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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姐的指示我怎敢不听。”徐明砚噙着笑道,“你不喜欢的人,就是我不喜欢的人,你的仇家,就是我的仇家。哪里需要我的地方,盛小姐直接和我说,我一定为盛小姐效犬马之劳”

盛嘉宜:......

“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不知道做起来是怎么一回事。”盛嘉宜偏了偏脑袋,冷嘲道,“我借我这个人给你用,徐少,可是你也得知道,我是个相当记仇的人,你要是敢骗我,大不了大家一起吃不了兜着走,我也再也不会理你。”

说完她又忍不住想要叹气。

对付徐明砚,她竟然只能说一句不要理你这样的“重”,简直幼稚的令她自己都发笑。

徐明砚替盛嘉宜披上大衣。

远处忽而亮过白色的灯光,盛嘉宜头也不抬:“也不知道是哪个报纸能抢了咱们的头条。”

“说实话跟盛小姐上头条压力很大。”徐明砚搂住她的肩膀,他身高腿长,很容易就将盛嘉宜拢在怀里。

“去哪里?”盛嘉宜抬头望着他,“你送我回家吗?”

她脸小而精致,睫毛很长,眨起眼睛来扑闪扑闪。

徐明砚鬼使神差道:“家中鱼缸近来新引进了两条鲨鱼,你想不想去看?”

盛嘉宜:......

把邀请回家说得如此清醒脱俗,徐少也是第一个。

偏偏盛嘉宜真的有些心动,她是真的很想去看看家养的鲨鱼唉!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她踮起脚尖和对方咬耳朵。

“除了佣人,没有别人。”

盛嘉宜听完后更加心动,那双眼睛眨得更快了一些,徐明砚看着忍不住喉咙一紧。

“那你要记得送我回家。”盛嘉宜说。

“有的是空房间。”徐明砚压低了声音道。

盛嘉宜低头想了想:“好吧。”她点了点头。

两人刻意站在路边叫人拍了个够,才转身上车。

“我都还没有跟我的经纪人通气,等会借你的电话打给她。”

已经摊牌,大家都坦诚相见,又新收了对方至少上千万的钻石,盛嘉宜就懒再得跟徐明砚客气来客气去,也不装了,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玩着耳边坠下来的珠宝。

“何老板管着这样大一个电影公司和艺人,还有时间顾得上你?”

“顾不上。”盛嘉宜说,“她只会把所有的剧本扔给我,让我自己挑,换做以前,我也没有什么需要她来操心的。”

说白了就是觉得盛嘉宜足够懂事,不会像有些艺人那样搞出来什么收拾不了的摊子,因此以放养为主。

“现在呢?”他好笑道。

“现在也一样。”盛嘉宜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被他拉下水,自己也不至于要紧急公关。

盛嘉宜看着他,越发狐疑:“徐先生,你家中真的有鲨鱼?该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

徐明砚脸不红心不跳:“真的。”

为了哄盛小姐,来香江之前他就吩咐了将石澳别墅中的鱼缸全部清理了一遍,进了些罕见稀有的东西,为的就是勾起盛小姐的好奇心。

私下里了解到盛嘉宜喜欢奇奇怪怪的动物,他甚至叫人从中非弄了两条树蝰来养在家中,这种剧毒蛇外形状似龙,鳞片极其华美,全球尚未针对它的毒液研发特质的血清,为此家中不得不请来三四个海洋生物学家与爬行生物学家,负责养护这些动物。

不过这些心思,倒也不用刻意和盛小姐说。

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感动。

石澳大浪湾沿岸仅有寥寥几座别墅,过去这片区域也被称作大班屋,即英资财团大班门居住的地方,七十年代开始陆续有华商搬入,都是些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徐家物业多,哪里都不缺,但是石澳这边算得上徐明砚常住的房产,到他手里后重新修缮,请了国际顶级建筑设计师Mailson画图纸,完全是现代化的装饰。而据他自己一路上所说,他父亲徐世霖喜好住在深水湾别墅,他母亲则偏爱半山豪宅。

