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蝠 山 鏖 战22（1 / 2）
【天鹰宫内】
天鹰帝正与天韵兄妺谈论正欢，看得岀他们父子已经商谈了很长时间。
“这样看来，大德法师的离间计已经奏效了。天韵，你马上用信鸽通知大德法师，达斯这个人万万不能再留在象国，只要他一天还在象国，朕就一天寝食不安！”
香香闻言，心中一急，忙道：“阿哥，你告诉大德法师，切不可对达斯动粗！他要有什么意外，我……我……”
天韵意味深长地瞅了妹妹一眼，嘲谑道：“你……达斯与你有什么关系？看你急得满头大汗！”
香香的脸一下红得像根熟透了的红辣椒。“我是说……”
天鹰帝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俩兄妹，正想说话，却见内侍入殿禀报：“启禀皇上，素拉波元帅说有紧急奏章求见。”
天鹰帝道：“宣。”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躯魁梧，朝服左襟上用金钱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白肩雕的素拉波已随内侍进入殿内。
拜见之后，素拉波奏道：“陛下，微臣刚刚接到大德法师八百里加急奏报，请陛下御览。”
天鹰帝展开密奏，刚看数行，便拍案大怒：“萨玛达欺人太甚！胆敢擅自杀害我300天鹰勇士！”
素拉波道：“陛下，趁着思召朗生病不能为帅的机会，请给臣弟一旅之师，灭了万象城报象国杀俘之仇！”
天鹰帝道：“皇兄说得不错，朕就给你5万精锐之师灭了象国。不过，你最需要警惕最需要防范的敌人就是那个后卫将军的达斯！”
素拉波心怀疑窦：“一个象奴出身的将军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天韵道：“大伯勿庸怀疑，达斯身怀奇技乃是天韵亲眼目睹。依天韵看来，即便10个思召朗也不及达斯一人。”
天鹰帝道：“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如果你能生擒此人并将押回国内，就是奇功一件。”
素拉波啧啧称奇，生擒一个象奴就是奇功，这可是天下最容易的美事呀，当即拍胸保证。蓦地，素拉波想起一事，又说：“还有隐藏在柿饼山的阿隆那厮……”
天鹰帝续道：“皇兄放心，朕已命野鹿王与兀鹰前往柿饼山征剿这批乱党。有这二员骁将出山，相信不久便有捷报传来。”
稍为沉吟之后，天鹰帝又道：“5万之兵可能少了一点，待柿饼山之事一完，朕即命他二人驰援助你。”
素拉波答应一声，正准备出宫时，香香却道：“大伯，达斯对鹰国有用，您可不能杀他。”
素拉波一怔，狐疑地望望香香又看看天鹰帝。
天鹰帝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满怀狐疑的素拉波也没再询问，说声：“遵旨。”出宫去了。
【通往万象城的古驿道上】
战火猝然而至。通往万象城的驿道上，一阵急若奔雷的马蹄声由北向南朝万象城急驰而去……
驿站内。
两骑讯兵一边快马加鞭地冲进驿站，一边厉声大吼：“换马！换马！！快换马！！！”
吼声中，两骑健马早已不堪负荷，厉嘶一声，口吐白沬，倒地死去。
驿站管事看见是边关来的讯兵，情知军情紧急，不敢耽搁，急忙从马圈内牵出两匹骏马。两名讯兵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驿站管事及仆役们怔怔地望着绝尘的骏马，长声叹息：“看样子，又要打仗了！”
【万象城•白象宫】
