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名的杀意（1 / 2）
“你还是孤儿啊？”勿弗本有些诧异。
“算是吧，他们说找不到我的父母。”
“他们？找不到？”
“是自然教会的几个传教士，我对他们说如果能找到我的父母，就加入他们，成为自然之神的信徒。”
“他们没找到，但我还是加入了，因为只有信徒才可以进入免费启蒙学校，学习自然文。”
自然文是自然教区的官方通用文字。
因为自然教区本身的面积就广阔无比，本就因环境原因消息闭塞的伊斯对别的地区并不太了解。但在普通人类社会的自然教区内，教会是最高统治者，内部所有王国、公国、帝国、共和国都是其下属，听从各自所属区域“神使”的谕令。
“这样啊……”勿弗本点了点头，底下脚步不停，带着伊斯往建筑内部走去。
他摩挲着下巴，道：
“如果是自然教会的话，加入倒也不算坏事。”
“为什么这么说？”伊斯还以为巫师界会排斥宗教。
毕竟科学和神学总是很难放到一起。“记忆”中的历史经验，和他打小听闻的、在自然教区广为流传的巫师“净化”行动都在印证这一点。
“因为自然之神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巫师界只排斥无意义的信仰。”勿弗本淡淡道。
……什么意思？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又是怎么判定？
似是料到伊斯会有所疑惑，他继续解释道：
“据说是因为，自然之神是在世界诞生的时候自然衍生而来，本身就是“自然”这一概念的集合体。不是后天通过各类手段去达到神的威能的那类。”
勿弗本表情不禁显露出些许古怪和困惑：“也就是说，祂是世界认可的，并且直接孕育的神灵。”
听到这里，伊斯了然的同时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世界认可的”，世界难道是有意识的不成？
见勿弗本也不似有进一步的了解，他没在这里作追问：
“听你的语气，巫师和教会并不敌对？可我从小就对各种教会绞灭巫师的行动有所耳闻，还大多冠以‘净化’、‘驱邪’的名头。”
此时，两人已行至“谜雨屋”瓦砾屋檐下的门前，一名立于其侧的凡人侍者态度很是恭谨，未发一言地为他们打开了雕有蔷薇纹路、漆着淡雅色彩的不规则木门。
勿弗本没急着回答伊斯的问题，只示意对方亮明身份。
又是一番问询，伊斯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在坠星山谷内部网络中被登记完毕，只需要简单地说明名字即可，剩下的会由系统进行确认。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自动将来访者与登记信息进行核对。
虽然他还未真正晋入超凡，但与正式巫师的关系本身也能代表很多东西，带来很多便利。
他轻而易举地就通过了资格确认的环节，在侍者更加恭谨的目光中带着勿弗本进入了散发着古色古香气息的建筑内部。
“虽然说现在并不是聚会时间，却也从不禁止私下里在此自由交流，这是让大家熟悉你的好时机呀。”
勿弗本笑眯眯地说明了带伊斯进来的目的。
“顺带让大家也熟悉下你，以及你与我的关系，方便以后行事。”伊斯补充了对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勿弗本对此回以几声低笑。
屋内的一切都带着古朴的气息，在橙黄烛光的映衬下更是如此。
伊斯环顾了一圈，发现此时“谜雨屋”内，四处是三两聚在一起的、穿着各色兜帽长袍、戴着面具的身影。
一身白色衬衫、黑色正装短裤的伊斯和穿着宽松邮差服的勿弗本处于其中，显得尤其扎眼。
因此他们在进门时就受到了大部分目光的注视，原本的低语声也在刹那间消失。
正要皱眉，伊斯就发现这些目光在短时间内收敛了回去。
“一般普通人才会作这种符合巫师刻板印象的打扮，他们是把你当作了大人物，不敢触怒。”
勿弗本半俯下身，对他低语解释道。
在伊斯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里，却充斥着浓浓的玩味。
“别这么紧张，该干啥干啥。”伊斯顺势也以大人物的姿态，对着站得规规整整的众人道。
勿弗本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他立于一旁，对伊斯的举动未予置评。
混杂的低语声又在短时间内响起，一切恢复如初。
本不喜欢这类场合的伊斯本着对等付出的原则，还是应勿弗本的诉求，快速地以寻找的姿态将整个谜雨屋一层逛了一遍，让大部分人看到了他和勿弗本的脸。
一路上，各种样式奇异的面具从兜帽中展露，与他对视。
至于成环状的二楼，伊斯未能找到到达的方式，只好故作镇定和不感兴趣的姿态来掩饰。
再之后，伊斯直接踏出了大门，欲言又止的勿弗本只好迅速跟上。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我本身无法提供任何硬性支撑，全靠虚无缥缈的所谓的关系来充样子。”
“而且，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氛围都让我有些不舒服。”
即使勿弗本解释在前，伊斯显然还是对这个行为产生了质疑。
“这种事以后我还会帮你，但现在我有任务在身，过了这么久也已经很是疲乏，我只希望能尽快对这里有个初步了解。”
“这种非必须的地点，能略过就略过吧。”
“好，好。”勿弗本笑着答应了下来。
“那走吧。”伊斯见勿弗本一直姿态随意地靠着墙壁，立在门前的木台阶上，忍不住催促道。
不止是因为身心的疲乏使他想要尽快得到休息，更是因为他从踏入这“谜雨屋”后，越发强烈的不安感。
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本就不完全信任勿弗本的伊斯迅速提高了警惕心。
“抱歉呢，刚刚收到消息，摆渡车的能源将要耗尽，正在安排人员补充。”
勿弗本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太美妙的弧度：
“我们还不能走哦，在这里等一会吧。外面还下着雨呢，我们还是进去坐坐？”
“我认为真实情况应该是，'我还不能走'吧。”发觉情况不对劲的伊斯，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眼帘缓抬，伊斯直直地与对方闪着幽光的碧绿眼珠对视：
“你是谁？”
坠星山谷南侧，私人异度空间内。
一道外拱的，形态似刀锋的断崖顶端，矗立着一座高耸而肃穆的黑色尖塔。
它整体由无数子塔簇拥着一座主塔而成，互相之间有许多花纹繁复的黑色铁索桥连接，远看犹如一尊被荆棘缠绕束缚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