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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的。

陆安屿这人毛病多,不喜欢不洗澡做爱,也不喜欢身上湿漉漉的,说亲起来打滑。印象中二人只共浴过一次,半途陆安屿就跑了,抱怨浴室太闷,他接吻时没法换气,差点晕过去。

谁知今日他欣然接受邀约,压根没给黎想反悔的机会。他再次堵住她的唇,一路领着她辗转进淋浴间,将人抵至墙角方肯作罢:“这么急?”

“我逗你的。”黎想背部贴到冰凉的瓷砖,被激得毛孔瞬间收紧,暗自后悔: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陆安屿才不要听这些,啃咬她唇的同时,手也顺势拉上了玻璃门。白色蕾丝看似细软轻薄,竟能兜住那片颤悠的魅惑,诱得他不由得俯身而下。

他抽空脱去了上衣,挨得更近些,直至能感受她每次呼吸时心尖的震颤。他上下其手,有点无所适从 - 什么都想亲,什么都想要。

黎想被迫昂起下巴,陡然被拢进一张密不透风的丝网,闷、热、燥,无法抵挡。

陆安屿轻车熟路,唇舌撩拨,喉咙里咕隆着:“黎想...”

“嗯...?”黎想不错目地俯视他,有些气短,欲探手推开一条门缝。

他及时止住她动作,“我想要。”说话间用力嘬了好几口,又重申了一遍:“我想要、你。”

酥麻攀咬着心尖,发酵出款款深深的情欲。黎想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离远些,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全然袒露,眼神始终牢牢勾住他。

下一秒,陆安屿急不可耐地抵上前,将她翻了个身,拍打一下她臀部,命令的口吻:“挺起来。”

黎想骤然失去了主动权,听话地撑着墙借力,索性任人摆布。她突觉羞耻,害羞地扭了扭,落在陆安屿眼里,反而像是盛情邀请。

黎想感受到鼻息和软唇交替划过,不由得绷紧了背。明明之前做过那么多次,她却比第一次还要紧张,最后不得不张口呼吸,呢喃着:“陆安屿...”

热水倾洒而下,拍打在她光洁的肌肤上,迸溅出层层水花。

陆安屿从身后抱住她,咬住她耳廓:“可以了吗?”

黎想的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很快被水声淹没。水珠打湿了她发梢,落至眉眼再滚到唇角。她有些头晕目眩,分不清是全麻后遗症还是缺氧所致;亦说不清哪种滋味更难熬:潮湿闷热,抑或心悸慌乱。她无暇顾及,腰腹莫名一紧。

“放松点。”陆安屿的声音在水蒸气作用下显得愈发模糊。他做好准备,试探着贴近,忍不住笑她:“才刚碰到,你抖什么?”

黎想反手用力掐他的大腿,这人怎么废话这么多?

陆安屿手掌覆在她腰间,一寸寸逼近,直至不留分毫余地。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领地竟比他记忆中还要温暖,此刻正毫无保留重新迎接着他,由他踏门而入,全然占领。

他长舒口气,没着急动作:“喜欢吗?”

黎想顾不上回答,身体似乎对陆安屿太过了解,能即刻调动出所有的感官感受。这才刚开始,她腿已然微微发颤,手臂也有些酸,却还是实话实说:“喜欢。”

陆安屿抑制不住地低哼了声,由着水不停冲刷掉独属二人的印记。

“这几年想过我吗?”

“想过...”黎想喘息声加重,亲密太过深刻,刹那间复苏了心底对他的依赖和信任。

“怎么想的?”陆安屿不依不饶:“这么想的吗?”

“嗯...”黎想娇滴滴地求饶:“我快站不住了。”她压根不敢侧头看,单余光中玻璃门映出的影子就能让她羞赧难当。

“出息。”

两个人的身体在热水浇淋下都泛着红。

陆安屿拾起一条大浴巾将她裹住,打横抱起,嫌弃地吐槽:“浴室还是不方便,施展不开。”

黎想没有防备,惊呼出声;又因实在腿软,索性瘫倒在他怀中。

再次进入时,他多了分霸道和粗鲁。他目光炯炯,看身下的人披头散发,媚态十足,亦直勾勾凝望他的眼,不害臊地问:“我好看吗?”

