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40(2 / 2)

  “那天刚好我也在研究所里,军人们需要特制的抑制剂,以保证执行任务时大脑的绝对清醒,‘军需军备’交接这块一直是我负责的,我真没想到那天会看见他……”

  这个傅向隅多少知道一点,自己的母亲生前曾经是秦瑜的直属长官。两人在出生之前甚至就被双方父母订下了娃娃亲,可惜出生后发现性别不大匹配,于是这门亲事才告吹了。

  那天秦瑜悄悄查看过长官的遗体,虽然尸检报告显示他是死于他杀,傅霁也对外宣称自己的妻子是死于一场“行刺”,但那具遗体做不了假。

  “凶器是他平时惯用的匕首,身上无抵抗伤,只有心脏处的致命伤,并且我偷偷检查过了,那个刀口向下略勾、偏右,一刀致命……只有自杀这一个可能性。”

  虽然查到的东西不过只是模糊的碎片,无法勉强拼凑出当初的真相,但傅向隅还是隐隐约约地猜到了这个答案。

  他的母亲是自杀的。

  “他一定很恨我。”他小声说。

  恨到等不到他出生,就那么迫切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傅向隅回去的时候,这场“一切从简”的生日宴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宾客们渐渐散去了,那位陌生又漂亮的统帅夫人正在庄园的大门口忙着送行,客厅里只剩下了傅霁一个人。

  傅向隅这趟是回来拿车钥匙的。他跟傅霁从来就不亲近,这会儿人都走光了,因此也就没必要再留下来跟他扮演什么父慈子孝了。

  把钥匙放进外衣口袋,傅向隅终于礼貌性地跟傅霁说了句话:“我先回学校了,明天还有课。”

  说罢他就要往门口方向走。

  “站住。”傅霁看向他,“刚才去哪儿了?”

  “你知道我的病忌酒,”傅向隅道,“当时感觉喝不下了,出去透透气而已。”

  傅霁方才面对宾客时的和易已经完全没有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傅向隅,然后又忽然笑了:“是吗?”

  他停顿了半秒,接着才直奔主题:“没想到你跟秦瑜倒是一对忘年交,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猜猜——是为了你母亲吧。”

  傅向隅也看向他,这人才刚也喝了不少酒,但他记得傅霁的酒量很大,酒品也很好,这么多年,他从来没看见这个人发过酒疯。

  “是。”他诚然道。

  “正好,”傅霁点了根烟,但没有抽,“我今天也有点想他了,跟我说说他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傅向隅总觉得他眼中闪过了几分虚伪的深情,毕竟这个男人在他记事以前,就将已故妻子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抹消掉了。

  傅向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姓什么、叫什么,又遑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