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能否分清(1 / 2)

  回到家,裴彻抱着闵琢舟进屋,踢开半闭的卧室们,把他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失去了人体热源所穿来的温度,闵琢舟有些不舒服地皱了下眉,他不怎么用力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窄缝,些许月光混着夜色散落在他的眸中,刺激得他弯长的睫毛颤动了下。

  倒是醒了。

  “裴彻?”

  闵琢舟记忆有点断片,不确定地叫了声,自己撑着胳膊坐起来,将散乱在前额的头发全部撩在脑后,有些迷蒙地坐在床上,认出来已经到家了。

  他视线追着月光,看见裴彻双手环臂站在床前,眉梢微微蹙紧,情绪不明。

  闵琢舟好多年没沾过那么多酒,一时喝这么多难免头疼,从太阳穴到没入发际线的神经突突地跳着,前额胀痛得几乎难以忍受。

  “有烟吗?”闵琢舟有点熬不住,犹豫片刻,轻声问裴彻。

  裴彻眉头皱得更紧,他目光中带点审度,摇头,那意思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给”。

  闵琢舟“嗯”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喝醉了,否则也不会去找裴彻要烟。

  自从签了结婚协议,闵琢舟就很少碰酒精和烟草这类事物,不过酒瘾易戒烟瘾难消,他有时候会随身携带根烟,倒也不点,只是嗅着解馋。

  裴彻俯下身用手指捧住闵琢舟的脸,微凉的指尖不怎么用力地摩挲几下,眼神很沉,但语气却很寡淡:“出息了,一晚上既抽烟又喝酒的。”

  “呀,被发现了,”闵琢舟任他抚摸,没有一丝“被发现”的惊惶,“那怎么办,裴先生可以当没看到吗?”

  裴彻指尖的动作稍微用力了些,手指下移几乎是握住了对方的下颌,他将闵琢舟拉近自己,一言不发地端详片刻,问:“因为那傅桢?”

  闵琢舟仍然顺着他的力道任他动作,但略显轻佻地扬了扬眉梢:“什么?”

  “想抽烟,还喝了很多酒,是因为今天见到了傅桢?”

  裴彻本不该这么问的,这五年里他们关系所即若离,实在没有深入询问的必要。

  可在这五年里他从未见过闵琢舟喝醉过,也未曾见过他醉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顺服和脆弱。

  一想到傅桢见过这样子的闵琢舟,甚至习以为常,他心中就很不舒服……而那位傅大研究员甚至一下就输对了他的密码,这又是怎样关系。

  久别重逢怎么可能如此熟稔轻松?

  裴彻光想想就如鲠在喉。

  闵琢舟神情有些古怪,他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裴彻把这种放任的沉默当作默许,手指强行用力抬起闵琢舟的脸,淡声说:“以后不准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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