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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文竹说完,二夫人一掌重重拍在手边茶几子之上:“你说这都是琬琬不要的她不要,你就敢要了也不看看你当得起吗”

苏琴柔身子一歪,瘫坐在地上。

这些东西一搜出来,她再说不知情,也没人会相信了。

那璎珞琬琬从小就带着,一直不离身,府里上下无人不知,还有老夫人的碧玺手串,也是人人都见过的,更不用说侯爷那方小印了,那是在大公子生辰宴的时候,当着所有人面送的,侯府大房二子一女,一人一个。

她面色惨白,心知这一回是不能善了,两行眼泪划过,哭得凄楚:“二太太,是我错了,您知道我家里穷,没见过好东西,是我一时眼皮子浅。”

她说着,又哭着跪上前两步:“太太饶了我这一回吧,当年要不是您将我带到府中,我老子娘早将我卖到那种地方了,二太太知道我的情形,就可怜可怜我吧。”

二太太深吸了一口气。

说起来,苏琴柔确实是个可怜人。

她娘与侯府沾个远亲的边,父亲却是个好赌的闲汉,没出息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家产败光,便打了主意要卖女儿。

说来也巧,那日苏琴柔被他父亲捆着往汝城来,正遇上了自己去绸缎庄子采买衣料。

苏琴柔小时候跟着她娘来侯府打秋风,见过她一面。

那样小的年纪,眼睛却是雪亮,一下子跪到她面前,哭着求她救她。

场景犹在眼前,就如同今日一般模样。

她是那样的家世,又生得美貌,此时哭得楚楚可怜,二太太的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她正犹豫着该如何处理,就听外面一声回禀,说是小郡王身边的侍卫过来传话。

怎么这时候过来

二太太瞬间一惊,侯府虽规矩不大,但外院的事情一向由管事传到二门,外院的下人男仆等闲是不得进入内院的。

可小郡王的亲卫,又不在此例。

此时人已经到了了,再不合礼数,也不好拒之门外。

她看着满屋子乱七八糟的场面一阵头疼,挥手让几个呈着“证物”的丫头退下,又让文竹扶起苏琴柔,先去屏风后梳洗,这才对廊下吩咐:“请进来说话。”

婢女打了帘子,长风也不客气,一低头就走了进来。

见着二太太,他拱了拱手:“属下长风,乃郡王亲卫,见过老夫人二太太。今因郡王有话要传,此行未带女奴,不得已叫属下过来走一趟,失礼之处还望老夫人二太太海涵。”

他声音极洪亮,一番话掷地有声,震得二太太几乎坐不住。

她气势没来由矮了半截:“长风亲卫无需客气,此来可是因为侯府招待不周”

长风摇头:“郡王的意思,别的倒无所谓,只是有一点莫要再让不相干的女子闹到他面前去二太太也知道,郡王此来一心只为了三姑娘,眼底断容不下其余的人。刚才那番作为,若是她个人的意思,还望侯府好生教导,若这是侯府的意思,便是事到如今还想借此推脱我们郡王的一番情谊”

说到此处,长风冷了脸,目光扫过屏风之后。

二太太哪里见过这阵仗,只觉他那一眼杀意满满,就跟要吃人似的。

她当下就吓得脸色煞白,脑子差点都不转了。

好在一旁文竹机灵,慌手慌脚地上前提醒了几句,说是刚才婆子去韶鸣院将苏琴柔带来的时候,她正对着小郡王院门往里说话呢,似乎有说到什么“仰慕已久,今日一见”之类的。

二太太这才明白长风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若说之前对苏琴柔还有一点怜惜,到了现在,她自己的脸面,连同侯府的脸面都叫踩在泥里了,哪里还有心再去同情别人。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仪态,强压住心头纷乱:“长风亲卫所言极是,此事我一定严加查问,势必会给郡王一个交代。”

长风本来就不是来带话的,方才在房顶上瞧着二太太心软,一场风波差点就这么过去。

他不得不下来添一把火,这才好趁乱行事。

此时眼看达到目的,他也不在啰嗦,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二太太,拱手告辞。

长风一走,二太太就下了令,立刻命人备牛车将苏琴柔送庄子上去,再让庄子上好生看管,这辈子也别想再来侯府兴风作浪。

苏琴柔从屏风后走出来,整个人就像失了魂魄一般,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娇艳。

她一个劲的摇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算计的一分不差,为何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二太太,让我见琬琬,方才她还要我明天去陪她玩儿,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她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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