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4(1 / 2)

“我是这么觉得的。你看着某些人好像很得意,无非是做了一时的宠物,有些人活得悲惨,估计成了牺牲品,不管怎样,都是*控,无法主宰自己。如果我们无法用平等的心态去对待比我们弱小的东西,那比我们更高级的东西同样也会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对这个世界采取的态度,就是这个世界回馈给我们的态度。不要抱怨什么,都是罪有应得。可惜,我认识太晚。后来明白了,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你说得太深了,我一点都不明白。”

“不用明白,就是一时感慨,也不是真理。” 慕远望了望白花花的天空,又道:“你跟着我不怕犯下包庇罪?”

潘宁有板有眼地说:“一、你刚刚已经让我举报了;二、你事先用绑架的手段让我提前成为受害者了。三、你肯定对我爸保证过,让我跟你呆几天,然后你去自首。我早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慕远为潘宁的推理感到震惊,但他并不打算纠正什么。事情演变到现在局面,初衷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跟她过好这个随时可能中断的旅程。他指了指驾驶舱,示意不必再说。

潘宁总是不定心,但忧虑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所以,还是什么都不想吧。至少现在,阳光暖融融的,童叟无欺;至少现在,他们依偎在一起,像世上所有情人一样。如果没有什么永垂不朽,就把握好片时片刻的欢愉吧。他们这代人,朝生暮死,是想不了明天那么遥远的事的。

她在金色的光影里打了个盹,这样睡了不知多久,被慕远摇醒,“我们要下了。”潘宁睁睁眼,看到周边商铺、行人多了,像是进入某个小县城。马路窄小老旧,车子开过时,灰尘跟在后头跑。日光只能斜斜切过一半建筑,一片人在暗中静默,另一片人在光线里木偶一样动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眼惺忪的缘故,潘宁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如梦如幻。

慕远将她从车斗里抱下去。在路边站立没多久,就有人上来问去哪。慕远很快谈妥价格,三轮摩的载着他们一路嚎叫着走街串巷。

开了一阵,路渐渐荒僻,市声也渐渐清冷,潘宁嗅到一股清凉的水腥味,撩开塑料篷,看到天空陡然开阔起来,成吨成吨的白云好像秋天田里收获的棉花。远方视线里闪过一条白亮的影子,随着风声发出急骤的喧响。慕远说,就是这里,到了。

车主收了钱,怀疑地扫了扫荒僻的江岸和这对神秘的男女,掉过头,突突走了。

潘宁跟着慕远爬上坡,沿着一段新铺的公路走。路的尽头与江面大约有3米落差,然而拨开两边密生的杂草,可见一堆嶙峋的石头,由高及低,形如一座天然楼梯,与浅滩相连。当他们跳上去的时候,芦苇荡里好多水鸟冲天而起。鸟是白色的,很大,飞翔的姿势颇具仙风道骨。慕远说是白鹭。

下至浅滩,慕远打了个电话,等了好一阵,哒哒驶过来一条铁壳船。驾驶舱是敞开着的,隐约看得见一个赤膊的男人在朝他们挥手。慕远对潘宁说:是阿贵。潘宁知道那是他在杨美最好的伙伴之一。

“我们坐船去杨美?”

“嗯。本来跟阿贵约好12点,我们来晚了。”

船越来越近,近岸的时候,阿贵从舱里搬出一块竹排,斜架到船舷与滩上。骤然看到有女士,连忙绕进驾驶室,套了件麻布对襟衫出来。他接过慕远的行李箱,没敢直视潘宁,只管对慕远埋怨,“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叫我出丑。”

慕远说,“也不是外人。潘宁。” 阿贵摸了摸头皮,腼腆道,“嫂子,我叫阿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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