傍晚。
天鹰帝为报复象国在血祭日杀害300名战俘事件命素拉波为帅征伐万象城的消息传进了白象宫。
萨玛达听到素拉波兴兵伐象的消息后，勃然大怒。
立即下旨命令定远将军康朗智为象军元帅，命令阿宝、岩戛为左右翼先锋、达斯为后卫将军率领5万象军迎战鹰军。
翌日上午，5万象军挺刀擎枪，呐喊着：“天鹰必败！象军必胜！”的口号，排山倒海般地走过绣有三首象神的杏黄大纛。
杏黄旗下，全身戎装的萨玛达含笑而立，检阅浩浩荡荡的远征将士。
大风起兮云飞扬。蓑衣江畔再次成为鼙鼓连天，英灵萃集的修罗场。
【蝠山•月亮田】
这天傍晌，素拉波统率的鹰军已抵达象鹰两国交界的蝠山。
素拉波的中军行辕就设在蝠山一个名为月亮田的峡谷中。
新月如弓。星光朦胧。
峭壁屏列的蝠山剪影般地贴映在蓝靛的天宇上。
素拉波的大元帅行辕设在一片古树荫翳，绿竹猗猗的旷野上。
距行辕－箭之地是一池清波涟漪的湖水。身穿玫瑰紫绣金宁绸银鼠夹袍的素拉波背剪双手，双腿微开，立于月亮湖畔，正凝神沉思。
8名钢浇铁铸的黑甲侍卫紧握剑柄，落地生根般地环伺身后，16双鹰隼般的环眼不断射向黑黝黝的密林，从他们高度警惕的神情上看，仿佛黑暗中隐藏着神秘的杀手。
素拉波的目光转向布满万重营帐的旷野，哪里闪耀着万盏红灯。
明亮的灯光中，旌旗飘飘，刀枪寒光闪闪。旷野中透出令人心悸的层层杀气。
月亮湖夜月迷人。
月辉、灯光、湖水、营帐交相辉映。
清新湿润的夜风像鹰族丽女纤细柔嫩的玉指抚摸着这位大元帅古铜色的面颊，让这位剽悍霸气的统帅既感温馨惬意又增添些许怅惘：可惜！这里很快就是杀人的坟场了！
一位伟岸强悍的人影沿着湖畔大步流星走来。
沉稳坚实的步履声惊动了树上栖息的鸟儿，砉地一声飞上夜空，旋即响起惊乍乍的聒噪。
素拉波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湖泊，凭着熟悉的脚步声，他知道来人准是他最为依重的前锋骁将尼尼诺。
来人果然是胸佩苍鹰族徽的尼尼诺。“大帅，夜深了，回帐安歇吧。”
素拉波唔了一声，依然没有动弹的意思。目光仍停留在湖面上，似要将深深的湖水看穿。“你说说看，康朗智为啥按兵不动？”
尼尼诺朗声大笑。笑声骄狂且充溢蔑视。“康朗智被王爷名声吓怕了，就像乌龟缩进壳内不敢出来呗！”
尼尼诺的话让素拉波心里十分受用。乐滋滋地说道：“遗憾的是姓康的不知天命，妄想蚍蜉撼树力挽狂澜，殊不知徒费心力而已！”
他喟然慨叹：“思召朗确有大帅之才！本王与他正是棋逢对手！可惜这次他因病未来，本王再上哪儿去寻这样的对手？”言语间不胜萧索。
虽是夜间，素拉波依然可以看到尼尼诺暴戾的野性火光。
他大声武气地说：“王爷，萨玛达用姓康的当领军统帅，败象已定。咱们何不趁此良机杀他个措手不及！”
素拉波缓缓而行。
良久，方才说道：“依本王看，康朗智这人武艺虽然平平，战术上还是颇有先见之明。他已经认识到此战至关重要。若胜，即可长驱直入。若败，则死无葬身之地！正因如此，他才连派阿宝与岩戛两员大将作为左右两翼。阿宝这人我没打过交道，所以心中没底。岩戛乃是沙场宿将，文武双全，实是我军极大的威胁！本王得精心筹划一战而胜。”
此时，他们已进入灯光明亮的中军营帐。
尼尼诺目光灼灼，恰似山火。“王爷，康朗智已成强弩之末。再强也比不上咱天鹰劲旅！末将斗胆请求王爷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定将姓康的人头献上！”
灯光下的尼尼诺显得伟岸挺拔威风凛凛。素拉波打心眼里喜爱这员勇将。赞道：“好！不愧为咱天鹰帝国的勇士！”
