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23（1 / 2）
淡绿色薄膜临近消失般透明，‘洑水’气若游丝，她不理解‘残贝’为什么愣在原地，还闭上了眼睛。
‘洑水’的状态很差。
她现在要么选择中止神域，以延长半分钟的渡冥司之眼使用时长，但这么一来，在神域消失的同时，她就会暴露在监控和附近来往人群的眼底下。
要么切断渡冥司之眼任‘残贝’自行寻找出口。
不需思考，‘洑水’张嘴吐出一颗灰色圆珠，圆珠冒着寒气，泛着灰白色，仿佛以骨制珠，不寒而栗。
灰色圆珠变回卡牌形态躺在桌上。
吐出这颗珠子后，‘洑水’胸口起伏几次，灰白的肌肤才涌上些血色，她轻声道：“时间到了。”
“嗯。”‘残贝’回答了她的话，依然立在原地。
‘洑水’恢复了人气和思考能力，本想看看他在搞什么鬼，第二视角却暗淡下来，一张卡牌在她面前凝聚：共存。
他切断了共存状态？
‘洑水’捏住眉心缓了会儿，疑惑起身，在神域的覆盖下走到他消失的地方，正打算用其他方法探虚实，一张脸忽然弹出。
砰！
‘洑水’反应飞快，抬起胳膊挡住自上而下的肘击，小臂传来痛感，她眉头也没皱，另一只手抬起，握住袭击者的手腕，往怀里一拉，屈肘猛然下压。
桓池身子一矮，缩回手，撑在墙壁上转身躲开‘洑水’冲后脑勺来的攻击，侧身抬手以胳膊挡住‘洑水’横扫的腿：“停！”
‘洑水’定了定神，惊讶道：“哎呀，是你呀，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小老鼠漏网，自己跑出来了呢。”
拐弯抹角骂谁呢……桓池指腹在墙壁一蹭。
‘洑水’笑意盈盈收回腿，边理衣角边走回火锅桌边坐下，摸出一张紫色卡牌放在桌上，满是裸露零件的摄像机缓慢扭动，‘洑水’收回神域。
【四星卡牌：多米尔童话录——说明：这是你构想出的世界——效果：编造原本不存在的历史】
这是帑斯特林之书‘记录’的下位卡牌。
它最大的限制是改写必须在一定的‘逻辑’和‘因果’范围内。
比如，小明今天路过这里并扔了一个苹果核，多米尔童话录就能将这段历史改写为‘小明今天没有路过这里也没有扔苹果核’。
但如果是，小明今天路过这里并扔了苹果核，之后某个人踩到苹果核打滑摔了脑袋受伤甚至当场死亡，那么小明就成了这个人的生死因果线纠缠的对象，多米尔童话录就改变不了这个历史。
他们‘是否一直留在这里’已经和徐沉梦的生死因果线纠缠在了一起，所以单纯用这张卡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桓池手指一勾，一张无色卡牌浮现，他将其倒扣在桌面，四周气息忽然扭曲，好像有人往空气里洒了点胡椒粉和迷药，刺激得人汗毛倒立的同时眼皮沉重。
【三星卡牌：沉星——说明：这是第一颗坠落的星星——效果：短暂孤立一块区域】
覆盖的空间可以是任何形状，以规则长方体来丈量，卡牌作用的最大作用面积也只有八立方米。
范围小、作用时间短，这张卡在贝鸥司基本没有用，有比它作用面积大的同类卡牌，也有比它作用时间长的同类卡牌，所以当初这张限定独张卡牌出来的时候，感兴趣的只有收集党及少数几个理解‘孤立’价值的玩家。
——‘孤立’和‘异空间’‘间隙’等都不同，孤立可等同于‘现实规则无效’。
这种效果的卡牌全贝鸥司只有这一张。
哦，不，或许还要加上本次会赛奖励的五星卡牌法则之环。
桓池激活这张卡牌的同时，‘洑水’手中的多米尔童话录也散发出荧荧紫光，这代表卡牌激活成功，他们‘始终坐在这里’的历史改写了。
‘洑水’愉快一笑：“我们还挺有默契的，哈哈，残贝，考虑一下来我公会吗？只要我们联手，会赛第一非我们莫属。”
她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等桓池答复，抬手叫住路过的服务员，“你好，麻烦加一杯橙汁，再添一双筷子。”
“好......！啊，老板好！”服务员一看到她，连忙道，“橙汁和一双筷子，好的，我这就去给您拿！”
“谢谢。”‘洑水’笑着点头道。
“不用！不用！”
服务员转身下楼，没一会儿便拿着一大瓶橙汁上来，放在‘洑水’面前：“请慢用！”
‘洑水’点头，拧开瓶盖倒满一杯，看了眼桓池面前的可乐，笑了笑，道：“不来一杯橙汁？”
桓池端起可乐抿了一口。
“好吧，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帮我除掉一只老鼠。”‘洑水’举杯示意，抿一口后，问道，“你把他留在二层面了？”
桓池拿出一张紫色卡牌递过去，保持着卡牌形态，正面朝上。
俯视视角的冰棺内躺着一名浑身是血洞的男人，他五官痛苦扭曲，紧皱一起，四肢血肉模糊，面色苍白。
