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场试探（1 / 2）

外面阳光正好，厢房里却气氛凝重。

廊下鹦鹉好似也察觉到了今日异乎寻常的氛围，将头埋在翅膀底下，一声不吭。

不止唐夙游在纠结，掌柜们也很忐忑。

每打开一个箱子，他们都会暗暗打量三皇子的神色。

可惜，三皇子年纪虽然小，城府却颇深，看见什么都是淡淡的，面上一直没有表露出特别的情绪。

见其久久没有表态，一人躬身，小心翼翼地窥看对方，试探着出声：“殿下？”

自知不能再拖延下去，唐夙游面色不变地直起身来，看向身边：“嬷嬷觉得哪件更合适？”

面容严肃的嬷嬷露出几分笑意，脸色柔和些许：“嬷嬷哪里懂这些，不过想来不论殿下选哪件，陛下都会喜欢的。”

哦，原来是要给皇帝挑选寿礼。

唐夙游松了口气，视线落在宝石盆景上，随手托起一枚芙蓉玉雕琢的寿桃细细端详。

既然送皇帝，要不就选这件看起来最贵的？

“殿下眼光真好，”一个掌柜殷勤地开口，“这宝石盆景光是材料就攒了好几年，金都最好的老珠宝匠花了两年才雕琢成这样，可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的本意是吹捧，但唐夙游闻言，把玩寿桃的动作却是一顿。

她初来乍到，不知道“三皇子”在宫中是个什么地位，贸然这么出风头，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想到这一点，唐夙游顿时改变主意，露出一脸乏味之色，理了理袖子，突然偏过头问：“其他人打算送些什么？”

掌柜们互相交换视线：干这行的多少有些人脉，他们虽然知道一些，却不敢随意透露，可是三殿下既然问了这个问题，不答也不合适。

其中一人硬着头皮道：“贺寿的无非就是寿屏寿桃，寿星图之类。”

唐夙游垂着眼，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宝石盆景的翡翠叶片：“你们也知道啊。”

这话什么意思？

几个掌柜看看三皇子，又看看立在厅里的东西，为首的瘦高掌柜突然感觉自己明白了三皇子的言外之意，忙道：“是小的们疏漏了，殿下要送给陛下的寿礼，自是万万不能与别人撞上的！”

唐夙游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轻叹一声，似乎对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很失望，负手径直往外走去。

既然不知道选哪个才合适，干脆一个都不选，等搜集到更多的情报再做打算。

嬷嬷紧随其后，口中担忧道：“殿下慢些，您还在病中呢！”

众人不敢挽留，随之鱼贯而出，在马车旁站定，恭送三皇子离去。

马车在浩浩荡荡的护送中缓缓驶离，暗中窥伺的视线也陆续撤离，去往四面八方。

虽然三殿下什么都没买就走了，掌柜们还是齐刷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