第六章 山泉清凉（2 / 2）
“是刚的吗？”
“不是他还有谁？”
“他找你干吗？”
“他叫我晚上陪他去吃饭！整天陪吃饭，你看我都变成什么了！”
“谁叫你这么漂亮啊，如果你丑一点他还叫你去？再说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去的吗？”
“以前我只是觉得新鲜，要说喜欢那还谈不上。现在再想起来也真没意思，你也见过的，陪来陪去都是那些人，真无聊。”
柳月岚没有做声，但奚晓琳知道她再没有睡着，就说：
“睡不着了，还是起来吧，我想洗个澡。”
奚晓琳喜欢在柳月岚那宽敞的卫生间里脱光衣服让水从头上冲下来的那种清凉的感觉。她正要起身，这时却听到柳月岚说：
“我们去游水好吗？”
“去哪游？”
“去了你就知道了。”
“远吗？要是太远就不去。”
“不远的，走一分钟就到了。”
“是晒场下面那鱼塘？”
奚晓琳感到疑惑，除了那鱼塘，她没看到柳月岚家附近哪还有水的地方。只听柳月岚说：
“不是的！说了你也不知道，快起来吧，去到你就知道了。”
柳月岚说着已翻身起床了。尽管奚晓琳还没有从这突然的决定中回过神来，但见柳月岚的动作那么神速，她也只好起来了。
柳月岚找了两双拖鞋，她们穿着就要下楼去。奚晓琳见柳月岚端着的盆里装有内衣裤、毛巾和香皂，却没有泳衣，于是说：
“我们没有泳衣啊！”
“不用的，又不是去游泳池，要什么泳衣呀！”
看柳月岚那么坚决，奚晓琳便不再说什么，跟她出去了。
奚晓琳跟着柳月岚出了厨房的后门，沿着小径穿过荔枝林，又过芭蕉地，再顺着一块巨石旁绕过去，只前面几步，一泓清澈透底的池水便映入眼帘。奚晓琳“哇”地叫起来。说真的，当她看到大山脚下这清澈的水池的时候，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怎么就隔一块石头，这里便又是别有洞天了？她看到大山从云雾缭绕中将她那花褐色的裙裾垂下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一阵风又把那裙裾的一摆掀起了道褶，把这清幽的水池轻轻地搂住，使她安闲地躺在了山的怀抱里……除了空中的飞鸟及远山顶上那块被烈日晒白了的岩石，她想也许没有谁能够看到这里有一口水池了。池子不大，总不过一个羽毛球场的面积，她注意到对面山脚边两三米高的石壁上有一道缝，一泻水流从缝里淌下来，落到底下的石头上，溅起了细碎的水花……
“真没想到这里有这么漂亮的一个水池啊！”
“是我爸修起来的……以前这里只是个山沟沟，原来水是从那角边上落到沟底下去的，后来我爸买回水泥，用石头把那角上的石缝堵了起来，水就长成这样了。”
因为没有看到水池的出口，奚晓琳好奇地问：
“水一直流下来，怎么这池也不满啊？”
“有出口啊，我爸用管子从地下将水引到那边的水塘里去了……原来那边没有鱼塘，那里原先也是个山沟，只是比这边平缓宽阔，我爸在底下起了坝，将水引过去，才变成了现在的鱼塘。”
“你爸真行！”
“那当然！”
说真的，在奚晓琳看来柳月岚在表扬她爸这件事上一点都不谦虚。好在她已养成了听她的习惯，只要她高兴，她才不管她那么多。她注意到入口处的大石旁有一棵榕树，树冠不大，但可以遮阳。树阴下的池边有一块光滑的石头，她看到柳月岚走了过去，把脸盆放在石头上。她走到池边，蹲下身把手伸进水中，只觉得这水真是清凉。
“好凉快啊！”
“这有什么稀奇啊？真正稀奇的呢，到了冬天你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到冬天就怎么了？”
“到冬天这水就变暖了。”
“真的吗？”
“你要不信到冬天你再来看。”
听了柳月岚的话奚晓琳真是大惑不解，以前她只知道世界上有温泉的地方，那里的水是冬暖夏热的，却不知道还有冬暖夏凉的！有人见过这样的泉水吗？她不敢相信，但柳月岚的话她又不能不信。她并着双掌捧起一抔清水，把脸埋到里面去，一阵凉爽直透心底，便不由得叫起来。她的叫声并没有得到柳月岚回应，待她竖起腰，看到她已脱去了衣服，正把那件乳白色的短袖衬衫挂到入口边上的那簇金银花上去。她心里想柳月岚的腰身和她的差不多，但她胸口上的那副东西却比她的大得多，有时她都忌妒起她来了！以前她曾经常想她的那么大，自己的为什么这么小？虽然柳月岚也说过她的不算小了，很是秀巧的，但事实是她的要比她的差不多大一倍呢！当初不甘心比她的小太多，她曾尝试了好些可能丰大的办法，甚至还吃了一些药，但还是效果了无。以前她是不许穆少刚碰她胸口的，但她看到一本杂志上说让男人抚摸也是刺激长大的一种办法，所以她才让他碰了，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刚知道她的心思了，便找来一本书给她看，那书上说到女人和男人做了那种事就会变大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叫她试试，她想那怎么可能呢？她早就铁了心，这辈子没嫁之前她是不会跟他做那种事的……这时她看到柳月岚只穿一件裤衩带一副胸罩走过来。她以为她就这样下水了，但是不，她见她先把胸罩摘下来，又把内裤脱了，便不禁失声叫起来：
“我的天！你怎么能这样啊？”
“怎么不能呢？我在家游水都是这样的，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妙了！你也脱啊……”
柳月岚若无其事地说着就跳下水去，满池清水被她激起了层层涟漪……在阳光的折射下，她胸前那对雪白的鸽子在水的涌动中显得更加硕大无比……她在水里翻滚了几下，抬头对岸上的奚晓琳说：
“还不脱？”
“不！我不习惯！”
自从懂事起，奚晓琳的身体就不曾给谁看过，包括穆少刚，尽管他是她的初恋。现在叫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像柳月岚那样脱得一丝不挂，就不难想象她内心的那种不适了。
“有什么不习惯的？快脱了下来吧，好凉快啊！”
在柳月岚的一再催促下，奚晓琳鼓足勇气脱去了上衣，又脱去了裙子。她说：
“我这样下去了。”
“又何必呢？脱光了才算是回归大自然啊！那才享受呢……真凉快！”
奚晓琳本能地说：
“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
“有谁来啊？真是的！我爸又不在家，即使在家他也不会进来的。”
听了柳月岚这话，奚晓琳明白她为什么要把那件上衣挂到入口处的花丛上去了……于是，面对着柳月岚，在阳光下她第一次把身上的所有褪去了就跳下水去。
水，用它那奇妙的手抚摸着水中人身上的每一块肌肤，梳理着她的每一根毫发，浸入她的每一个毛孔，使她在感受清凉的同时，还给她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奚晓琳的心醉了！在上大学之前她实际上是一只旱鸭子，是柳月岚教她学会游泳的。以前她们去过游泳池游水，不能够说那并无乐趣，但无论如何感觉上那都像是一群男女老少同在一个盆子里洗澡，还担心那盆水是不是已久不换了，更怕有谁带病进去会传染到自己身上……这里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这里使人感到大自然是那样的静穆和亲切，你仿佛就是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可以舒心坦气无忧无虑地去享受上天赋予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