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负手而立，笑得坦然2（1 / 2）

真是太可笑了。

我缓缓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阴恻侧地笑着。

「尊贵的身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岳王，而非先帝吗？

「还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我的傻公主，你该不会以为牧国是什么好地方吧？不如你去侍奉那三代君王？

「噢你侍奉不到了，那……要不我给你找个老头嫁了，等他死了，你就继续给他儿子当老婆，再熬一熬，还能当孙媳妇呢！」

季白微脸色苍白，吓得后退两步，一屁股倒在榻上，和季云遥并排坐在了一起。

她抖着手指向我：「你……你别太过分！」

真是个可爱单纯的小公主呢，吵架都不会吵。

季云遥面色寒得像铁，他索性将季白微护在怀里。

「洛无思，确实是朕愧对了你。以后，你就是南朝的长公主。你回来的这段日子朕会好好补偿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这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愧疚。

我靠在榻前的书案上，摸着下巴：「要些什么补偿好呢……」

随后，我仿佛灵机一动般，惊喜地说着。

「不如封我做皇后吧！你不是说三年之内接我回家封我为皇后吗？十年过去，你已然失约，现在我主动回来了，只要你封我做皇后我就原谅你。

「如何？是不是很划算？」

季云遥皱着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满是嫌恶。

他以为我仍旧对他有情，头都不由得抬高了几分。

「皇后之位已经有人了。你不久也要回牧国，这个要求太过无理了些。

「况且，洛无思，你侍奉了三代君王，有些脏了吧？如何配得上这母仪天下的位置？」

他高高在上，神情鄙夷。

他说我脏。

脏？

脏的明明是你们！

6

十年前，我刚过了及笄，跋山涉水前往牧国和亲。

到达牧国时，当时的王正好病倒在榻，已然失去了行动能力。

连接亲仪式都没有，我就在榻前侍疾，为他调尝药饵，伺候起卧便溺。

这一侍就是一年。

这一年我如同最卑微的罪奴受他驱使。

一年后，王病逝，他的大儿子阿伏于布赫继位。

我便顺理成章地又成了阿伏于布赫的女人。

阿伏于布赫粗鲁蛮横，在他手底下我受尽了折磨，身上的伤痕每日新旧叠加。

塞北的冬季寒冷刺骨，我只穿着单薄的两件秋衫在雪地里给他跳舞。

因为双脚冻得有些麻了，我脚一崴摔在了地上。

舞停了，奏曲也停了。

阿伏于布赫恶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我的嘴角立马渗出了殷殷血迹。

「我让你停了？」

名义上我是牧国的王后，实际上地位连个妾都不如。

他大力捏着我的脸，轻蔑地讥笑：「养尊处优的公主？来了我牧国还不是跟条狗一样！

「接着奏乐接着舞！」

我艰难地爬起来，嘴角的血滴到雪地里，染了一小片红色。

那时我还对季云遥的承诺心存希冀，像只小白兔一样受尽欺凌，忍气吞声，只等他来接我。

直到，金桂死了。

金桂是随我陪嫁到牧国的丫鬟，亦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丫鬟。 离国前，我劝她留在南朝，不要跟着我受苦，可她仍旧执拗地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