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生命之果184（2 / 2）

如果说德兰特学院和莫迪学院等算是义务教育，这里相当于民办成人学校，需要经历入会仪式才能算正式皈依，之后报名进修班，还得另外支付500学费，有时会视修士家境适当给予资金来补助；

换言之，理论上任何岁数或条件的人都可以报名教会治下的学校，而且门槛比公办学院更低；相应的，托钵修会、济慈修会等环境都偏简陋，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和空间用于开设提高班或者俱乐部，讲授的课程更像是扫盲用的速成班，比起个人文化水平，更在乎此人信仰是否虔诚，当中佼佼者，会帮忙介绍与本教有所合作的工作单位。

有人戏称这是‘小镇之都’的返古，因为莫尔城以前就是推翻政教合一创建的，潘家却又重新把此种传统捡起来，在用中心行政区发展科技与经济的基础上，把宗教当作巩固政权的社会力量；也有人说教会是披着神权外表的特殊机构，为的是替王公贵族收集擅长某一领域却又不适合寻常教育手段的人才。

...至于到底特殊在哪，登水子到目前为止是没看出来。

进修班中，有些修女练习魔法时会用梵文完整念出咒语，因为一般人是没办法像高阶法师那样仅凭意志力就能施展法术的，这些长句实在太麻烦了，她愈发肯定非言灵类法术的重要性。

登水子还发现一件事，无论是子神会还是本女子修会的成员，都一律泛称神明为‘神’、‘上帝’，当现场有异教信徒存在时，较少刻意称‘神’为‘圣母峰’，也许这也是为了照顾其它求学信徒的心情，或者修女们早就默认了神有多个代名词。

一般见面时都会说，愿世界的光辉伴随你的命运左右，或者愿上帝之恩惠降临你身，不同教会里的见面语也是可以通用的吗…？

上帝、天父、圣母，不是互相冲突的，它们都存在？

下午，泰瑞丝让三位学徒表决是继续去修道大厅旁听还是继续下厨，结果汉诺和窦摩娜都选择了‘旁听’。登水子有点欲哭无泪，这两一个自信能成为下任店长，一个是托关系来下厨，有点欺负她这个不太擅长动脑的。额，仔细想想，进修班理论上是能写字认字的修女才能进的，她们只是学徒，能去旁听也不错了，没准还能遇到小华。

“你说为什么去，是因为能摸鱼啦。”窦摩娜撇了撇嘴。

“我吗，上午的表里象听得不是很明白，”汉诺说，同时跟着前面一名光头的半身人上了二楼阶梯。

登水子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他身着黑色正装，身高一米四，回过身来，露出白色胡渣和湖水色眼睛，直到他向教书的领班打过招呼，她这才确信他是之前在作坊前遇到过的清洁工。

不是说工友只是打杂，不上修女的课吗？

“哦，你说詹姆先生啊，”坐在长椅上，听着老树桩大加渲染某某女巫或某修女在本国创下的伟业，汉诺低声窃语：

“他是子神会的人，子神会和济慈修会向来合作紧密，所以他会来这也不奇怪。怎么，难道你喜欢老头...”

“不不不，我有喜欢的人了，只是随口一问。”

登水子满头大雾，汉诺貌似是以为她嫌修会阳气不足，看见雄性心花怒放，只是这误会来的真不是时候，对方不是本修会的人却知道地牢，还每天那么晚来清理卫生，怎么想怎么怪，为什么不安排像仁波切那样乐于打扫的人去做，而是安排一个本修会以外的工友干这事？

“咳咳，昨天有姐妹问表里解释不透彻，本使女就来统一讲解一番，”通灵法师喝了一口水果茶，推了推小圆眼镜：

“这个概念源于一个故事‘房间里的大象’。大象知道吗，笨重迟缓，丑陋体大，总是在‘房间’里面，我们却经常忽视它的存在，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不希望毁气氛；这头大象就是里象，而房间就是表象。也有人说一个是外表一个是心灵的区别，呵呵，这样想就错了，房间远不止外表，还有语言、动作、习惯，一切外在可供勘测的变量，大象却是连心灵都会退避三舍的存在，这时候就发生了‘合谋性沉默’...”

什么进修班，这个语气分明是在教学前班幼儿吃奶...还好她语气温柔和蔼，否则登水子真得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咳咳，扯远了。”通灵法师示意艾米丽从墙上放下教学幕布，抖出一张由若干圆形组成的图案。

“最早‘表里之分’来源于古代法师们对于神秘学的研究，而神秘学的起源，姐妹们请看，是这张名为生命之果的图片。”

以中心圆为起始，向六个方向分散出去若干圆，形成了一个六棱雪花的原始图形；在这些圆周边还有无数的圆以均匀排布的方式组合形成六瓣花的形状，只有位于雪花上的13只被画了记号；

登水子一咯噔，此刻，这13个圆好像十三只圆瞪着的眼睛，它们互相粘合着，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少女，伸展出许多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白羽，旋转着轻盈的骨骼飞出湖面...

她想起来在哪见过了，第一回看见海星状穹顶，还找不到词语形容为什么黑窟窿看着乱却又很均匀，现在的她只觉一颗心正在逐渐变凉。

这就是梦境天空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