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59(1 / 2)

在普陀,我跟他走失了。我请香出来,不见了他。

我的包由他拿着,手机和钱夹全在里头。我漫山找着他。他大概也一样。我们一次次的隔着人流错肩。

找到黄昏,腰酸腿软,我怏怏出去,才见着他在出口处等我。

看到我,他指向夕阳下层林尽染的山坡,说,“安安,你看,漂亮吧。”神情那么平常。好像他一直就在那等着为我指点这一处美景,可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分明也是焦急找过的。他就有这种本事,在等到结果后会消化掉不愉快的中间。真叫人心安。

“你许什么愿了呢,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在请菩萨吃饭贿赂呢。”他转向我。他也会开玩笑的。开的玩笑全是暖意的。

“是啊,最后要买单,发现钱包在你那,菩萨气得把先前的许诺都取消了。”

陈勉微微笑着。笑得含蓄。风从林子那头微微地拂过来,将那笑意扯得大了些。

“你这样别动。”陈勉喝住我,拿出相机,拍下林子在夕阳下堆叠的倒影,以及立于倒影上的那个被风吹得有点傻傻的女人。

我那时候真的很傻。傻到只想做他身边一个模糊的影子。可能抗拒不犯傻吗?因为跟他在一起附带着还有此生再不会拥有的甜蜜。

贵州某个晚上,我们在一个条件简陋的小旅馆就宿。我是但凡有条件,每日必要洗澡的。看旅馆有卫生间,便洗去了。洗澡洗到一半,停电。幸好水没停,我潦草冲了下,摸黑擦干身体,胡乱地套上睡袍出去。

陈勉正好举着烛台推门进来。

光线一照,便看到我的狼狈,袍子未系紧,松松地露着一片被烛光熏成油画色的肌肤。

空气打了个漩涡,绷紧。

我咬唇,闷声。坐到镜子前,用毛巾擦着头发。

陈勉放下烛台。站在我身后。镜子里是一条黑黑的影子,全部覆盖我。

他伸手,接过我的毛巾,帮我擦。

好像擦了很久,好像又只是片刻的工夫。他扔了毛巾,手下滑,搁到我肩头。又双手交叉搂住我的脖子。一切都在昏暗的镜子里无声放映。像欧洲老电影,缓慢冗长,情节呆板,细节却丰富。

他触到了我的肌肤。小心地抚着。手是烫的,身体是渴极了的。我已经感受到火山爆发前那种火焰般的紧张。细碎的火星毕毕啵啵蹦溅出来。

带子松了,镜子里的我被完全打开。光影在我身上摇曳。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厚重地搁浅。空气里有了他深深的喘意。而我只是注视着镜里,忘记自己是局内人。

他歪过头吻我。又猛然将我抱到桌子上。我裸露的背部贴着冰凉的镜子。奇异的感觉。热的、冷的,瞬间全蔓延上来。

我记起早上同他一起看石竹花,红的,黄的,漫山遍野,此刻在我眼内熊熊燃烧。那种感觉很春天。……

灯突然亮起来。雪亮的一道,刺在我们纠缠的身体上。一怔忡后,陈勉探身把灯灭掉。

然而,热情毕竟有点冷却了。

只是黑暗中的一场情欲游戏吧,他解决他的渴,我呢,在他的戏里扮演一个角色,那个角色叫裴锦年。

不晓得是不是有了肌肤之亲,我这会再无法忍受这样的想象。

“陈,我好看吗?” “恩——安安,其实女孩子自然一点就好看。有什么想法,什么愿望,要学会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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