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59（2 / 2）

“作为代价，现在你们必须决定牺牲谁，另一方才能出去。”

“耍我们做甚…”

男人质还想骂街，纳岐走过来，刀尖抵在他颤抖的喉咙上。

一直沉默着的女人质开口了：

“就我吧。”

人质一脸惊惶，身边这个女人质斩钉截铁的语气令他空有怒火无从发泄：

“不行！你要活下去，就让我来替你…”

“真是感人的爱情啊。”

黎塞尔拍起手赞叹道，一个蓄谋已久的想法也已决定。只见她对女人质说道：

“他一定会选择让你先牺牲的，小情人还在外面。”

“你在说什么！”女人质怒道，

“想看证据吗？”黎塞尔皎洁地眨眨眼。眼见得地上的人几乎急出泪光：

“你这小人，别想用这种事忽悠我！”

“是吗？”

黎塞尔伸出手，抬起男人质冒着冷汗的脸，纤长的手指从颤抖着的下巴划至胸口。

“你！”

女人质眼珠子都快瞪破了。

当‘搜身’进行到下半部分，她顺理成章地从他口袋里取出张相片，上面是张女人的写真。

“瞧我发现了什么？”

她惊呼，将照片拿近给女人质看：

这是一张个人照，黎塞尔从酒吧柜台里找到的。上面的芬多·夏莉戴着草帽在海边吹风，回头对着镜头露出含蓄而浅微的酒窝。

“这女人是谁？”她不解：“托尼，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男人质急忙解释：“奇怪，我口袋里明明没装东西啊。”

“不给你们重新考虑的机会了。”黎塞尔语气轻浮：

“现在，你俩必须决定谁生谁死，否则谁都活不了。”

两名刺客围上前去，一指粗的绳索勒上女人质和男人质的咽喉。

“三——”、“二——”、“一——”

“就他。”

女人质费劲地说道。

他脸上流着冷汗，满脸迷茫:

“菲儿？”

“闭嘴，我不是你的菲儿。”

女人质脸色骤变：

“我怀疑你很久了。你这个渣男，等我出去查清楚这女的是谁，再给你上坟。”

“你别听那婊子的鬼话！”

男人质心急如焚，如此简单的骗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怎这么快就开始怀疑？

黎塞尔关心地弯腰凑近，轻声道：

“小姐，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

纳岐走近一步，给男人质一记枪托，硬生生打断了他哽在嘴边的话语。

女人质被解开绳索，也顾不上去捡地上的证件，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的女刺客，又瞥了一眼那阴影里的家伙们：

“请……你们放心，这里的坐标我不会透露出一个字的。”

“谢谢你，小姐慢走。”

黎塞尔将右手放在左胸前，朝她敬了个礼。

女人质一愣，手脚酸痛地站起来，朝着大厅那侧透着月光的出口仓促逃去。

她差点就接近那片光亮了，“哐”一声闷响，刹那间，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快跑啊，怎么不跑了？

她无力地逼问自己，直至意识消失。

【5】

人质迷茫地睁开双眼，对上一双涣散的瞳孔，失了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这张毫无生气的脸披着乱发，还定格在震惊的一瞬间。

“啊啊啊！！”

他惊恐万状地尖叫，撑起双手像一只蝼蚁似的快速爬开。

桌前的几位刺客以不同姿势坐着，眼神方向各异，有在对钟表的、看报纸的、议论要事的，这声尖叫对他们来说很寻常。

黎塞尔欣赏着他的反应，双手托腮，嘴角上扬：

“恭喜你，通过了爱情的考验，现在可以有序离场。”

人质愣愣地盯住她，趔趄地跪倒在地，无法接受眼前真相，爬去摇晃地上的女人；

“菲儿？你怎么了！”

温度冷去的尸体没有回应，头颅牵着长发松弛地垂着。

他再一抬头，却见黎塞尔那张柔和地微笑着的脸窜过来；

“你这个——恶魔！”

男人质怒吼着，还没等她嘴里跑出话，他的双手朝着那条抹了粉的雪白脖子上掐去，不住地发力。他听见脖颈里的骨头断裂，但黎塞尔还是纹丝不动地站着，她笑容像凝固的铁一般顽固不化，就像他掐她这事与她毫无干系。

恶魔……

人质望着那笑，失去了继续发力的勇气。

他变得惊惶、失了神志、脑海里只剩下“逃跑”二字。他害怕看见那颗异瞳的头带着深蓝的长发滚在地板上还在冲他阴森森地咧嘴，连滚带爬地冲出大厅。

杰克从里间出来，拖走了地上女人的尸体。

“别玩了，小团长。”纳岐无可奈何地对着还在那意犹未尽的女刺客背影说道。

黎塞尔晃动几下身子，最终用手扶正了头颅，脖子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她走至仪表镜前，一甩袖子脱下花袍，剩下身上一袭紧身衣，再用手帕拭去红得发紫的唇釉。

“我们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把人质都清理掉？”一位年轻的刺客上前问：“现在‘盟主’生死不明，整个联盟上下都心怀鬼胎，你不担心那男的跑出去会散播消息？”

黎塞尔摆摆手：

“不，他不会知道我们的集会地点在哪的。那个精神状态，没人会去相信一个疯子。图拉真先生那边怎么说？”

纳岐将盛满酒的杯盏摆上方桌，他那双各有两只瞳孔的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怪僻：

“一切进展顺利，希望本次‘暗箭行动’顺利。”

“干杯。”

黎塞尔与数名手下举起酒，昏黄的大厅里再度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