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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好了竹子,沈老头带着孩子们拖着回家。

这个拖一小根,那个拖一大根。

沈暖手里抱了根最粗最短的,被沈老头削短的,长的那段在他手里。

看到爷爷一把年纪,扛着粗壮的竹子累得满头大汗,沈暖很心疼,真想去帮忙用大力把竹子扛回家。

但是……算了,还是先藏着吧,吓着爷爷可就不好了!

竹子砍回家之后,还得加工,这个更费劲了,但沈家人就没有一个是怕吃苦的,再累也得干。

一家老小风风火火的忙碌起来。

沈东一行人今天回来得早,放下东西后也不休息,喝了口水就跟着忙活。

忙忙碌碌了两天,竹板才彻底做好。

张家在这两天里也送来了五百斤豆腐,剩余的豆腐还需两日才能做好。

沈暖片刻都不想休息,跟着大人们切豆腐,摆放,忙得团团转。

小小一个人,抬着一竹板的豆腐,走得稳稳当当的,懂事得让人心疼。

沈家大房房间不够,就在四房那边,腾出一间屋子摆放豆腐,担心蛇虫鼠蚁祸害了豆腐,沈东从县城买了杀虫药,在放豆腐的屋子四周撒了一圈,并让白狼守着。

“馒头,地上的药粉是杀虫杀蛇的,你千万不能吃,知道了吗?吃了会毒死你的。”沈东千叮咛万嘱咐。

白狼冲他嗷呜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个啰嗦的老男人!

待所有的豆腐到齐被切块摆放好后,已经是三天后。

看着那一屋子的豆腐,沈家众人都惊呆了。

这就是他们四家人猛足劲忙活了五六天的成果。

太壮观了!

满屋的豆腐香味儿!

沈暖看着那一排排的豆腐说:“爹,娘,咱们家以后可不可以弄一个乳饼作坊?就像榨油的作坊一样。”

沈东摸着她的小脑袋:“你的想法很好,若是乳饼生意能长久干,爹会考虑的。”

夜,所有人都入睡。

沈暖悄咪咪的去了胖叔的屋子,给他做最后一次针灸。

当最后一根扎进去的时候,胖叔疼痛欲裂起来,没忍住晕了过去。

沈暖吓了一跳,探了他的脉搏,见没有问题才松了口气,然后守在胖叔身边。

一刻钟后,沈暖取出银针放回空间,胖叔睁了睁眼,迷迷糊糊的看到沈暖的脸后,又睡了过去。

沈暖看着他的脸:“胖叔,明早醒来,你就彻底好了,恭喜你!”

胖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沈暖早已经不在他身边。

他茫然的看了眼屋子四周,脑中不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半会儿后,他忽然捂着脸闷声笑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胖叔穿戴好出屋,抬眼就看到沈家人在院子里忙碌。

扫地、喂鸡、砍猪草,浓浓的农家味儿。

他残破冰冷的心顿时柔暖起来,那些破裂的伤口似在一点点被修补。

“胖叔,你醒了,灶屋里烧了热水,你自个去打水洗脸哈!”蒋氏看到了胖叔笑着说。

胖叔点头应下,去了灶屋。

沈北正在灶屋里煮粥:“胖叔,你今早要在我这儿吃早饭,还是去我大哥那陪暖暖一起吃?”

虽然胖叔每天早上都会去大房吃饭,但是沈北还是会每天问一问。

胖叔说:“去暖暖那吃。”

沈北就笑了:“我就知道。”

洗了脸,胖叔就去了大房。

大房已经做好了早饭,是沈暖和魏氏做的,煮了个杂粮粥,配着乳饼吃,俩人正在灶屋舀粥。

胖叔的目光在沈暖的身上停顿了下,随后笑着走进屋,只是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进来就围着沈暖打转,而是走到了沈东身边坐下。

“阿东兄弟。”他笑着喊了声。

沈东坐在饭桌前,转头看他一眼:“你喊我什么?”