“好看。”陆安屿眸光一沉,吻一股脑落在她身上:“刚才做什么梦了?”

“我真不记得了。”

“你说我打扰你做春梦了。”陆安屿说话和动作的节奏基本保持一致,逼问道:“梦到和谁做了?”

黎想将信将疑,有吗?她怎么毫无印象?

陆安屿猛地撞击,又问了一遍:“嗯?和谁?”

黎想嘤嘤喘了喘,“不记得了。”

“那你现在和谁做呢?”

黎想咬紧下嘴唇,脚心抵住他胸膛,阻止他进一步靠近:“你和别人这样过吗?”

陆安屿连撞好几下:“没有,我只有你。”

“哦...”

这一场性爱夹杂了太多的情绪,以至于两个人到最后都有些失控。他们恨不得溺死在对方身上,直至筋疲力尽,随即再一同升至半空,轻飘飘落下。

陆安屿舍不得出来,搂着她亲吻:“这下彻底和好了?”

“嗯。”

“不能反悔。”

黎想拨弄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他脑门亲了一口:“你几岁了?”

“被你弄怕了。”

临近正午,室内的温度又攀升了几度。

黎想清洗完趴在床上,任由发梢从肩膀滑落,遮挡住眉眼,有些迷迷糊糊。陆安屿冲完澡出来,神清气爽,将水递到她嘴边,“困了?睡一会。”

黎想可怜巴巴:“我饿。”

陆安屿望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有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感,“叫外卖?吃什么?”

“什么都吃。”禁食,加上剧烈运动,黎想现在能直接干三碗牛肉面。

外卖送得很快。

黎想觑见塑料袋上的小牛标志,再看到那句经典的标语 - 「江城人记忆深处的那碗面」,乐了。

陆安屿瞧她迟迟不动筷子:“没吃过这家。看点评分数挺高。不过...”,他拧紧了眉头:“记忆深处那碗面...明显是鬼扯,骗人的。”

黎想噗嗤笑出声,掰开一次性筷子,“知道谁开的吗?”

“谁?”

“丁宁。”

“...”

陆安屿食欲消退了大半,却又架不住香味诱人,唆面时不忘点评:辣味太突出,盖过了汤汁本身的鲜美。牛肉不够软烂,塞牙缝。

黎想没空挑食,赞不绝口:“还真不错。”

陆安屿不置可否,单一中和七中校门口的牛肉面就能绝杀这家。可事实是,小店环境很差,吸引的都是学生和附近的居民,不像丁宁家的面馆,开遍全城。

“陆安屿。”

“嗯?”

“你这次是发自内心地支持我创业吗?”黎想放下筷子,嘴唇油光噌亮,双眸也亮晶晶的。

“当然。”陆安屿擦了擦嘴,“之前说愿意陪你去外地也不是糊弄你。只是那时候人太年轻,想得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规划...想着拖一时算一时。”

他捕捉到黎想的踟躇:“人总会不自觉夸大困难,等真做了发现没那么难。”

“你当医生之后...真的很爱给人灌鸡汤。”

“哈哈,这可不是鸡汤。”陆安屿早就筹划得差不多,甚至背地里找相熟的朋友,做了个江城餐饮业市场调研报告。薛阿姨做生意多年,经验丰富,在餐饮界也算小有名气;以及江城该有的关系网都在,有备无患。医院新搬迁的地址离新店铺不远,外卖可达...

黎想笑着打断:“靠你点外卖,我能赚几块钱?”

陆安屿不服气地回怼:“苍蝇肉也是肉。”

“那倒是。”

两个人就着热乎乎的面,你一言我一语,听似不着边际;却不经意搭建出未来的雏形。

黎想一手托腮,吃饱喝足,半眯着眼泛起困来。

陆安屿拾掇完毕,敲敲她脑门:“睡会?”

午后斜阳洒满了床铺。

黎想侧躺着,感受身后人的呼吸不停打在她耳畔。她朝他怀里又挪了一寸,枕着他手臂,闭上眼,嘟囔着一些意识流的话语。她说一句,陆安屿便应和一句。

她神思模糊,只觉身体愈发轻飘,如失了锚的船在海面摇摇晃晃。下一秒,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拽着她重新落入陆安屿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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