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七)(1 / 2)
“你比他们远,要先送他们。”他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路越走越偏僻,两边的楼房也越来越简陋与低矮了。
这个工厂是生产什么的?我做什么工种的呢?还有多远?不问为好,一会不就知道了?当时他也没有说工资是多少?记不清是他说了我忘了——还是他没说我也没问?没问是肯定的,因为怕呀!不敢问,那只能是他没说了。不能问,不能问,问多会招人烦的。
头有些痛,出风口的扇叶又往下扒了扒,却已到底扒不动了。对了,他好像说一句,“做手工,可以坐的工作,不累。”
前面的路更窄了,七拐八绕的车终于“吱”停在一条小路边。
小路的左侧是一栋低矮的两间宽平房,崭新亮堂的玻璃门在破败简陋的平房上显得格外刺眼。
凉飕飕的小屋漆黑一片,适应过来的眼睛发现屋内有两个坐在空调前的男子正打量着闯进来的我,经理把我的证件递给坐在小屋中间的那个——眼睛沉稳有神的中年男子,和他说了几句别人听不清的简短的话语,接着他们走到门外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老朱会带你去工厂。”漂亮的经理把我的箱子用力地抱出后放在了地上。
顿时感觉他对我的威慑力已转移并已消失。
坐在老朱的电车后面,把背包抱在怀里,太阳当头的晒,真有能把人烤出油来的架势。
我翻起衣领,护住灼热的脖子,两个手臂交叉搭在头顶护住发烫的额头跟睁不开的眼睛。
箱子横放在电车的脚踏上,老朱的双脚只能尽量的后屈再后屈。
“这个天像下火。”老朱说。
单薄的电车在尽力保持身体的平衡,超重的身体似是让它有些愤怒。
“啪嗒”车身一晃,一颗石子从车轱辘下飞了出去。
“咣叽”一声响,经过了一个低洼的小坑,腰垫在后座的围档上,心也随之‘咯噔’一紧,腰部传来一阵小疼。
老朱一直在拼力的稳住车身,我更是一点也不敢动弹僵直的身体。
“师傅,还有多远?”
“不多远,十分钟左右就到。”
“如果放假怎么回去呢?”
“出了厂门,到路上问问行人或村里人就知道怎么走了,不远处有个公交总站。”
XXX女大学生被卖……
XXX女研究生被拐……
生气外出的妇女在车站……
…………
这种年龄不至于会被拐卖吧?报道中的事和一些传闻难道现在被自己遭遇到了?
空旷的路没有行人,一辆车呼啸着驶过,留下一片干裂的寂静。两边青绿滴油的稻田充斥着魔幻的景象,一个个或掀或盖的白色的蔬菜大棚怎么看都显得神秘而诡异,睁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路边的每一个标识。
心一直被揪起不放,一个信念强烈的在阻止脑中跳车的想法和杂念。
“到了,进去时你站着别动,我去找老板。”电车下了公路,向左边一拐,上了一条小路。
“吱嘎”电车发出一声尖叫,停在一座向东而建的简易厂房的大门口。
吐出一口长气,肩松了下来。
镂空的黑漆铁艺大门的右侧另开了一个独立小门,蓝白相间的彩钢板做成的小小门卫室紧挨着右侧的大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