【四星卡牌：画葬之棺——说明：冰棺的主人是你吗——效果：将任意目标装进冰棺】
‘洑水’笑笑道：“你不准备杀了他？”
杀了他？
‘洑水’直接而露骨的话让桓池眉心抽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想过，而是凭着本能差点送这个男人上路。
以桓池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心态：冷漠。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生命从来都不是儿戏。
“我没有权利。”桓池淡淡出声道。
‘洑水’‘哦’一声，看稀奇动物似的盯了会儿桓池，才道：“也是。”
两人安静吃着火锅，一桌二十几盘菜吃完后，‘洑水’拿起桌上的点菜平板，点击结账，用自己的手机扫二维码付了款。
“就当是除老鼠的谢礼之一，要不是你，我还会苦恼很久，”‘洑水’晃晃手机，起身笑着说道，“蔺闻娇，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桓池起身点头，将桌面闭眼人头朝上的金币拿上，转身走下楼梯。
蔺闻娇靠在窗边，望着前方，离开火锅楼的必经之路始终没有出现桓池的身影，她眼底莹莹金芒暗淡下来，眼皮垂下，闷闷笑了几声：“我都这么信任你了，居然还一直开着卡牌呢，真让人伤心。”
“小老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我想想，下次用什么来做饵好呢……”
……
佛尔纳斯之心的控制确实厉害，差点没防住……桓池回到房间取下脸上薄薄的一层膜，变回了自己的脸和身形。
看来是洑水在中间阻挠，徐沉梦在失踪一天后才没被杀死，难怪那名玩家会一直躲在通性二层面不敢出来……桓池开门往沙发上看去。
唐缘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半张脸埋进抱枕里，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见他依然睡得很沉，桓池才放心地锁上门，激活登陆图腾，进入游戏，传送到瑶光会。
一进去，就见‘香**’和左立兵正被一群人围在中央，左立兵站在圆桌一方，像个被问题儿童环绕的老师，语气和眉眼全是生无可恋。
“我说第三次了，这张卡的副作用能和这张卡相抵......你还问为什么？我也解释三次了......懂了？”
“你，还有什么不懂的？......我再讲一次，给我听好了，先出这张，锁定敌人......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这张卡牌是追踪？锁定和追踪是两种概念，懂吗？”
“刚才我就说了，再鸡肋的卡牌组合起来也能用，玩卡不是单打独斗，副作用也能利用......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用管卡牌副作用了？”
“哎！......我真的是。”
左立兵气得肺疼，喘气的间隙瞄到桓池，急忙喊道：“残贝！”
桓池点头，在众参赛人员惶恐又畏惧的视线中走进他们让出来的缺口，桓池粗略扫过桌上摆放的卡牌。
“分好了？”
左立兵点头：“嗯。”
“好。”桓池拿出一份名单，“念到名字的出列。”
浮幽幽、尘凄凄......桓池看了两个名字就把名单往桌上一甩：“按名单分组。”
这都是些什么鬼名字，居然还有个好哥哥......桓池再次为这群玩家起名格式头疼，等他们按分组名单排好，桓池看着他们，“五人赛队伍的目标是把积分拉到前五十。”
众人缓缓张嘴，瞪大眼睛，面面相觑，有人脱口而出：“前五十？做梦吧？”
桓池一眼扫过去，那人浑身一颤，闭嘴了。
桓池继续：“三人赛队伍的目标，积分第一。”
“你不能光凭嘴上说啊！”有人没忍住，低声嘀咕一句。
“那就凭实力说话。”桓池听到了，语气没变，“我讲一遍你们手上卡牌组装的使用方法，然后进地图，你们打我。”
他语气平淡，但听在别人耳朵里莫名嘲讽十足，“地点你们选，规则你们定，我只用三星卡，希望你们能打败我，然后在我面前凭实力说话。”
左立兵默默竖起大拇指。
……
不常出现的‘探鹿’讲解卡牌和‘残贝’讲解是两个画面。
桓池说十句，都没人敢吭一声，听懂的没听懂的，都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一口。
讲完一遍，桓池扫一圈面前叠ABB格式昵称的玩家，问道：“懂了？”
没人点头，也没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