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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 过来。”

“哦。”

宗忻答应着, 略一思忖没理宋经, 直接去了谢遇知那边, 走近后, 宗忻才发现, 女孩和女孩的母亲是昨天在超市遇见的人。

女人擦擦眼泪,握住宗忻的手连连道谢,“朴朴是遇到贵人了, 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谢谢你们,谢谢警察同志。”

宗忻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警察, 你要感谢就感谢他们吧。”宗忻指指宋经,“是他们把孩子安全带回来的。”

女人哽咽,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说着又要往地上跪,还拉着他丈夫一起。

谢遇知赶紧把他们扶住,“不用谢,孩子刚受到惊吓一定很害怕,你们先带孩子回家休息,犯罪嫌疑人已经抓捕归案,等出审讯结果,我们会在通知你们。”

“好,辛苦警察同志了。”孩子爸爸主动和谢遇知握手,“那我们就先回家等公安局的消息。”

比起孩子妈妈的伤心,这位爸爸看着好像并没有对刚找回来的孩子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

太平静了。

宗忻摸摸后颈,问了个不是很礼貌的问题:“那个,我能问一下,这孩子是你们夫妻俩亲生的吗?”

夫妻俩闻言,明显都是一怔,可能是没想到宗忻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沉默几秒钟之后,女人才搓搓发红的眼眶,有些尴尬道:“朴朴是我亲生的。”

旁边站着的男人赶紧打圆场,“哦,我是朴朴的继父,我姓边,边则。请问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宗忻状似不经意的回道:“没什么,职业病,遇到人总想问一句。”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小女孩朴朴身上。

朴朴脸上有擦伤,已经结痂,鼻子上也有道长长的划痕,虽然不深,但出血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抱着她妈妈的大腿不松手,看上去很害怕,和继父边则保持着一个很生疏的距离。

这时候,宋经把出警单拿了过来,“来,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第一监护人先签。”

女人把单子接过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朴晚。

宋经看了眼,又把单子递给边则:“你也签一下,写在这个位置。”

父母双方都签过字,宋经核对一遍,点点头:“行,你们可以走了。”

朴晚蹲下身去抱朴朴,边则伸手挡了挡:“你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还是我来抱吧。”

边则蹲下身,笑着对朴朴道:“朴朴,妈妈鞋子太高了,抱着你会容易摔倒,爸爸抱你好吗?”

朴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怯怯往后躲,抱着妈妈大腿的手臂勒得更紧了。

“算了算了,还是我抱着吧,你先去开车。”朴晚见女儿状态不好,只得弯腰自己把孩子抱起来。

边则也没强求,起身非常温和的对着朴朴笑笑,径直走了出去。

朴晚抱着孩子也准备离开,宗忻蓦地叫住她。

“你女儿平时和继父相处得好吗?”

朴晚嗯了声,“平时我要上班,在家待的时间很少,都是边则在带朴朴,相处挺好的,我每天回家见到朴朴她都很开心。”

宗忻轻轻点个头,“哦。”也没再多说什么。

看着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谢遇知单手揽上宗忻肩膀,问道:“怎么?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宗忻看看他,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小女孩,好像很害怕她的继父。”

旁边宋经把表格放好,接了句:“很正常吧?毕竟早上刚被陌生人绑架带走,半路还出了车祸,我们找到人的时候,绑匪一条腿被夹在车座底下,水一个劲儿往车箱里漫,小女孩肯定是被吓到了,这种时候都是和妈妈亲的。”

提起绑匪,谢遇知拍了下宗忻肩膀,“差点忘了正事,走,去审讯科。”

“姓名?”

