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疯子青年（1 / 2）

黑夜里，浑身挂满碎衣破布的人影快速朝前移动，很快路过所有人，疯了一样撞上了城门。

厚重的木门被撞击后只是闷响一声，但人影的嚎叫更为凄惨，拼了命用整个身体撞击城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嘴里除了惨叫，还在重复一些模糊的话。

善和光立即奔到城楼下，将门从内打开条缝。

想不到这个披头散发的人，居然是下午还配合了他登记的一个青年。

“你说什么？”善和光记得，这人下午还很正常，仪表也算整洁，往前凑了凑，“大点声。”

“杀人了！他们都是骗子……”

青年口齿不清的嘀嘀咕咕，善和光听得很吃力，还要时不时抵住他发疯乱撞。

“什么杀人？慢慢说。”

善和光抽空看向四周，瞧见无数双眼睛正看向自己和青年。

青年的神情不似常人，歪着头，貌似专注看了善和光一会，待善和光回看他时又立马避开，口中吃吃：“红衣服的杀人……万胜门那…车马铺……”

“红衣服？”善和光身后，司马摇光已经拿着刀跟了下来。

“是禁军？”善和光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昨日皇宫里的禁军。

那两队禁军站在风里，盔甲下摆就是红色衣服。

门口的守门士兵小声提醒道：“近几日确有几队禁军在城外协助我们巡防，好像是因为禁军扩编才派出来的，说今后禁军就不止负责皇城了，也要跟咱们城防一样，同时负责城里城外。”

司马摇光闻言挑了挑眉，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善和光也立即明白了禁军扩编的真正意图。

既然城防军被吕陆舅甥联手把持，那么想要让太子破局，光是掌握禁军还不够，还要让禁军走出皇城，逐渐辐射到原本全由城防军负责的地方，一点一点将城防的势力分割。

花京一共就这么大，禁军人多了，城防的人自然就要相应的减少。

童斯是有谋略的。

善和光抓住发疯青年的手腕，“还有呢？”

青年肩膀抖如筛糠，两手乱划，将身上的血污划得到处都是，却不见有出血口。

“这不是你的血？”善和光突然掀起青年衣服，居然没看到一点受伤痕迹。

青年也低头看向自己身体，眼里流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毫无征兆怪叫一声，更用力地朝城里挤。

幸亏善和光提前防备，将人拽住，交给边上士兵，沉声总结道：“他说有人杀人，在万胜门，车马铺，穿红衣服。”

“这附近有车马铺吗？”

下午还好端端的青年突然发疯，身上还有不明血迹，作为发生在万胜门附近的事件，司马摇光有必要亲自去一趟。

“前面有个大车马铺，老板还有个自己的小养马场。”值守在旁的士兵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司马摇光点头，跟善和光交换了个眼神。

很快，两匹马箭矢离开。

离开城门附近，仅有的一点灯光也立即消失，两匹马在漆夜里跑了四五里，才终于在前方见到了点点火光。

火光虽小，数量却不少，像是有人举着十几个火把。

为防打草惊蛇，两人于较远之处空地下马，借着黑暗隐蔽前进。

才走两步，司马摇光就有点后悔了——他这身银刀银甲，在黑夜里最是反光。

无奈，司马摇光只好尽量伏在树后前行，

“我鞋里进水了。”善和光突然小声道。

司马摇光回头，视线从善和光脚下一路朝前方火光望去，继而彻底定住。

“我还没见过这么多血。”司马摇光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