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雪色茫茫风头紧82（1 / 2）

雪继续下，风持续吹！

暗黑色的夜里，整个燕京城却白茫茫一片，

福龙镖局内却哭声阵阵，均是老弱妇孺的声音。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亲人们被屠，却被捕快们拦住，不许去闹事。

只能在屋内搭建灵堂，摆好牌位。

哀哀声乐中，辛弃疾从大门缓缓走入，径直来到灵堂前捻起三根香，点燃、祭拜……

“是辛公子吗？”马憨子的原配正室马陆氏沉沉问道。

“正是在下。”

“辛公子，这边说话。”马陆氏将辛弃疾让到旁边房间，分宾主落座，她擦拭下眼泪，叹口气道，“我家死了十多口，皆被回鹘人所杀，仇深如海，不共戴天。可衙门却派人来警告，说我们寻衅滋事，罪有应得。现在二弟率子侄往济南府走镖未归，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只能受下这窝囊气。”

辛弃疾一脸凝重，却不知她说这些话是何意，问道：“夫人意欲何为？”

马陆氏咬牙切齿道：“杀回鹘，报家仇！”

辛弃疾暗赞，心说真是女中豪杰！只是她家男丁不足，还是先自保的好。

“夫人放心，此事我鼎力相助！”

“不，不！公子误会，此乃家仇，与公子无关。我喊你来，是为柳青之事。昨日柳青带着几个女眷到了福龙镖局，指名道姓找你。我男人将她们暂时留在府上，还未通知你。此时家中大乱，不能款待，公子还是早早将她们领走。”

柳青果然来了！可是马陆氏的话里话外却似乎是在料理后事，她是想做什么？不会破釜沉舟，组织女眷去跟回鹘人厮杀吧？

他正想着，马陆氏已差人将柳青等几人请来。柳青一见到辛弃疾，立刻大声嚷嚷道：“大哥，你说话要算话！”

辛弃疾点点头，见馨儿也站在旁边，还有两三个女人，想是无家可归之人。可是自己住在寺庙菜园子，不方便带着她们过去。他思忖片刻，从袖中掏出一锭银两，递给柳青，说道：“你们拿去住店，待我事情了了，让马福全去找你。”

柳青答应一声，接过银子，领着她们往外走。辛弃疾又试探了她几句，听她意思是等二弟回来再做打算，并非要去找回鹘人拼命。他这才放心，拱手告辞。

回到菜园子，马福全说道：“大哥，拜贴送到，明天万春楼见。”

辛弃疾去福龙镖局时，令马福全去送拜贴给燕十四。他不想跟冀州帮继续争斗，而是要集中力量对付回鹘人。

“为何是万春楼？”

“很明显，要羞辱你。大哥，依我看，只有打服他才是正路。”

“明天再说吧！”辛弃疾有点困乏，除了冀州燕十四，他还要依次拜访其他人。当然，萝卜渣除外，这货勾结回鹘人打汉人，跟李亨父子没两样，都是无可救药的奸贼。

他后悔了，后悔白天没杀萝卜渣。让这货逍遥法外。明日去说服燕十四，该如何去呢？

一个晚上，辛弃疾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待到东方渐白，索性不再睡，拿着长剑来到室外练剑。

刀如猛虎，剑如飞风。

辛弃疾喜欢剑，喜欢那种灵活、潇洒、飘逸、连贯如虹，喜欢其变化多端、因势立导。

面对着阴霾苍天、烈烈西风和漫天大雪，他的剑不再拘泥于点、崩、刺、撩、挂、劈、云、抹等基本剑术，而是随心所欲，想杀就杀，想刺就刺，想砍就砍，无拘无束。

时而横扫西风，时而点刺飘雪，时而一抹树桩，时而轻撩飞挂。 寂静地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挣扎、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