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狗,小珍珠,皮带(2 / 2)

当时潮海楼那个路上人很少,爬墙那个地方又有树叶,下面是个黑小路,他俩模模糊糊的很难遭人注意,身法很利索,哧溜一下两秒钟就下去两个人。

“那个地方的墙有个半人高的破洞的,活该被我发现,都不知道钻那个洞。”慎之说的,那个洞平常用花盆土堆挡着一点,趁没人也能硬钻,钻进去的不显眼,说不定就得手了。

人爬进去,他的面线糊来了,有点着急,端着面线糊带上马蹄酥就去堵人了,觉得应该只有这两个人,看看再说,谁知道他们都没发现他,在他车上一顿乱摸,都表示很满意。

“有点落灰,都硬给我蹭干净了,蹭得锃亮,”慎之看起来特别高兴,“真是,唉……”

我实在是被整笑了,问他后来怎么了。

他们趴在车上,说找人来弄这个车,给它整走,慎之坐在那树下的桌上都吃完了,啥都没剩了,他俩还在那摸索,非常紧张,慎之猜测这可能是两个新手,确实也是两个新手。

两人边弄边商量,“这他妈的亲耳听他说要出去一趟,别他妈急了,慢慢来……”

“……这都第一次,那我紧张嘛!”

“我看姓李的这人也不正派,年轻轻开这么好的车,那他妈的董哥就见过世面,说他这得好几十万,咱偷了卖了,也算做好事……”

“先弄个零碎……别跟董哥说了,说了那生意做不成,咱自己没主顾,不如整个拆了分走卖掉算了!”

“你说得简单,眼下啥都没带,怎么拆?”

“先回去……咱这来的时间也不对……”

两个人还在对骂,起身说话,不知道谁先看到慎之了,那怎么坐着个车主啊,也不知道看他俩都多久了,吓得大叫一声,就要跑,手拉着头脚勾着腿就摔倒了。

摔倒就被慎之抓住了,用他们自己的皮带打了一顿,打得都没好肉,头青脸紫,求饶,求饶没用,慎之说你们讲我不正派,我不正派我还能饶了你俩吗?!

慎之说当时越打越气,那他的工作这么危险,其他方面享受享受还不行了吗,后来他俩遭皮带头锤了,一下子锤牛上了!

这尼玛,真是生不如死,差点七窍变八窍,两个人夹着腿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饶,说别打,说别报警,说赔钱,有人来看,慎之说是教训小孩,打发走了。

他把潮海楼前院大门关上,回来问他们怎么办,说你们可是带着刀来的,想黑我是吧,他们说不报警,咋都成!

不报警,又挨了一顿打,死去活来的,刀也被慎之拿走了,鬼哭狼嚎,也不敢逃走,被慎之捆住拉下来当苦力了。

他引着我去看,车上确实有两个年轻人,鼻青脸肿,夹着腿缩在一起,都不敢动,还遭皮带捆着呢。

我看着两个瘦猴一样的年轻人,说不出话。

两个人看到我,大滴的眼泪直往下淌,掉小珍珠一样的。

慎之叫他们下来,说找点事情给他们做,不然会逃走,我说那交给阿坎,叫他们去弄鸭子,两个人就被安排了,夹着腿哆哆嗦嗦的下车,淌着眼泪。

两个人跟上阿坎他们忙去了,我让慎之给我解释解释福肢儿,他不同意,“和你说了,你自己上手怎么办?”

我们一起走回客厅。

我想起佘师傅,问他还有没有认识别的搬尸人,他说以前有见过几个,但几乎没机会再认识新的师傅了。

“昨天联系过……一个年纪大了,下不来床,子孙也不干这个,还有两个……”

他咬着烟,几下没摸到打火机,我伸手给他点好,“怎么回事?”

“一个帮兄弟还钱,被剁手了,一个之前带人进山,徒弟还在外面……也成不了事。”

我在地上走了两步,心里有点紧张,装作聊天问他,“你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比如鬼一类的,能让人尸体不腐吗?”

他没说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听到他说,“凤山,你看到什么尸身了是吗?”

我说没有看到,就是觉得可能还有福肢儿以外的鬼会这么做。

“福肢儿只是一群野鬼,野鬼有这种保养尸身的能耐是很巧合的,不多,”慎之的眼睛转到我身上,他一直在看我,“……不过,尸身不腐的原因很多,未必都是那帮野鬼造成的。”

我以前不是没有这种猜想,此刻被专业人士说中,心中惊恐万状,也不敢看妈妈的厢房了,更不敢再看慎之一眼,只能转过头,假装没事,看阿皮给鸭子褪毛。

阿坎还在洗菜,突然说忘记买药了,就是炖鸭的药,“妈的什么都忘……这一天天你看,你个畜生啊。”

阿皮在鸭桶边骂他,“你忘了怪我?你他娘的怎么回事?”

慎之带来的两个年轻人不敢说话,哆哆嗦嗦的给另一只鸭子褪毛,他们褪得还蛮好的,阿皮去跟阿坎骂架,他们就接手了阿皮的鸭子,也不敢出声。

这两个人拉去搬尸,用完了怎么办……他不会杀人灭口吧?我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想到这里,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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