“什么姓名?没有。”

对方明显不配合。

负责审讯的警察哐哐敲桌子,“老实点,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派出所怎么啦?”男人垂着脑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什么派出所!”警察差点没绷住骂脏,“这里是市公安局,问你什么老实交代,早配合调查早点休息,不然大家都在这里耗着谁也别想好好睡个囫囵觉。”

“那就都别睡觉了,就搁这耗着啊。”男人情绪上来,异常激动。

“哎——你小子——”警察嘭地撑着桌子站起来,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们同时转身看过去。

谢遇知带着宗忻进来,给他们使个眼色,两名警察立刻收拾收拾出去了。

谢遇知走到嵌着警徽的审问桌后拉椅子坐下,微垂着眼帘看他,“车牌号京A01949白色保时捷车主付辉,男,34岁,赛车节目总监,今年一月初因偷税漏税,被税务部门依法处以1.44亿元罚款。”

付辉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宗忻默不作声在谢遇知旁边坐下,随手翻看着滞留在桌子上的审讯笔录。

审讯科的几个人,审问方式永远的千篇一律,必定先吆五喝六、再威吓一番、最后大冷天的开小窗户晾着人犯,任凭北风呜咽整晚。

在不违背审讯规章制度的前提下,想着法的让人犯自己受不了吐出实情。

“这里是市公安局,交警部门隶属公安机关,有你的车牌号,想查你信息可太简单了。”宗忻抵着拳头咳嗽两声,回答道,“付辉,说说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吧。”

付辉的防守瞬间被他击溃。

“我哥们得了癌症,快死了,想在临死前见见朴朴。”他双手捂脸,狠狠搓了一把,“朴晚不同意。昨天,我兄弟跪在地上求我帮他,我实在看不过去,才带走了朴朴。”

谢遇知和宗忻对视一眼,问道:“你兄弟是谁?”

“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不能被公布出来,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但我可以用我的命保证,他不是坏人,而且……”付辉颓丧的扶住犯人椅,咬唇:“他是朴朴的亲生父亲。”

“什么原因名字不能公布出来?既然是朴朴的亲生父亲,走法律程序申请和孩子见面就可以,见自己孩子还要遮遮掩掩的?”谢遇知蹙眉。

宗忻抬手覆上谢遇知的手背,微微摇头,示意谢遇知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追问。

谢遇知立刻明了,转移话题。

“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带走的吧。”

付辉垂头,声音里透着疲惫:“其实,平时我和朴晚走得还挺近的,她是三线歌手,我平时也做些音乐策划什么的,偶尔会去她们家吃个饭,所以朴朴认识我,也愿意跟我走。当时正好朴晚不在,我告诉朴朴带她去买玩具,就把她领走了。”

“车祸是怎么回事?”宗忻见缝插针。

“不小心,当时在打电话没看路,没注意到道路维修,撞飞几个路障牌栽了进去。”

“你这样,付辉,你这个口供不完整,漏洞很多,如果不交代要见朴朴的人是谁,仅仅靠对方是朴朴父亲,想要见朴朴这种话,我们只能怀疑其真实性,你无法摆脱诱拐儿童的犯罪嫌疑。”谢遇知的话平静而犀利,“必要的话,会承担刑事责任,你好好想想。”

付辉摇头,痛苦道:“真不能说。”

“那好吧。”谢遇知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就在留置室好好考虑考虑。”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继续道,“明天8:30上班,到时候你要是想清楚了,我们再继续沟通。”

付辉把头深深埋进臂弯,只觉得无助而绝望。

审讯室铁门发出哐啷声响,付辉回过神来才发现,审问他的两名警察已经离开,民警走过来给他打开犯人椅特制锁:“付辉,走吧。”

留置室静地跟太平间一样,看护一动不动站如松的守在旁边,心里骂骂咧咧:留置看护狗都不干,干久了人要发癫!

谢遇知家的大别墅

宗忻刚落座,裴裴女士就热情的给他夹菜:“忻忻啊,来尝尝这个白菜合不合口味。”

宗忻忙端菜碟去接:“阿姨,我自己来就好。”

“哎呀,别客气别客气,小知说你爱吃白菜,我让你们宋姨特地做的,尝尝看啊?”

“哦,好。”宗忻听话的夹了片白菜放进口中。

裴裴女士挑眉:“怎么样?好不好吃呀忻忻?”

白菜入口,宗忻都愣住了,明明清汤清水的白菜,怎么还吃出肉汤海鲜味了,忙道:“阿姨,很好吃。这是怎么做出来的啊?吃着不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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