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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喜这层关系,办这事倒是不难。

还有第三件事。

三件事情,最为重要的就是这一件那个小郡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现在不知己也不知彼,不管侯府如何应对,她这边总要先想出个章程。

“第三件,明日我要偷偷溜去看看那个小郡王,你把这院子给我管好,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第4章 初见

“卸甲换装”

雄浑低沉的声音,夹着江面冰冷的风,在黑夜中低低回荡。

陆承霆一声令下,沙鸥坞上,十二名身穿玄黑铁架的护卫齐齐应“是”。

众人利索的卸甲,将通身黑衣换下,着黄栌色的缺胯袍,又将黑甲换做一团和气的藤甲。

伸手不见五指的江边,这才终于显出了一个个高大的身影。

长风点燃手上的火折子,挨个照过去,咧着一口白牙:“郡王,当真要属下们穿成这样”

京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郡王府十二铁骑,向来只着玄衣黑甲。

谁能想到,到了汝城地界,为了一个小小宣平侯女儿,竟还要换一副亮堂的新面貌示人。

不过,换上这一身,盔甲上的血腥味闻不到了,到真是一团和气。

除亲卫长风之外,其余十一人也觉得颇为新鲜。

几人扯着衣领,你看我我看你,一张张脸因为平日里很少会笑,此时要呲出一口白牙,弯着眼睛,简直异常狰狞。

陆承霆没有回答,脸色却阴沉得实在可以。

要不是因为事关重大,必须得一探宣平侯府虚实,圣上又特意嘱托不得打草惊蛇,谁有空想起那桩莫名婚约

他在京里名声虽差,哭着喊着要嫁他的女人也多得是。

哪曾想到了汝城地界,居然要他和属下们换了衣服夹起尾巴装良善,否则将女儿家吓得再投了水,他要如何交代

看着小郡王阴沉的面色,众亲卫的牙更白了。

半月前,众人此行,其实是因为宫中截获一封国公爷从北疆发往宣平侯府的书信。

而信中内容又十分隐晦,无人能懂。

国公爷身领重兵戍守北疆,年年打仗,年年都有人说他要反。

而宣平侯曾官拜兵部,与国公爷一文一武乃是大历双擎,多年前还是先皇在时,不知什么缘故,主动缴了权,问先皇讨了个外姓候的封赏,拉家带口南下在汝城建府常住下来,从此彻底不理社稷朝堂之事。

两人除了从前定下小郡王和三姑娘的儿女亲事之外,避嫌一般再无来往,这忽然一封神神秘秘的书信,要说只是闲话家常,还真没人信。

右相大人便在圣上面前进言,一口咬定这回是真的要反了。

圣上不信国公爷,却信这个从小被国公爷扔在京城独自长大的小郡王。

于是郡王奉命南下汝城,借着婚事秘查侯府。

却不想,那侯府三姑娘怕他怕的,居然投湖自尽了

虽没死成,但说起来也是一桩“美谈佳话”。

在这他们些人眼里,造反哪有这事稀奇。

眼看众人又忍不住想笑,陆承霆冷哼打断:“给侯府的礼可备好了”

长风知道郡王不想再看大家狰狞的笑脸,连忙上前,一指角落里两口木箱:“都备下了,金银玉器,书画古玩,一应俱全只是”

“有话就说。”陆承霆锁眉不耐烦道。

长风绷着嘴角,想笑又不敢:“只是三姑娘刚捞上来,据说身子比先前更弱,要不要拿这些财物去换些补身子的人参鹿茸,方显诚意”

陆承霆一记眼刀,让长风闭了嘴。

那等胆小如鼠的女流之辈,也配他费这周章。

又不是真要娶她。

长风立刻缩了缩脖子,换了话题:“对了郡王,还有一事,你让属下去买那女郎中手上的金疮药,属下去打探了一下,她家有个妇人说她去往乡下了,一时不会回来,家里剩了几盒子分不清是什么的药材,都愿意卖给咱们,但属下瞧着那妇人一脸奸猾,便没理睬。”

听见这个,陆承霆正要出发的脚步微微一顿。

目光斜向自己的肩膀。

肩甲下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当日遇袭事发突然,许娘子怕城中其他医药铺子早有埋伏,遂打听了个走街串巷不起眼的女郎中,又因女郎中年轻,故允她带了面纱前来。

本以为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没曾想女郎中医术手段比宫里太医还中用些。

想起那日,年纪不大的姑娘,粗布覆面,只露一对大眼,盯着自己肩头的血肉横飞面不改色,还嫌一旁干瞪眼的十二铁骑挡了烛光看不清伤口,挥手撵杂狗似的让他们躲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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