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占卜180（2 / 2）
窦摩娜往教室门边挑了个阴影的位置坐下，从提包里取出一块深色的天鹅绒布，铺展开，放上水晶球，摆上三只麝香蜡烛。
“这三只蜡烛，从左往右，依次代表过去、现在、未来，象征生命、命运和希望。占卜时，先点燃最左的过去，再依次点燃现在、未来，这代表你从过去的事情寻找未来发生的线索。熄灭时也是，先熄灭过去，然后是现在、未来，代表你结束了回忆，开始探索未知的前途。这个顺序最好别记错，否则不吉利。”
说着，她用法杖朝蜡烛挨个指过去，蜡烛从左到右依次亮起，柔和的蓝光在明媚的空间里轻轻颤动；
“精神集中。进行几次深呼吸，清除杂念。这时候冥想，确定你想要占卜的问题；请注意，这个问题所涉及的事物必须是你已知的、确实在此地存在的、安全无害的事物，同时请不要对结果预设太明显的期望，然后用咒语轻声说出。”
登水子本来都想借此占卜人类世界的位置了，听见她这么说有点小失望。
“哦，你不用咒语也行，那就心里默念。”
“这时候缓慢睁开眼睛，你会从水晶球里看见旁人看不见的影像，如果看不太清，可以让眼睛失焦一会，这时会出现一些奇异的光影和颜色。”
“继续凝视，保持耐心。这些图像、场景或者文字会越来越明显，这时候你就可以凭着占卜书看这些意象代表着什么，资深的占卜家可以直接从意象里解读出具体信息。”
“占卜结束，记得对水晶球和你请求的某位存在表示感谢，然后将水晶球用深色绒布重新覆盖好，保存在安全的地方。”
登水子坐着，静静地冥想，忽然间，那种极为怪诞的呓语又出现了，像是什么人在哪里弹奏水琴，只不过这种没有节奏的乐声听起来更像是某种人声——挣扎着的、痛苦的，从门外响起。
她不禁流下了冷汗。
可，一想到现在正在求学，登水子忍住了要四处张望的念头，只将注意中心集中于自己所正对的窗口上。
微光流转，她轻轻地睁开眼，透过水晶球潋滟的光彩，看见一只黑色小鸟从窗前飞过的画面。
“嘿，看你有点紧张，看见什么了？”当登水子撇过头看窗户时，窦摩娜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此外，还有滴蜡占卜、龟甲占卜，水晶球是其中相对简单的一种。”
还没等她说完，一道黑色的残影从窗外飞进，只不过它只在窗户前停留了一会，旋转小脑袋，红色的眼珠盯着教室里亮晶晶的玻璃框，一抖翅膀，从窗前飞去。
“嘎嘎嘎！（有吃的！）”
一位修女提着午餐走过，乌鸦跳跃着过来捡食面包屑。那修女看见了乌鸦，神情不悦，加快了脚步。
“红眼乌鸦吗。”窦摩娜捏了捏眉心：
“嘛...算了，也只是第一次占卜，往后你可以自己占，有测出什么，要是自己看不明白，也可以来找我解读。”
虔心司祭是济慈修会的大姐头，同时她的长相比另外几名古板严肃的圣母和蔼得多，登水子和她交流容易些，于是趁着去打工前的一段时间，将夜间听到怪响的事告诉了虔心司祭。
“你听错了。”洛希古井无波地说。
“哎？”
“济慈修会的墙隔音效果很好，晚上午夜过后，除了个别酒吧，附近一带所有大型活动都停止了，你说的那些声音，这里不可能出现。”
问起做梦会频繁梦到异空间的事，洛希说这是修炼读心术的人会出现的幻觉，有部分天赋异禀的人可以把内心塑造成空间的样子。
“可...这个异世界的物理现象和现实中的不同。”
洛希想了想，看看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我记得你这会要去工作，改天再和我说说梦境的事，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现实的对应。”
晚间十点半，登水子重新回到济慈修会；
进入寝室，发现阿曼达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小米粥，另一名棕发的修女正坐着和她聊天。而小华仰卧在她的床上，气泡不时从鼻尖吹出。
看见登水子来，阿曼达将白色碗碟放在床头柜上，修女站起身，窸窣几下，点亮了壁灯：
“哎，小妹，你弟刚才和我说，今天你回来休息，我就让艾米丽给你打扫床头卫生。”
“啊，是的。”登水子说，同时眼睛看向她那隆起的肚子。
“阿曼姐的病好点没？”
“哦，那不是病。”黑皮肤的胖女人咯咯地笑，从床上翻下来，慢腾腾地向着洗浴间去：
“等过几天再和妹妹解释。”
“晚安，愿柔和的月光温暖你的梦境，星星铺就你迎接晨曦的道路。”艾米丽收拾起饭盒，和阿曼达、登水子相互道过晚安，走出寝室。
登水子放下了行囊，简单收拾下，熄灭灯光，把小华往侧边一拱，也入睡了。
都说梦境来源于现实，登水子却很确信，她从未在现实中见过梦之湖，要是虔心能告诉她这是盖亚星的哪片海域也好，指不定就是从那穿越来的，出于某种奇怪的时空传送原理又二次传送去风车镇。
还好请窦摩娜教了水晶占卜，虽说限制颇多，也总归实用，回头试试能不能占出意外穿越的原因，虚假记忆的来源。
经过几次入梦，登水子发现，不管她现实中和小华距离近还是远，穿着睡衣还是常服，进入梦之湖时身上还是穿越前那套，而小华穿的却是当天的衣服，两人总会相隔五十多米；好在，凭着心灵感应她能察觉到小华在哪个方向。
这回小华没带太多东西，只是从素食馆的回收处拿了个软木塞玻璃瓶；
她尝试用虚空魔杖对着天空和湖水施法。
对着天空，没什么动静，无形的阻挠挡出了元素球的上升路径，半空发出破裂的响声。
空气弹‘噗’地一下钻入湖水，一点水花也没有；
好消息是，小华带来的玻璃瓶能装取湖水；看着瓶中摇晃的半透明黑水，登水子本想尝尝是什么味道，没想到倒出来的水直接穿过她的胃肠落地上去了，满嘴空气；
这回，奇诡的呓语声从穹顶发出，登水子直接一捏鼻子，从梦中醒过来，手里魔杖的影子晃了一晃，重新钻进手心。
小华晚一点睁眼，眼里一切都是昏暗的，阿曼达仍然在沉睡中；他揉着眼睛，不明白登水子为何出梦；
登水子看不清床头玻璃瓶里有没有盛液体，于是她的眼睛望向噪音的源头；
登水子指指玄关，向正待发问的小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走，我们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