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嫉妒24（2 / 2）

在他们这个行当，打坐仅仅是个传闻，没想到他遇到活的，他深深地惋惜、痛悔，却暗暗佩服女儿的眼光，这个慕明，身上流的确实是老秦人的血，够硬！

刘珍一脸不可思议，“明叔，您是说您的眼睛，还有腿脚是您自己？您自己亲手弄坏的？那是要疼死人的呀！”

慕明说：“不错，是很疼。”

那天和大宽分手，慕明已经想明白，如果必须做出抉择，只能这样了。他回到家，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最后再看看俊俊的拨浪鼓、皎皎的小衣服，嘴里咬着毛巾，动手！

晚上十点，大宽准时来到慕明家，大门虚掩着，他推门的时候，门栓发出了一声小的、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随后一声沉闷的“嗵”，像粮食桩子倒地，又像大石头落下山崖。屋子里的灯全黑，他慢慢走进来，看到窗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盒，漆面水亮，做工精美。他小心翼翼地向着屋里问：“兄弟？是窗台上的这个木头盒子吗？”没人回答。

大宽又问：“就送到那个地方吗？”

“兄弟，你在家吗？你还好吗？”

统统没有人回答。

大宽解开衣襟，小心地把盒子放进里面贴身的口袋装好，后退着走出了慕明的家。

大宽推门的时候，慕明给自己打的麻醉药劲刚过，疼得想把周围的一切打碎，他现在拿不到多么上好的材料，自己配的麻药作用实在有限。门栓清脆的声音响起时，他在心里呐喊着“算球咧！实在着不住了，要去医院！要去医院！”可是他用牙齿狠狠咬住棉被，不行！他要活！他的俊俊还没找到！他的皎皎还没长大！他挣扎着爬到炕沿，手指发力，生生从结结实实的炕墙里抽出一块青砖，狠狠地击打在自己的脑门上。他晕了过去，大宽的问话他自然一句都没听到。

大宽走在山村的小路上，他想到那一大堆现钞，那一声沉闷的响声，隐隐的血腥味，漆黑的小院，几天前还是欢声笑语的四口人，大宽的汗水不断冒出来，透过几重衣衫，在寒冷的冬夜升起一团雾，他不由得脚步加快，跑起来，全力奔跑。树梢上的猫头鹰正在值夜班，也许猫头鹰会怀疑自己花了眼，为什么会有一团热气腾腾的东西在这狭窄的山路上滚这么快？

许正看到大宽的时候，大宽像刚从河里爬上来的不断散发蒸汽的水人，他接过盒子看了看，大概猜到了可能是什么东西，不敢贸然打开，连忙给了大宽一个厚厚的黑色信封，一句话没问，恭送大宽离开。

阴老大盯着桌子上的木盒，平静地问：“你到底，是怎么跟慕明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