尼尼诺大喜，躬身致谢：“多谢王爷栽培！末将一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将康朗智一干蛮子献俘午门！”
鹞将军是－根肠子通屁眼的爽朗大汉，脱口而出：“康朗智算什么虫虫？哪个叫阿宝的更是叫人恶心！真弄不懂萨玛达为什么要用这些人渣？”
“荒谬！”素拉波道：“你们真是井底之蛙！萨玛达聪明天纵，睿智超人，虽说他是阴谋篡位，可他提倡儒家鼻祖孔圣人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经典学说。这是做人的根本！没有儒家文化就不能将国家治好！所谓治乱世、兴强国、安民生非儒学不可就是这个道理。这也是象国历经千年而不衰的原因。”
尼尼诺与鹞将军对出身帝胄勋族的素拉波言论大为惊讶，他俩没想到身为鹰国元勋的大帅竟如此推崇汉族文化深感震撼！
“好了，大战前夕，尤须养精蓄锐，别像标干傻楞着了，回营歇息去吧。”
尼尼诺与鹞将军刚准备退出中军营帐，前锋营明威将军鹗急匆匆走进营帐躬身禀报：“启禀王爷，新任蝠山镇守使的阿奎将军前来宣旨。”
素拉波大吃一惊：“钦差大人夤夜宣诏必然关系重大！摆设香案，大开辕门，鸣炮跪迎！”
一时间，灯火辉煌，亮若白昼。素拉波身穿白肩雕朝服率领着文臣武将迎出门来。
钦差大臣阿奎笑吟吟地走进营帐，南面而立，对满帐匍匐下跪的文臣武将宣读谕旨：“特旨：靖边亲王征象以来，劳苦功高。朕念其辛勤，特将宫中祭祀列祖列宗后的祭品赐福三军将士。朕再赐御酒3000瓶与将士佐餐。钦此！”
素拉波及众将闻言，无不感激涕零，山呼万岁！
在天鹰一族的习俗中，祭祀先祖是一件极其神圣的大事。特别是由皇帝赏赐的祭品更被视为至高无上的荣誉。
喜讯传开，蘑菇云般的军营顿时欢声雷动。
翌日清晨，素拉波亲王高声宣布：“皇恩浩荡，雨露同霑。为一统象国，皇上特为天鹰劲旅禳福求安。为感恩怀德，本王郑重晓谕，勿论何人，擒杀康朗智者官升三级，黄金万两！擒杀阿宝或岩戛者官升二级，白银千两！凡斩杀象军一人赏银一两！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或畏葸不前者杀无赦！”
三军将士吼声如潮：“皇恩浩荡，战死沙场！英雄捐躯，共赴国殇！”
素拉波隨即命人将千头猪肉及300瓶御酒分发各营。在山搖地动般的欢呼声中，将士们肃立帐外等候亲王点兵布将。
庄严凝重的中军行辕内，硕大的填漆浮雕螭纹翘头案上－只犀角雕成的箭筒赫然醒目，里面插着十余支金牌令箭。
全身戎装的素拉波亲王肃然端坐在铺着斑斓虎皮的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
身后两名铁面彪汉左捧“靖边大将军印信”，右捧错金嵌玉，蟠龙缠绕的尚方宝剑。
素拉波从箭筒中抽出一支令箭，目光停留在尼尼诺壮如熊罴的身上。“尼尼诺与鹞将军听令。”
尼尼诺与鹞将军大步上前，俯首听命。
素拉波道：“本王命尼尼诺统率本部兵马攻击象军左翼。命鹞将军攻击象军右翼。”
素拉波再颁帅令：“隼将军由宣威将军擢升蝠山中郎将，鹗将军升为明威将军。鹰将军晋级为云麾将军隨本王攻击明军中路。”
当月17日是黄道吉日。
拂晓时分，鹰军列阵以待，准备向象军发起进攻。
素拉波亲王身穿黄金锁子甲，手执方天画戟，骑在烈火般的骅骝马上，显得英气勃勃，骁勇强悍，恍若吕布复生。
20余名铁血霸气的铁甲侍卫紧紧簇拥在他的周围。
康朗智的防地早已布满鹿砦、木栅栏等障碍物。象军士兵隐蔽于灌木丛中，虎视眈眈地窥视时机。
按照计划，素拉波亲王亲自担任攻击康朗智中军行辕的重任。
这是因为素拉波的中路大军是白肩雕劲旅中的王牌，精髓中的精髓。它的杀手锏共分三个梯队。
