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占卜180(1 / 2)

穿过宿舍区,接近篱笆墙时,一名布衣半身人行过,手里提着分量不轻的扫帚、拖把、毛刷、水桶;那扫帚杆比他高上整整一截,走起路来却一点也不显得吃力,跟没提东西似的;当她回头去看时,这半身人已经沿着农田小路出去了,光溜溜的头皮在阳光下晃动。

这回进了手工作坊,汉诺、窦摩娜和泰瑞丝都已到场;

粗布地毯、稻草墙壁又变得光洁如新,墙上用铁钩子挂着铁篮子,篮子里放着各色铁制、陶瓷厨具,另有三座灶台,顶上用塑料管接着抽油烟机;眼前两张方桌上,放着几只玻璃做的器皿、橡木塞封着的酒水瓶。

“这三杯金色、白色、黑色的都是海盗酒,源于皇家海军的海葬传统,名字是‘塞涅卡’,又称为‘尼尔森之血’。”

说着,泰瑞丝拿金色的海盗酒往玻璃瓶里倒了一点,小啜一口;

“最早采用甘蔗发酵蒸馏而成,后来随着酿酒技术的革新,人们发现甘蔗压榨后剩下的黑色残渣仍有较大剩余价值,于是也将它们保存起来蒸馏酒精,也就是我们如今能品尝到的高品质海盗酒。”

“和蒸馏酒不同,海盗酒的酿制采用灌馏器,色泽浅的海盗酒用连续式柱馏器蒸馏,再去除榨汁、过滤;色泽较重的保留有效杂质,它们能使酒水色泽更浓重、风味更独特。”

学徒们拾起小酒盏,挨个挑选酒水品尝。登水子拾起清澈透明的‘银塞涅卡’闻了一下,没闻见什么果香,喝下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酸,太酸了,真要形容就是紧涩,尝起来并不十分愉快;

这回她又看了一眼金塞涅卡,色泽金黄,形似液态琥珀,酒香略甜,香味也更浓郁。

黑塞涅卡,颜色不完全为黑,更偏向于深褐或棕红,酒味芳醇。

“哎,早知先喝‘银塞’。”仅仅是喝了一点,窦摩娜的脸就肉眼可见地红了,连忙从桌上拾起蜂蜜水,这才消去醉意。

“姑娘们,你们都是准备工作的人了,以后聚餐还会遇到很多劝酒的同事和领导,不学会喝酒怎么行。”泰瑞丝调侃道,语气并不显得责怪。

汉诺几口酒下肚都没有明显的变化,还一直向泰瑞丝夸赞这些酒的质地纯粹;登水子脸上烫烫的,也只得倒一杯蜂蜜稀释,想起亨宁正是业余调酒师,难怪她好像对今天这节课很熟悉。

“这里,我只是拿了市面上最常见的三种海盗酒,其它的类型也有‘混血姑娘’、‘拉姆斯’、‘摩根上尉’,特色各异,你们闲余时也可以去市场上多留意。”

三名学徒进入农田寻找甘蔗;

前几天才松过土的农田,此时已陆续长出幼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常温天气的影响,作物的生长周期普遍地比正常标准短;

登水子一路上看见很多绿色的野草,它们像一个个绿色的小点,从泥沼里探出头;泰瑞丝稍微提起裙摆,从小道前走过;

“梵姐,这田里的野草好多啊。”窦摩娜小声嘀咕。

“是啊,明天又得请除草工来修理了。”泰瑞丝走过小道;

“这些野草只有一颗芽,下面的根系广度却远比想象中的惊人,根系形成的网络占用了花园以内的大量土壤。”

“我记得除草工上周也才来过啊。”窦摩娜说;

“没用,修剪的只是主干,不关照着又会迅速抢占农作物的生存空间。”

“看,草连思考器官都没有,也还是有很强的求生欲。说明什么,说明学习也没那么重要嘛。”

一颗脑袋从那甘蔗林里面探了出来,是莱迪娜;

“呵,其它修女都在修道大厅,她怎么没事在这乱跑。”窦摩娜颇为不快地瞥了她一眼。

登水子对这名欠揍少女的莫名发言已经司空见惯,汉诺也不予置评,泰瑞丝淡淡回道:

“你听说过吗,有些达官贵族死后,骨头和器官会萌发意识,脱离本体。所以越是资深的法师,死后下葬得也越快,周围人会第一时间对他们实行火化。”

“神甫在执行火化之后,会留下极难毁坏的结晶体,称为神匙。”

“有了脑子,会思考反而痛苦,会去思考生与死。”

额,怎么话题突然阴沉起来了。

登水子想,这话题还是莱迪娜开的头,却见莱迪娜又吃惊地吐了吐舌头:

“哎呀呀,我本来是想讨论严肃议题的,怎么突然这么沉默了,都别这么不高兴地看着我哪。”

“找到了,原来在这。”

德莉莎,这名蘑菇头的半身人姑娘从莱迪娜身后闪出来,揪着她的裙子走了,边走边教训道:

“梵膳祖不仅要协助通灵师研究返魂术,还得暂时放下宣传事宜,给学生开小班已经很辛苦了,烦请你放老实点,别从进修班溜出去。”

“啊?怎么不老实了,我只是在陈述客观...”

在农田边角上,立着一小片甘蔗林,黑甘蔗还好辨识,白甘蔗的外观近似竹子;泰瑞丝介绍过甘蔗的播种、收割事宜,向她们分发甘蔗刀,三名学徒从中裁下几根成熟的,搁地上分成几小段,背着回作坊去加工。

完成发酵蒸馏的工序后,上午的课程也算结束了,三名少女和泰瑞丝跟在修女众后头,向着素食馆走去。

“哎,既然你们想成为厨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登水子很好奇泽林兄妹的计划。

“先拿到技师奖章再说。”汉诺偏过头:“经过暑假培训,梵膳祖会给我们分发高级烹饪奖章,到时候我就能拿着它直接去参加技师考核。”

忽然,她的表情一滞,触角抖了一抖,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诶,怎么了。”

“不,没什么。”汉诺的脸色重新恢复正常;

午餐过后,修女、圣母都回宿舍休息了;中央庭院剩下几个不太困的人留着,制作午后茶点;

几颗硕大的绿皮香瓜目测有浴缸那么大,都放在地上的粗布袋中,另有筐散发着寒气的冰桶,当中盛着陶罐,散发出浓郁的奶香。

修女们合力将香瓜切成两半,又用刨雪勺挖开浅黄色的瓜肉,做出造型,倒了炼乳、酸奶、白砂进去,倒进半桶冰块;当中也有包着头巾的窦摩娜,正捣制着碎冰;

看着香气四溢的水果沙拉,登水子咽了咽口水,想起从缇娅那边拿来的修炼手册,又想起之前窦摩娜说的事,这会儿也许有空。

几块酥软果肉下肚,微冷的甜意沁人心脾,登水子捧着小瓷碗在边上转来转去;向窦摩娜询问占卜的办法。

“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事了。”窦摩娜恍然地睁了睁眼,将捣冰棒交给另一名修女;

“选择一个安静的环境,或者确保你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会有人打扰。”

进入修道大厅,窦摩娜挑了一间一楼的空教室;和学院的半圆教室不同,这里的教室都是方方正正的,面积也小一些,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一半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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