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55(1 / 2)

他在顾盼那里游弋与医疗自己。明白婚姻是现实的归宿。哪怕对方做得有些过火。一个肯为感情营谋的人总比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强。他在感情的淬火中迅速成长起来。我呢?

也许只剩了苦笑。我的情感之路,好比在搭积木。搭得再豪华再壮观,也是假的,也要推倒。可是纵有些遗憾,也不算失败。因为曾经辉煌地构建过,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没欺骗自己,带上了真心。也许我在情感里迷了路,那也是因为岔路太多。

雾气肆虐。我想哭,但是我还是笑了。

沈觉明,关于离婚,你终于抢在我前头,你高兴吧?

不诉离殇

此后,我与沈觉明没有联络。他打给我的钱,我全部退还给他。我换了更偏更小的房子,找了份零工,给沈觉明写EMAIL:自食其力很光荣,请不要为难我。

他没再为难我。

初到伦敦的那年冬天分外漫长。白天短促,而黑夜涌流无际。挨不过枯寂长夜,我经常会在夜半醒来,开一盏小台灯,读一点书或写一点在异乡的感触。有时候干脆什么都不做,只与自己呆在一起。心经过长此寂寞的蛰伏,渐渐静下来。这样,迟迟的春日就过来了,天空恢复明丽,在薄柔的云彩点缀下,蓝得从容不迫。

我终于想到去找陈勉。

当年,陈勉在美遭到移民局遣送时,是顾盼托了朋友帮忙,将他带至英国,安排在一家广告公司打杂。这家公司的地址,我早已烂熟于心,在伦敦西角,严格说来,与我学校并不算远,但我一直未有行动,跟沈觉明大有关系吧。分手后,只觉事事无聊。

去前,我打电话到那家公司询问,未能得到关于陈勉的半点音讯。我又赶到公司,前台在电脑上输着员工名字,而后告诉我没有这个人。我不甘心,要找他们的人事主管,前台拗不过我,电话打过去。

人事部门有人接待我。我描绘着陈勉的相貌,人家一头雾水。我便拿出陈勉的相片给人看。那人看后立即恍然,笑眯眯说,啊,我知道了,你说的是ERIC,可是他早就不做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吗?”我急问。

对方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陈勉曾经与我近在咫尺,然而我丢失了他。

我打电话给顾盼询问去向。顾盼轻飘飘说:“是的,他走了,去哪里?我想我没必要知道。”

是的,如今没必要。我苦笑。要挂未挂之时,顾盼忽说:“你不跟觉明说几句吗?”沈觉明大概就在她身边。现在是那边几点呢。我发现自己还是不能释怀。但不能又能如何。“不了。”我说完就挂。

我不知道顾盼会否跟沈觉明提我找陈勉的事,也不知道沈觉明知道后如何反应,但想来,正如我不能对他的事多加干涉,他同样也不能。我已在EMAIL里跟他明言,放假即回去跟他办手续。他什么都没回我。

接下,依旧是过日子。读书、打工,赚点钱就消耗在远足上。时间一点点走。春天浅黄而夏日浓绿,阳光水一样绵延。

预备回国前,我坐火车去约克镇。

约克镇是个很古老的小镇。古罗马时代就存在了,街道上常能看到打扮成罗马战士的本地人在那宣传小镇的文化与特色。又兼是英国两大教区之一,教堂修建宏伟,所以,颇招来了些观光客。饶是如此,还是安静。是那种带着历史隧道的阴凉与尘埃味道的静。从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中渗出来。纵然偶尔也会爆发出游人的喧嚣,但不用担心,没多久就会被统统没收,仿佛一颗石头扑通跌入海洋。 从教堂出来,我绕进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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