平日里就算不约而同回到香江,也不会见面,一家三口,一人一处,倒是互不打扰。

盛嘉宜闻言就笑道:“说到底还是楼太多了。”

但凡只有那么一厅一室,一家人挤作一团,关系这不就亲密起来了。

徐明砚被她说得也笑起来:“也许吧。”

轿车沿着精心修剪的灌木丛和绚烂花卉边缘的石质小径行驶,从庭院穿过,灯光透过錾刻精细的窗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红瓦白墙,这座西班牙建筑外观融合了传统和现代设计元素,高耸的白色柱子与精细的石雕门框掩映在各种地中海植物后——一整丛紫色的薰衣草和深绿的橄榄树郁郁葱葱。

从茂密繁盛的花丛里走过,偶尔可以听到喷泉水声潺潺,处依稀可以闻见海浪潮湿的气息。

很难想象这样一座繁华的城市里会有如此静谧的住所。

香江的豪宅区与民房一向没有严格的边界,就如加多利山上天价别墅云集,但往下不到五分钟车程就是烟火气浓重的旺角街区,半山虽然有山林掩映,然而举目之下便是中环璀璨的灯火,怎么也跟静之一字没有关系。

石澳不一样,树林环绕二十余栋别墅,山坡下就是香江最大的高尔夫球场,坐山观海的位置,背靠密林,面朝一望无际的南太平洋。

盛嘉宜深吸一口气,停在庭院中间的维纳斯喷泉前,细碎的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她忍不住伸手去碰那道水流,有些冷。

“这里很漂亮。”盛嘉宜说。

她指的是这栋别墅及其庭院,香江很少见到这样兼具现代化与古典主义的私人建筑,要么是欧式浮夸风格偏多,要么就是厚重的中式风格,家中堆满红木、黄花梨木的家具,太老气,也不受她喜欢。

“我也觉得你会喜欢。”徐明砚说。

他安安静静站在盛嘉宜身边,看她带着一丝稚气去拨弄喷泉。

“我发现你审美还不错,徐先生。”盛嘉宜真心实意赞赏道。

有钱人盛嘉宜见过许多,但在徐明砚身上,她的的确确是感受到了矜贵这两个字怎么写。

这种气质大部分时候也跟身价财富没什么绝对的关系,只跟人有关,要矜持高傲,但不能过于自恃身分以至于目中无人,要有贵气,又不能摆出一副贵族大人的姿态心比天高,性格上既要谦虚和煦,又要懂得距离和分寸,疏离而不无礼,冷淡但不冷漠。大学的时候,学校里的女生都爱看《傲慢与偏见》,原文里有一句“虚荣和骄傲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这两个字常常混用”,徐明砚是极少数没有将这两个词混淆在一起的男人。

大方,多金,品味好,拿出来的东西无一不是上得了台面,暧昧期间便愿意豪掷千亿珠宝哄女人开心,也能主动放低身段,他的确是个完美的拍拖对象。

盛嘉宜也不是不心动。

她只是天然不信任太过美好的表象。

“徐先生。”她小声道,“我觉得你一天到晚都很悠闲的样子。”

这不是她第一次表露出这个意思了:“你这样无聊,是不是会有很多时间哄女孩子?”

徐明砚:......

他客气道:“在盛小姐看不到的地方,我已经够忙了。”

在商界,他的年纪毕竟过分年轻了一些,手底下的高层几乎都比他年长,要压住这些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年轻人想要坐稳位置,就必须得拿出雷厉风行的手段来,还不能是面上敲锣打鼓,得是真正的一锤定音才行。

“只有赴约盛小姐的时候,我才会把重要的事情一推再推。”他道。

盛嘉宜好笑的睨了他一眼,这一眼带着无尽深意,眼波流转间,写尽这世间最好的风光。

“你不要总是这么讲。”盛嘉宜说,

多讲几次,她怕她就信了。

她跟着他从拱门下进入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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