胖叔可从来不会这么喊他,都是喊的暖暖爹。

胖叔眼底一片清明,他笑着说:“阿东兄弟,我好了,不傻了!”

沈东蹙眉:“真的?”

胖叔点头:“真的。”

沈东:“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胖叔:“包展鹏。”

沈东指了指外面的鸡圈:“有几只鸡?”

“六只老母鸡,十二只小鸡,一只大公鸡,共十九只鸡。”

条理清晰,一点都没错。

沈东惊喜万分,激动的抓住胖叔的双肩:“你真的好了!老兄,我为你感到高兴啊!”

他大叫起来:“大家都别忙活了,你们都快过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胖叔不傻了,你恢复记忆了!”

沈家人纷纷围了过来。

许久之后,其他几房散去,米粥上桌,大房众人坐在饭桌前,目光晶亮的看着胖叔。

沈暖笑容甜美的说:“胖叔的原名原来是叫包展鹏啊!那我以后就不能叫你胖叔了,改叫你包叔叔。”

胖叔浅笑:“我更喜欢你们叫我胖叔,亲切。”

沈暖哦了声:“那我就一直叫你胖叔,胖叔,胖叔,胖叔!”

魏氏塞了个小木勺进她的嘴巴:“话真多,吃饭了。”

沈东道:“胖叔原来是在酒楼做过大厨的人,难怪厨艺这么好,咱们家真是捡到宝了!”

胖叔笑着说:“捡到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若不是有你们,我早就死了!”

沈老头说:“这是你和我们家的缘分,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吧,吃完我们再慢慢聊。”

饭后,沈老头、沈东四兄弟围着包展鹏说话。

沈老头问:“你既然已经想起了一切,那可还记得你是如何落水的?你是从流水河上游下来的,但我们去刘家村问过了,无人看到你是如何落水的?”

包展鹏眸光微动,到底还是隐瞒了真相:“那个,我落水只是个意外。我的女儿珍珍走失了,我四处寻找他,不知不觉找到了刘家村,口渴在河边喝水,一不小心脚底打滑,就落水了!”

沈暖在一旁喂鸡,听到这话蹙了蹙眉,失足落水?她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沈东惊讶:“你的女儿?是叫珍珍吗?”

包展鹏点头:“嗯,她比暖暖大两岁。”

沈东几人又和包展鹏聊了好一会儿,弄清楚他的基本情况。

他是从堇州府来的,因在老家得罪了人,被迫带着妻女远走他乡,本想去京城投奔亲戚,却在路上遭遇了盗匪,妻子被杀,女儿走丢,他寻找女儿的踪迹来到了福州府,盘缠用尽,之后发生了落水意外。

沈家人都很心疼包展鹏的遭遇,沈东问:“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包展鹏苦笑道:“我女儿只怕已经凶多吉少,我打算去京城,顺便沿路打听她的消息。她很聪明,若是活着,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京城的,只是她一个五岁的孩子......”

他还未说完,便已经老泪纵横。

沈东安慰道:“包老哥,别难过,你女儿会没事的,你京城需要盘缠,我们给你准备。”

包展鹏摆手:“不用,你们给我的分红已经够多了,靠着那些钱,我定能走到京城。”

包展鹏去意已决,身为父亲,沈东几人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无法帮上太大的忙,只能尽自己所能,在福州府内留意有关珍珍的线索。

在沈东几人的要求下,包展鹏将自己的女儿的名字长相特征说了出来,沈北按照他所说的,画出了包珍珍的画像。

只是,沈北的画像过于抽象,看着美观,但与真人相差巨大。

靠着这样的画像,就算找到了人,也无法辨别出来。

沈暖转身去了沈博和沈学的房间,找了纸和木炭。

她曾学过素描,画人虽不是很厉害,但也不会太差。

万宝财今天没来,沈家人和包展鹏聊完之后,又如往常一般忙碌,谁也没有在意沈暖在房间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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