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计议(2 / 2)
玉喜看主人家捏着书信走神,忍不住感叹,“还记得当年家主同别人打赌贺大人定然能三元及第,难得的贤才。谁知岁月又能把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般……”不要脸皮。
最后几个字他没说,看了眼挂在廊下的八哥咽进肚子里。
盛鸿祯收了书信道:“陈年旧事,本就该忘了,不提也罢。”
虽然这么说,玉喜还是万分可惜。
先帝嘉元年间,盛鸿祯和贺牗的名字可是一度被放在一起提及的。两人声名大噪,几欲分不出高下。直到嘉元六年的春闱一榜定了后面的十多年。
夜间,昌乐侯府廊下的灯笼忽闪明灭。景中良将几炷香插在香炉里,盯着桌案上的牌位不语。
景夫人哭的眼睛红肿,用手帕抹了泪问:“老爷,咱们就这么算了么?”
“夫人莫要担心。”
提及独子,景中良错开变的阴狠的目光,冷笑道:“顾宣武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丧心病狂的杀害亲子想捞了所有好处,他也不怕一口吃成个胖子被撑死。”
他口口声声说的咬牙切齿,然而对利益的计较远多过亲子的性命。景夫人有些心寒,但也只能依靠眼前的男人,对丈夫的话稍加猜测,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
“老爷指的是……明州?”
第19章 计议
锁院说难熬也不难熬,主要还是看和谁一起熬。哪怕贺牗是个再看得开的人,也不免难受的要命。权知贡举邵濯耳背,同他说一句话都累的够呛。可同权知贡举是张轶,绣花枕头他也不想理。
人一浑身不得劲就会到处找事儿做。贺牗的平安历一封封的遣人送给六出,上面字迹甚少,不是说想吃鱼辣羹,就是想听戏了,估摸着早把六出烦的不行。
想到这里,暂且打发了无聊的贺牗脸上忍不住笑意,无意抬头瞧见张轶冲他微微颔首,颇有要打好交道的意思。贺牗笑容顿收,低头继续写自己的策论去了,徒留没讨到好处的张轶尴尬不已。
今年的试题但也不算难,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答的。就着宣纸,不过半日,洋洋洒洒的策论完成,待晾干了墨迹,贺牗便如常折好收进袖子里。侧首见邵老研究棋局,便也凑过去看。
晌午的日光穿透窗纸散落在黑白棋子上,邵濯思考的入神,似也不觉有人靠近。
贺牗撩起衣袖,一根手指头悄悄移到棋盘上按住一枚白子就要丢进袖子里。
“放下。”
邵濯一掌打掉要作祟的手指头,头也没抬,气的胡子要翘起来。
“我是耳背,又不是眼瞎。”
等张轶闻声看去,发现那两人对着棋局研究的十分入胜。好巧不巧,都是中立一党。
如今的朝堂,对比起他们顾党来说,小皇帝处于弱势,起初执意要将权知贡举给盛鸿祯当,想来也是要借春闱揽收可用的人才。但何其容易?虽然权知贡举是邵濯,可他们顾党终究占了同权知贡举的位置,这里凡是春闱上榜的学子都要称他一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