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介绍（1 / 2）
“走吧，我运用我为数不多的权利，免费带你去坠星山谷其他地方转转，给你介绍一下。”
察觉到伊斯眼神中的疑惑，他摇了摇头，解释道：“坠星山谷是这个地方的名称，但不是我们所处的势力名称，具体是什么，我还不了解。”
“这个地盘说是山谷，其实更像许多巨型悬崖和小型盆地、河谷的结合。”
“传言，这个特殊的，玻璃破碎般的崎岖陡峭地形是一颗特殊的陨石砸出来的，坠星的名字也是由此得来。”
“带你转转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
察觉到伊斯的内心与年龄并不符合后，勿弗本说话不再像刚刚那样尽量使用简单的词汇。
“好啊。”伊斯拒咀嚼着带着浓厚奶油味道的拇指饼干，答应了下来。
反正无论是瑟菲勒.德森还是眼前这个勿弗本都不是足够了解、能够完全相信的对象，不如主动往可能增自己视野和见识的方向靠拢。
再说了，瑟菲勒也说有人会带自己去熟悉周围，却没说这个人是被他直接委派的，万一他就是料到会有这么一个“老好人”呢？
轻轻颔首，勿弗本牵起了伊斯的右手，一路将他牵到了矗立在房屋无窗户一侧的，蜘蛛状的机器前。
本想独立行走的伊斯在看到木屋平整地板下的险峻地形后，默默将话吞回了肚子里，任由对方以近乎提着他的姿势将他带到了名为“摆渡车”的奇怪机器面前。
它通体由深灰的钢铁铸成，“身体”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舱室，通过其上一个小小的玻璃窗口，隐约可见内部相同的装修风格；“腿”是一个个节状的棱柱拼接而成，尾部的尖端有的深深扎进崖壁中，有的牢牢抵住地面，支撑着整个机器。
“呜——”舱室上一个不起眼的烟囱内冒出了淡淡的白烟。
“蒸汽朋克＋异形”的感觉……伊斯以“记忆”中的方式在心里进行了评价。
这也是他更喜欢也更习惯的方式。“记忆”虽然有很多缺失和模糊，但加起来确确实实有将近二十年的光阴，长度和丰富程度都远超目前这个身体所经历的十年。
“咔。”看起来沉重的黑铁色舱门在清脆的响声中弹开，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沉重。
“进去吧。”勿弗本依然没有放开伊斯的手，一路把他带进了舱室内部。
墙壁有着类似古铜的质感和颜色，角落和天花板上分布着复杂的齿轮和管道。
“咔。”门以同样的方式关上了自己。
接着，勿弗本从一个唯一的，位于墙壁中央的黄铜齿轮上调出了一个全息控制台。
没错，全息控制台。
看到它的一瞬间，伊斯的眉头就高高挑了起来。
这带给他的冲击着实不小。
从伊斯了解到巫师之中有很多研究狂人时，其实就有了巫师界拥有高科技、以及高科技被普及使用的准备。
但他着实很难把仿佛蒸汽时代的产物和全息投影这类事物联系起来。
“这是……？”他不禁发出了惊呼。
“摆渡车控制台，是总控制中枢的下属之一，平时它们会有部分被租赁给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使用和运营，特殊情况下，会被总控处通过总控制中枢全权接管，统一调度。”
勿弗本根据自己有限的了解，为伊斯耐心地解释着。
即使这番话已经对许多新人说过，这样的设施也已经使用过无数次，他依然惊奇于这精妙的造物。这也让他更加向往巫师的世界，眼里是星星般的闪光。
“巫师的世界，和普通人类社会，真的天差地别，你很快会对这句话有新的体会，”勿弗本感慨道，“虽说‘求索者’充满争议，但终究是你的机会，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触碰到巫师学徒的门槛。”
“而学徒之上，还有预备巫师、见习巫师，在此之后，才是真正的巫师：
——正式巫师。”
“我不清楚这之中具体的划分标准和差距，但我也很清楚，越往上走一定是越难的。”
“为什么这么说？”伊斯看着窗外的画面飞速后退，随口问道。
这摆渡车的速度绝对可以和高速行驶的汽车比肩，且行走的道路全是陡峭的山壁，可伊斯感受到的晃动却微乎其微，也没有听见汽笛声之外的杂音。
“看数量，从报纸上刊登的情况来看，正式巫师在整个巫师界历史长河中的总数，也不过刚至四位数，那可是几千年的历史啊。”
“再看坠星山谷内部的构成，虽说对应正式巫师和见习巫师的高级和中级场所面积远超初级场所，可高级和中级场加起来所能够容纳的巫师数量，却远不及基础场所的十分之一。”
至此，勿弗本长叹一口气，满脸遗憾地道：
“并且，只要是见习巫师之前的阶别，除非特殊情况，寿命都不会有太大的增长。”
“据说最长寿的巅峰预备巫师也就活了五百年，这还是用了很多延寿方法的情况下。当然，并没有正式巫师级别的力量介入。”
抿了抿嘴，勿弗本补充了一句：
“这都是报纸上刊登的消息，不过想必还是具有一定真实性。”
“嗯。”伊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坠星山谷内部的昼夜长度似乎不同寻常，伊斯因为在舱室内部待了很久，墙壁挂钟上的时针都走了快小半圈后，太阳依旧高悬于同一位置，才发觉这里的时间与昼夜的变化并不同步。
按照勿弗本的说法，巫师界有很多地方都不是纯粹的现实世界，会因为各种原因脱离常规的时间流速。
习惯中的时间点和实际的时间点也因此存在或大或小的偏差，比如现在的坠星山谷烈日当空，时钟上显示的却是十八点五十二分。
大约三千年前，巫师界的范围不断扩大，学术的严谨性要求也更高，为了各方的便利、互通、交流等，“巫师界通用时”才被发明出来。具体是二十四小时为一日，365天为一年，与普通人习惯的纪年、历法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它会在巫师界辐射范围内的任何一个位置保持统一，并且是通过极特殊的方法，强制统一。当然，没人被强制要求使用它，充分尊重了每一位巫师界成员的意愿。
伊斯姿态放松地坐在小玻璃窗口前，望着外面不断掠过的各式壮丽景色，心绪已然放空。
在自上“车”后已经度过的、约莫三小时的时间里，他目睹了恢宏的、生平仅见的大断崖，以及从其上倾泻而下的瀑布；还目睹了窗外在一阵时空错乱般的晦暗扭曲后，突然从山崖转变为了水带环绕的绿野；有时，窗外又会被浓厚的水雾彻底笼罩，只能看到少数乔木枝条一闪而过的影子。
勿弗本不断地停下，走出舱门，又不断回到舱室内，操控着“摆渡车”飞速前行，前往下一个地点。
伊斯大多数时候都被建议不要下车，甚至不要通过窗口打量外面的景象，理由是一些巫师并不希望被生人打扰，或者拥有不方便曝光的秘密事务。仅有一次，他被勿弗本带上，一同前往了某个不知名地点的、巫师或学徒的居所，看着对方以同样淡然的态度询问对方是否需要餐食服务。
勿弗本负责的似乎只是登记服务，因为这完全属于第三方，所以不被坠星山谷内部的“系统”包含，需要人工操作。
只有一积分的能量饼干，会被勿弗本随身携带在挎包中，当场售卖。
据他所说，这往往是为偏理论方向的巫师学徒，和巫师们的宠物、活体实验品准备的。到了一定高度，巫师已经不需要常规食物来维持生命，吃喝纯凭喜好。
伊斯早已吃完了勿弗本赠予他的那块，味道还不错，有着浓郁的麦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