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作为朋友，杜晨根本不忍心拒绝霍源，另外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的理想还没有死，也许已经在过去某个时刻烧成了灰烬，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打扫残局，所以那些星火依然还在他的心里，也许已经埋葬在深处了，可是只需要划开一根火柴，他心灵深处未死的理想就会再次燃烧起来了。

而霍源似乎就是那根火柴。

“阿源，其实我已经好久都不读法律的书，这个圈子，我远离了……”其实杜晨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答复老同学抛来的橄榄枝，尽管他心里也想，但他总觉得，要对老同学负责，如果他已经是一个落伍的人了，是不是不再参与才是更好的选择呢？

“我不要听这些，你只告诉我，现在在你的心里，你对法律还有没有想法？”霍源了解杜晨，现在自己忽然找到他，他一时无措也是正常的，加上他本来就有点儿优柔寡断的性格特点在其中，更是会拉住他前进的脚步。

“我之所以来找你，原因有二。”霍源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冷静理智的人，他目光炯炯，从没有一刻避开杜晨的视线，他就那样直视着杜晨，反而是杜晨，有些回避他这样的眼光，但霍源心里并不在意，因为对杜晨，他志在必得。

“第一，我在起初构想这家事务所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我要找谁合伙，你是其中一个人，从来没变过，你是了解我的，我想要做的事、想争取的人，就算把头撞破我也一定会去做，而且我一定要做到；第二，阿晨，我知道你心里对法律的热情还没有消失殆尽，我也知道对于法律，你是有很多很多想法的，可是如果我们始终不去做的话，中国法律的现状可能永远都是今天这样，它会一直止步不前，但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学法律吗？就是为了推进中国法律的进程啊！你都忘记了吗？阿晨！”言至最后，霍源有些激动，他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一口，对杜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为什么是我？”对于霍源刚刚的自白，杜晨实在是很震惊，如果是从前的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就和霍源一起创业，可是今时不同于往日了，他的心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刚毕业时的自己了，其实他也无比怀念那时候的自己，因为那时候的杜晨是满怀抱负的，和现在的自己简直大相径庭。

“对我而言，法律是毕生都要追求的理想，我只做一块石头就够了，即使我看不见它最终最完善的模样，又或者对于法律的探索是没有尽头的，它只会不断不断地变好，但不会终结。我确信自己将来要一辈子为此奋斗，我更加确信那个曾经和我有着同样理想抱负的人，他能够成为我的同路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霍源很少像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可是为了争取杜晨回来，他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