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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运粮道上,虞瀚东孤独前行,拖着疲惫脚步,此刻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他真后悔,之前为什么把所有干粮都送人了,为什么不留下一点?哪怕一片肉干或半张薄饼也好啊。

饿得实在没有力气走路,虞瀚东半躺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前面有座不高的小山坡,此刻对他来说成了不可逾越的大山。

怎么办?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不然真要饿死在这里了。要是让人知道刚下山的玄天宗弟子竟然饿死路边,那绝对能够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新闻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连累师父,将他的脸都丢光了。

正要挣扎着站起来,小山坡后面忽然传来马蹄声,跟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正有一群人沿着这条废弃的运粮道一路走来。

转眼间,那队人马已经出现在虞瀚东眼前了。

领头的是一名身如巨塔的壮汉,他面色红润,脸骨特别宽大,一双眼睛似铜铃那么大,留有虬髯短须,年不过四十,有着慑人的气势。壮汉身穿破损的军服,仔细辨认,这应是邳军的军服。

在壮汉身后陆陆续续地跟着四、五十人,皆穿相同的服饰。他们一行人除五人骑马,其余都步行。这队邳军队形散乱,如同一盘散沙,他们没带任何旗帜,像是刚吃了败仗。

当壮汉带队正要经过的时候,不由得看了路旁的虞瀚东一眼,随后从马鞍上的包裹里掏出一个馒头,丢给了虞瀚东。

虞瀚东条件反射般随手一抄,接住了馒头,然后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壮汉眼睛一亮,勒住缰绳,后面的人反应不及纷纷撞在一起。壮汉往身后看了一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翻身下马,来到虞瀚东身旁。

虞瀚东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啃着馒头。

壮汉忽然咧嘴一笑,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这是打算去哪啊?”他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虞瀚东啃完包子,拱手道:“在下家住南边的古槐镇,原先打算来此探望亲戚,不想兵荒马乱,亲戚一家早已失散,现今暂无去处。”

壮汉一掌拍在虞瀚东肩头上,笑道:“我看小兄弟刚才那一手使的秒啊,之前可是跟人学过些武技?”

虞瀚东不假思索道:“我们镇上有家武馆,在下曾跟里面的师傅学过几套粗浅的功夫。”

壮汉拍着胸脯,自我介绍道:“我叫罗本大。小兄弟,你怎么称呼?”

虞瀚东随口道:“你叫我阿东就行了。”

罗本大并没有在意,他半推半拉地将虞瀚东拉到自己的队伍里,嘴里不停地说道:“我本是邳军的一名屯长,现带着兄弟们讨活路。阿东兄弟,这方圆百里早已没有人烟,与其在这里饿死,不如跟着我们,好歹能吃上一口饱饭。”

虞瀚东眼看他们有这么多人,自己又饿得不行,打是肯定没有力气打了,逃跑更是没戏,与其反抗被打死,还不如先随他们走一段,然后再寻找机会溜之大吉。

就这样,虞瀚东被这兵匪头子强征入伍了。

一路往北,罗本大不时收留些难民和逃兵,队伍也越来越长。十多天后,他们来到了邳国与郯国交界处的须句山,在山上安营扎寨,干起了打劫过路客商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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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土匪窝里待了一个月,虞瀚东渐渐发觉这些人还是挺不错的。作为老大的罗本大并非穷凶极恶之人,他原先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被邳军强征入伍后,凭借战功,一路做到屯长。然而打战多年,他早已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厮杀,于是在一场与申军的战斗中,他带领部下临阵脱逃,一路逃到了须句山。现在虽然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但他从不滥杀无辜,对普通百姓更是秋毫无犯,他甚至还会赠与没有活路的人一些钱粮。

虞瀚东还结识了好几名跟罗本大身世差不多的朋友。潘大牛,人如其名,体壮如牛,他跟随罗本大最久,据说当初他刚认识罗本大时瘦得跟猴似的,多亏罗本大时时照顾他,这才让他有了这么好的一副身板。黄志,脑子最灵活,当初就是他想出了临阵脱逃的法子,不然现在这里所有人早已经死的不明不白了。白五一和刘元毅来自同一个地方,两人情同手足,他们初次上战场时,幸亏罗本大舍命相救,不然他俩早已成为一堆枯骨了。

还有很多追随罗本大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曾经接受过罗本大的恩惠,可以说这些人都跟罗本大有着过命的交情。

罗本大虽然像是个蛮不讲理的粗人,其实还是能够接受他人建议的。在虞瀚东的建议下,罗本大没再打周边人的主意,而是跟他们攀上了交情,这样今后如有事发生,周围的人就能及时向他通报。另外,虞瀚东还建议,对于过路的商户不要一味地抢劫,可以向他们收取过路费,这样今后就有了固定的财源收入······

一段时间后,虞瀚东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成了罗本大的狗头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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