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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印?

岳渊这一句提醒,让重案组的人都兴奋起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走身,又拿来照片一张一张地对比观察。

“这里,这里好像还有一个!”

“边缘微弯,光滑锐利,有可能是血刀印!”

“两个血刀印,为什么呢?”

唐锐也眼睛亮了起来,看向岳渊:“岳队,您经验丰富,一眼就发现了血刀印!这对确定凶器提供了思路,我们马上跟进。”

岳渊坐回椅中,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问道:“我记得现场还有一只波斯猫,对吧?”

唐锐点头道:“是的,有一只猫。”

岳渊知道这是夏木繁最关心的问题,便继续追问:“那只猫现在在哪里?”

唐锐“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岳渊会在会上关心一只猫的下落,“猫?我不知道。当时那只猫吓傻了,躲在客厅沙发底下瑟瑟发抖。那只猫身上没有血迹,卧室也没有猫爪印,应该没有进房间。”

岳渊抬起头:“不知道?那你再问问,这只猫我们有用。”

唐锐只得向组员求助:“你们哪一个知道那只猫在哪里?”

其中一个圆脸的年轻人举起手:“那只猫是廖映秋的宝贝,一只眼睛天蓝、一只眼睛蓝绿,名字叫蓝宝……”

唐锐瞪了他一眼:“啰嗦!谁问你这个了?”

年轻人抓了抓脑袋:“现场被保护,洪科长这几天一直住局里,那只猫他没办法养。”

唐锐的脸色越来越黑。

年轻人不敢再扯闲篇:“您打电话问问洪科长吧,他肯定知道。”

唐锐被他气得要吐血,冷着脸说:“庄子轩,你以后再不改掉这啰里啰唆的毛病,罚你天天值夜班!”

庄子轩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闭上了嘴。

唐锐走到一旁打电话,放下电话之后告诉岳渊:“洪科长说,那只猫现在是廖映秋的闺蜜桑艳在养。”

得知猫的下落,夏木繁松了一口气。

主人一死,就怕这只猫被众人遗忘,然后跑不见了。

岳渊点了点头:“好,我没有问题了。”

顾少歧看岳渊说完,便接着开口询问:“受害人有没有做血液检测,胃内食物有没有送检?”

唐锐看向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姜法医?”

姜法医咳嗽一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没有。”

顾少歧皱眉:“为什么不做?”

姜法医反问:“为什么要做?”

顾少歧道:“刚才唐组长提到的第三点违和之处,我觉得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就是受害人在被刺之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这种昏迷可能是药物造成的。”

姜法医想了想,慢吞吞地说:“有道理。”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唐锐有点尴尬,解释道:“那个,姜法医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现在应该是去做检查了。”

夏木繁感觉大开眼界。

唐锐明显对重案组成员的把控力不够,底下人工作主动性不强,像算盘珠子一样拔一下动一下。

唐锐汇报的时候头头是道,但很多细节问题他却并不熟悉,总要找对应负责的人来回答,就仿佛他刚接手这个案子没多久,还没完全进入状况一样。

领导权威不足。

集体凝聚力不够。

这样的团队,再遇上有熟人掣肘,难怪一团糟。

这要是换成她带的重案七组,越是困难越团结,一个一个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了。

可是唐锐带的重案组却似一团散沙。

岳渊与顾少歧也看了问题,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聂伟达。

底下的兵拉垮成这样,聂科长也觉得没面子,瞪了唐锐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疏忽?赶紧配合岳队、顾法医,把该做的检查做了!”

唐锐苦笑:“是!”

唐锐也有苦难言。

因为要照顾父母,他刚从邻县公安局调过来,在局里算年轻的,刚刚接手重案组,底下人个个不服气。

技术组与重案组之间也有些面和心不和,对他下达的任务推三阻四磨洋工。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即使唐锐刑侦经验丰富,但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案件推进非常缓慢。

岳渊打个圆场:“老聂,还是让唐锐带两个人,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岳渊也是从基层一点点做起来的,知道做人做事不容易。

唐锐这个工作状态明显是被重案组“欺生”,人越多越坏事。不如精简团队,聚焦办案,破一桩大案立住脚跟之后再慢慢打开局面。

聂伟达明白了岳渊的意思,当即站起身:“行。唐锐,你带两个人跟着岳队,配合他们工作。”

唐锐暗自松了口气,扫了组员一眼:“庄子轩,黄毅,跟上。”

庄子轩虽然嘴碎,但胜在年轻有活力,平时做事还算主动。黄毅能力强、肯吃苦,眼里只有破案,从不站队。

这两个年轻人是目前他能够指挥得动的人,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走出会议室,前往向阳春小区的路上,夏木繁问岳渊:“师父,这个唐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帮他?”

岳渊也是第一次见唐锐,不过他社会经验丰富,见一面就能知道大致情况。

“我记得以前的重案组汪组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刑警,会上没有看到他,可能是因为年纪问题退居二线了吧。唐锐对组员的熟悉度不够,估计他是空降当上组长,那种并肩作战的亲密感没有建立起来。平安无事的时候,大家打个哈哈一切都好,但遇到大案问题就暴露出来。”

说到这里,岳渊看向夏木繁:“徒弟啊,你是重案七组的组长,应该能够体会到团队的重要性吧?”

夏木繁点了点头:“是的,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做一群人的事。想法再好,也得靠团队去落实。查电话记录、查社会关系、与家属沟通这样的琐碎事情,必须依靠团队才能完成。”

岳渊见她是真明白,这才放心下来:“唐锐能够当上组长,能力一定是有的,只是因为团队不配合,这才导致他今天表现失误。我们既然来了,那就打破原有结构,重新组建一个高效团队出来。趁这个机会,让唐锐培养自己的亲信班底,案子一破,权威感树立,就能将整个团队力量慢慢凝聚起来。”

夏木繁笑了:“师父你这是一打两就啊,既方便破案,又帮助了唐锐。”

岳渊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见夏木繁很快就领悟到重点,不由得欣慰一笑:“没错。唐锐工作处处受阻,对咱们也不利,难道你想在瑶市留个十几天?”

夏木繁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想早点破了案,早点回家呢。”

来到现场,夏木繁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穿上鞋套,戴上手套,夏木繁紧跟在岳渊身后。

岳渊第一次带徒弟,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她,一边仔细检查一边和夏木繁交流。

他没有先进屋,而是蹲下来查看防盗门的锁孔。

岳渊告诉夏木繁:“不锈钢门锁带把手,没有破坏痕迹。”

夏木繁“嗯”了一声,“我记得洪元思下午一点返家,是用钥匙开的门,在此之前邻居也来敲过门。看来凶手有钥匙,杀人之后还记得把门关上。”

岳渊抬眼看向唐锐:“唐组长,门把手上有指纹留下吗?”

唐锐站在一旁回答:“没有。门把手只有夫妻二人的指纹。”

岳渊问:“洪元思六点半离家时,有将门带上吗?”

唐锐还没回话,庄子轩已经抢答:“洪科长说他不记得了。他每天早上都起得早,然后外出跑步,活动活动吃完早餐就直接上班,到单位再洗澡换衣服。一般情况下他肯定是会关门的,但早上想到老婆在睡觉,关门的动作轻了点,有可能没有关严实,这才给了凶手以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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