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狼山捉鹰21（2 / 2）
“不用想了，你经营火锅店有任何问题，我一定全力帮助解决，这总行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言出如箭。”
“那行。”林老板面上古井无波，心头早就乐开了花。无论啥年头，谁也不会真的跟钱过不去。能够跟火锅的创始人、火锅底料作坊的老板交上朋友，他感觉自个祖坟上青烟滚滚。
当晚，林、厉、萧三人于同福客栈小酌。原本，林老板打算安排在同福火锅店，厉鸡王说，我都吃好些天火锅了，换换口味吧。于是，林老板让人采买新宰的嫩黄牛，才出湖的活鲤鱼，亲自动手烹调了几个菜。为图清净，他让伙计把酒菜端到一间闲置的客房。推杯换盏间，自然少不了对萧若星好一顿埋怨，弄他自罚了好几杯。
“萧老板，你是怎么创造出火锅这么一种美食的？”厉鸡王滋溜一口酒问。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琢磨各种稀奇古怪的美食，也喜欢看我娘弄菜。在我们乌柳村，她的厨艺若是排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哦，你这是自幼耳濡目染哪，难怪。”
“乌柳村在哪？”林老板问。
“狼山脚下。”萧若星笑道：“我是猎户家的孩子。”
“狼山？”厉鸡王的干巴小眼闪着亮光。
“对，就是狼山，厉老去过狼山？”
“没去过，只是听说过。萧老板，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厉老请说。”
“能否托人帮我在狼山捉几只鹰，要活的。”
“鹰？”萧若星剑眉挑了挑。
“对，活鹰，越生猛越好。”
“厉老，你不是玩斗鸡的么，要鹰做啥？”
“厉老，你该不会改玩猎鹰了吧？”林老板也是一脸不解。
厉鸡王脸上泛起意味深长的笑：“你们说，要是把鹰跟斗鸡放一块，会怎样？”
“还能怎样，当然是鹰吃鸡哪。”林老板道。
“老鼠一定斗不过猫，是吧？”厉鸡王又问。
“猫抓老鼠，天经地义。除非……”萧若星似乎明白了厉鸡王的用意。
“除非什么？”
“除非猫遇上了鼠王。”
厉鸡王一拍大腿道：“我最近突发奇，想用鹰训练斗鸡。”
林老板大笑：“这法子不错，有意思”
厉鸡王问：“萧老板，你能托人帮我捉到鹰不？我知道，活鹰挺难捉的。”
萧若星道：“既然厉老你开了口，我一定想法弄到。”
“太好了，你可帮了我大忙哪。”厉鸡王喜形于色，举杯道：“萧老板，多谢。”
“啥谢不谢的，不就是几只鹰嘛，不是啥大事，厉老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痛快！那这鹰……你啥时候能弄到？”厉鸡王眼里满满的期待。
萧若星略加思索道：“我尽快，也就十天半月吧。”
“厉某静候佳音。对了，这事儿还请你俩不要对外声张。”
“要我不对外声张，没问题，只是不知道厉老会给我多少封口费？”
“封口费？”厉鸡王有些发怔。
“老重庆酒楼有面墙空荡荡的。”萧若星淡淡一笑。
“萧老板，你直说吧，究竟啥意思？”
“有劳厉老贵手，赐一幅丹青。”
厉鸡王呵呵一笑：“那没问题，太没问题了。”
“多谢厉老。”
林老板看看萧若星，又看看厉鸡王，一脸古怪地笑：“厉老，让一位家财丰厚的大老板帮你钻大山里捉鹰，你可真是人才哪！”
萧若星连忙说：“我也不是白帮忙，人家厉老答应赐我丹青的。”
三天后，乌柳村。
蜗牛喜阴暗潮湿，萧若星在自家院子各角落仔细搜寻，捉得五只，又在院墙外搜寻好一阵，总算凑集十来只。他把蜗牛壳敲碎，取出里边滑滑腻腻的软体，清洗干净，碾成稀糊。接着熬粥，起锅沥出米汤，取来些许鱼鳔胶，放入熬胶小锅，细火熬化后，加入米汤、蜗牛稀糊继续熬。
熬制过程中，他一刻不停地搅拌，最终精制成无色透明的鹰胶。无论多凶猛的鹰，一旦粘上鹰胶，再怎么拼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束手待擒。洗掉鹰胶的方法很简便，弄一碗菜油，加些面粉调匀，抹在鹰胶上，水洗即可。
进山捉鹰前，他找张大蛮子要了一只鸡。进山后，他找到一处空地，用绳子绑住鸡的一只脚，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树上。把鹰胶涂抹在鸡身上，他躲在一箭之地外的小树林里，只等着鹰上钩。那是只俩月大的童子鸡，黑羽乌脚，精神健旺。它拼命挣扎想逃，却怎么也弄不断绳子，徒劳无功地折腾好一阵，终于累趴下。
天蓝得透亮，山风带着草木的清香。
一只苍鹰在空中盘旋，锁定目标后，如离弦之箭俯冲下来。这是只灰褐色的雌鹰，目力绝佳，嗜血凶残。童子鸡望见高速俯冲的苍鹰，登时魂飞魄散，它本能地想逃，却逃无可逃。转瞬间，空中杀手扑了过来，只听噗一声轻响，锋利的鹰爪如刀刃般穿透羽毛、肌肤，毫无阻碍地刺穿鸡的心脏。另一只鹰爪紧跟上来，同样毫无阻碍地剖开鸡腹，溅起淋漓鲜血和粪液。
这是一次无懈可击的猎杀。按惯例，得手之后，苍鹰会就地吃掉猎物最为鲜嫩的内脏，将尸体带回巢穴撕碎啄食。但是，当它试图把鹰爪从尸体中拔出时，忽然感觉大不妙，原本灵活自如的两只鹰翅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拉拉扯扯，根本使不上劲。再用力扑扇，鹰翅竟然跟这只鸡的身体黏上了，怎么也分不开。身为空中霸王，它何曾吃过这样的亏，登时恼羞成怒，铁喙如疾雨般狂啄鸡脖，顷刻间使其尸首分离。
身后传来脚步声，怒不可遏的苍鹰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人影钻出小树林，正不紧不慢朝向自己走来。无比绝望中，它嘶鸣一声抬头仰望，天依然蓝得透亮，几只白雀正自由飞翔。
历时两天，萧若星从狼山捉来三只鹰，俩雄一雌。他在龙溪河边砍了些竹子，扛回家劈成竹条，做成囚鹰的竹笼，方便绑在马背上托运。
收到鹰的当天，厉鸡王乐得眉花眼笑，嘴都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