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法判定纯度的魔力31（2 / 2）

此时，思维像是卸下了某种名叫大脑的限制，运转尤其轻快迅捷，伴随而来的是精神力的飞快消耗。

伊斯的“自我”屹立在虚空中，凝望着那悬浮在深处的、美轮美奂的魔力，只觉一种奇异的共鸣与亲和感涌上心头。

或者说席卷了意识空间。

在这个奇异的状态下，所有的意识活动都会被一定程度上具象出来，造成不同程度的波动。

这也是为什么冥想最好保持思维专一，因为额外的思绪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破坏意识空间中不够稳固的事物。

在术法模型构筑中，体现为模型的偏移、甚至谬误；在魔力牵引中，则体现为对精神力流淌规律的扰动，等等。

伊斯很快联想到了艾比温刚教给自己的知识。

“所以这算是哪种纯度的魔力？”被反复教导过相关事项的他还是犯了难，下意识地又开始回想对方的话语：

“巫师界已公开的、发现的最高纯度魔力，是几乎无形的，与理论上魔力超脱于物质界规则，无法被常规物理手段探知的特性相差无几。”

“精纯度越往下走，魔力的形态就越具象，到了驳杂阶段，已经可以与物质界直接产生交互了……”

“但是这团五彩斑斓，哦不，无数彩斑斓的魔力该怎么算？好像不在常规范围内……”伊斯没能找到答案。

这难道是我心心念念的金手指吗？想到这，他隐隐有些激动。

同一时间，这些激动就被意识空间给具象了出来，并且让伊斯隐隐有“清醒”的迹象。

他于是连忙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万一这次进入冥想状态纯属巧合，那么自己一旦脱离，再想探究这意识空间中的奥秘，就得经过一系列新手成功率极低的冥想流程……他想道。

不久，恍若一片虚无混沌的意识空间再次回归了平静。

“一般来说，魔力被吸收时是什么样，在意识空间里就是什么样……”伊斯的“目光”再次被那团流体所吸引时，又不自觉想起了艾比温的话。

谁让他目前为止只有这么一个信息来源呢。

“不过超出一定限度的驳杂魔力将会自发地继续产生变化，所以还有一种可能——”

“这是最劣质的那类魔力。”

不管是不是，先这么以为吧，对艾比温也这么说。伊斯已决定隐瞒这份不寻常。

艾比温对精纯度划分讲的颇为详细，却没有讲相关性很强的魔力“提纯”，以及精纯度提高的任何细节。

这种有些刻意的闭口不谈，让一向敏感的伊斯很是在意。

而且，他如果被对方发现“很有用”的话，也许就更没可能在进入静默森林前脱离实验品车队了。

“我现有的魔力来自那些诡谲的雾气不错，但这不能证明那些雾气对我无害……”那些干尸的骇人模样还历历在目，伊斯对那遮天蔽日、阴暗未知的静默森林的忌惮完全压过了好奇心。

“不过嘛，未来如果有能力了，这种魔力也属于可被安全使用的那类，倒是可以试试用这份特殊去吸收别地的魔力，然后倒卖……”

“还不会有竞争对手，简直完美。”

他不由得开始憧憬这样的未来。

而等他拥有了足够的财力以及自保的能力，就可以去深入地亲自体验一下这个博大无比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生存了十年的伊斯很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的面目对他而言仍是近乎陌生的。

偏远地区着实是太闭塞了。

这对热衷于探索超认知事物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个樊笼，这也是为什么要冒险离开。

嗯……到时候环游世界，也许还能顺带找到“记忆”的来处，找到自己从小就不知所踪的父母、亲人…或者说归处。他想道。

压下这些如浪潮般汹涌的纷乱思绪，伊斯再次开始关注那团反常的魔力。

不知道距离的概念在这里是什么样的，但当他生出了“靠近一些看”的想法时，立马就获得了眼珠子怼在魔力上的视角。

伊斯一惊，下意识想要后退，视角又立刻后退。

想法等于行动，等于具象。他生出某种明悟。

接着，他费了些时间去适应这样的情境，差不多能够做到流畅控制名为‘感知’的视角。

大致看去，魔力的内部有精密、繁复到极点的结构在律动，而如果将感知渗入到魔力团的内部仔细观察，所感受到的又是极致的纯粹。

又折腾了一阵，伊斯发现意识空间中的每一寸都被精神力充斥，自己可以操控它们去控制魔力。

不过控制的过程对于他这个新手而言还是过于困难，他鼓捣半天，也只是把魔力给“扯”出了单独的一小团。

并且这一小团还在缓缓向大团靠拢，与艾比温所讲的、魔力互相之间的“吸引力”印证。

伊斯在能想到的所有方面，都进行了尝试后，见无事可做，方才主动清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了日渐西垂的太阳。

过去了这么久？他感到很诧异。

“睡醒了？”一个懒散的少年音自对面传来。

大脑飞快运转间，伊斯压住面上的异常，状似无奈与羞愧地点了点头。

“呵呵~果然不能对普通人类幼崽的精力有太多期待。”

“睡吧，毕竟咱都要长身体。”身为青春期少年的艾比温打了个哈欠，似乎也是刚刚醒来。

“虽然，我们离静默森林只有半天的路程了。”见眼前伊斯的一头白毛被睡出奇怪造型，他嘴角现出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