第－梯队是由3000军士组成的火器营。拥有鸟枪、梨花枪、毒药烟球、蒺藜火球及火药弹等先进火器。
第二梯队是强弓硬弩队。人数也是3000人。拥有大小合蝉弩、双弓蝉弩、连环弩、标枪及大型盾牌。
第三梯队就是赫赫有名的金雕队。
太阳渐渐升高。
早已集结完毕的鹰军劲旅列成楔形战阵，蓄势待发地等候最后的命令。
灿烂的阳光中，旌旗怒卷，红缨漫舞；身穿马铠的战马喷着响鼻，尥蹄狂嘶；骁勇强悍的轻骑兵手握弯刀，凶光暴射；身穿精光锃亮明光铠的士兵挟弓提刀长相狰狞野蛮，眩目的铠甲像一面面铜镜让人眼花缭乱；身穿绵甲，面如死神的尼尼诺手提大刀，跨一匹雄骏的鹿国黑马，气势霸悍；鹞将军、鹗将军、鹰将军等一帮将佐紧攥刀柄、枪械等兵器怀着亢奋焦躁的心情，一瞬不眨把盯着象军阵地，准备厮杀。
象军士兵瞅着狮威虎势的鹰军阵势顿生怯意。
组建不久的兵士有的已尿湿了裤裆。
就连身经百战的康朗智、岩戛与阿宝也暗暗心惊。
素拉波手中的尚方宝剑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形，发出惊雷般的咆哮：“冲啊！”
隨着令声，悲壮惨烈的恶战渐次展开：在轰隆隆的火炮怒吼声中，尼尼诺与鹞将军突烟冒火以雷霆狂飙的攻势分别从左右两翼猛攻象军左右两翼。
隼将军、鹗将军与鹰将军也向阿龙、苍龙、蒙鞮率领的野狼营、威虎军发起攻击。
天鹰劲旅的凶狠骠悍，疾风迅雷的作风，康朗智早有所闻。深知鹰军铁骑疾如闪电，其势犹如惊涛骇浪，一旦被他们突破前沿阵地，必将撕成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为了防止鹰军马队高速冲击营地，他就将象军分为前中后三支独立作战部队，前军4000人，以步兵为主。全部使用改制后的连环弩。中军3000人，分甲乙两队，全是使用马刀的轻骑兵。后军是预备队，3000人，也全是使用马刀的轻骑兵。
鹰军展开攻势后，望着铺天盖地滾滾而来的马队，康朗智当机立断，厉声大吼：“前军放----箭！----”
立时，象军手中的连环弩箭挟裹着可怖的啸声，狂风暴雨般地洒向越奔越近的鹰军马队。冲在最前的马队立即人仰马翻，鬼哭神吼。
康朗智再次吼道：“中军甲乙两队出战！”
两支马队立时以狂风卷落叶之势扑入鹰军马队大砍大杀……
这时，战斗已成胶着状态，烈马往来奔驰，杀声振聋发聩。
隆隆炮声，滾滚烟尘，刀剑相互撞击声，人吼马嘶的厉嚎声响彻云霄。战马数十匹相继倒下，骑兵一个个滾落马鞍……
更多的马队潮水般狂泻而来，交缠纠葛，拼死搏杀……
岩戞不愧是位久经沙场的宿将，战斗开始后，他仍旧沉稳如山，直到看到鹰兵狰狞的面孔时才下令放箭。
刹那间，万弩齐发，鹰军马队在狂风暴雨般的羽箭中像被镰刀割断的茅草倒下一大片。但大批的马队仍然狂飙般地踏入象军阵地，与象军厮杀起来……
素拉波仗着最先进的火器装备，很快就占了上风。
象军被火炮炸得抱头鼠窜，鬼哭神号。
康朗智瞪着山火般的双眼，挥剑连杀10余名溃逃的军卒，才勉强弹压住阵脚。
素拉波看到康朗智临危不乱，暗暗称赞。将手中杏黄旗高举头顶后，在空中连划3个圆圈。
刹那间，尼尼诺与鹞将军身穿明光重甲，马披铁甲的重甲骑兵、左右两翼的轻骑兵宛若钱塘江大潮般地席卷过去。
康朗智见状厉声大喊：“放箭！放箭！！放箭！！！”
顿时，急如暴风骤雨的弩箭将天空都遮黑了。鹰兵虽然倒下不少，仍然顽强地疾驰扑来……
很快，尼尼诺与鹞将军就撕开了康朗智的左右翼防线。在短兵相接的拼杀中，铁铠轻骑战阵很快占了上风，象军溃不成军……
天鹰军看见象军溃败，厉声高喊：“活捉康朗智！活捉康朗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