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然淘汰（1 / 2）

【1】

尽管已知信息有限，小华的记性却意外地比登水子好，还能记起从火车站到调查局的路线；好不容易回来了，登水子一进门，前台图文突然朝她‘嗨’一下，吓了登水子一跳。正好，也有问题想问，她大着胆子试探：

“那个，请问你认识一个叫缇娅的少女吗？”

“嗯？有这个人吗？哦，是她啊，少女……噗嗤。”

图文不知在笑什么，他手上的打字机工作看来没那么紧张，只见他收起前台上几页报纸拼图：“特尼兹·缇娅女士是兼职调查员的贵族，她的风格相对特立独行。不过她也很忙，我们总是没机会找她搭讪。你说是不是？队长？”

一听这称呼，登水子猛地一惊，目光朝任务领取栏的方向一瞥，这边上正站着斯宾罗塞·卡尔夫斯基先生。他“嗯”一声，显得及其的冷漠，登水子站在他旁边都觉得气温降低了几度。

而就在登水子把遗失的珠宝和用鹅毛笔写清详情的调查单子交给图文时，这鱼人队长的话音又响起了，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喂，新来的，最近的旅游团失踪案件，随我一同前往现场考察如何？”

只要能做十个任务就能证明她不是嫌疑犯，还在意这任务是不是自己领的不成？

登水子从这名称去思索它的危险度，想来不明晰；不过，这次是调查局的队长要求同行，至少安全感有了吧？

向队长打听细节时，登水子下意识地避开带“死”、“怪物”字眼的，原来这是最近碑林镇某处隧道发生的集体失踪灵异事件。

“听说你昨天有想逃跑是吧。”

“啊？”

登水子想了想，回忆起她的脚被屏障撞疼的尴尬场景：

“我……对不起。”

“还算诚实。是阿斯克勒向我汇报的。”

“啊？”登水子的表情呆滞，她也只能认命了。阿斯克勒是谁？噢，原来是那位阿勒姐？

脸上长满鳞片的鱼人队长，斯宾罗塞·卡尔夫斯基先生没有过多计较这件事，他只是向图文和几位调查员交代几句话，就带着登水子一道出发了。

【2】

这次鱼人用调查局的座机电话叫了预先安排的私家司机。

想到前些天的所见所闻，她坐在鱼人背后大气不敢出，声音压得跟蚊子般微弱：

“请问，头顶‘竹蜻蜓’，眼睛横着长，外形像章鱼的那种生物是叫什么来着……”

“浮蜓，风车镇很常见的虫子，对人没害。”

噢，原来她那天晚上看到的是真的？

“那那种，头顶巨钳的蚂蚁呢？”

这次鱼人队长却没有直接回复，只见他再次从口袋里掏出紫檀烟斗，手搭在门边沉默着抽了几口，几圈烟随着车朝前开动飞速向后飘逸，登水子连忙别开头，才不至于几朵烟圈飘进鼻腔；末了，前方长着鱼鳍的后脑勺终于飘过来一句话：

“这种问题你问我？”

“啊不不，我错了。”

趴在登水子肩上的小华也没吱声，它的注意力好像只放在沿路的风景上。

本以为可以从鱼人队长这位“前辈”口中打听些新鲜的异世界趣闻，没想到一路上他只是不时和变色龙长相的司机干巴巴地强调些不要靠近行为可疑人物等莫须有的东西，看都没看她一眼。

登水子和小华大眼瞪小眼一路。

斯宾罗塞先生没再搭理她，还在向开车的自吹自擂他的“丰功伟绩”，司机也就时不时点头‘嗯’、‘嗯’几声：

什么帮面包店主人捉小偷，清理违章广告……等车开到半路，鱼人才想起来后面干坐着的见习调查员还没了解这次事件的全貌：

“昨天一批从碑林镇车站出发的居民原定计划去探索废弃隧道，在终点站点名的时候，导游报警了：

游客们的信号都终止在隧道中部的位置。导游原先还在和旅游团按章推荐目的地的最佳入住酒馆，无意间回头，发现身后不剩一人。突如其来的销声匿迹甚至排除了游客逃票的可能性。”

说着，身形瘦高的鱼人和体态娇小的人类已经下了车，站在隧道前打量未知的黑暗。深山老林的，这条交通设施，比起用隧道称呼，更像个半圆形的朽坏山洞；边上甚至有一块预留着做路标的大理石块，光秃秃的。这里原定用来做公路的一部分，然而由于树根缠绕过多直接放弃了装修，遗弃作最次通行路线。

“导游抽的哪根筋？这隧道中间段有铁栅栏封禁的岔路，不是树人家族的领地吗？”

他放下烟斗，‘呸’、‘呸’数声。

“什么领地？”

登水子小心地问。

“像这样废弃但是空间足够大的隧道，可能会被某些家族买下一段，装修作他用，一般是开杂货店和维修店，不过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太可能是做这个行当的。”

“我们要进去看看吗？”

小华说这句话时，登水子已经跟着鱼人走进了前方黑黝黝的隧道口。它又顿了顿：“这么黑，确定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