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酸涩(1 / 2)

  胸膛里的心脏跳如擂鼓,全仰仗一层被子才不至于失态。贺牗心中嘀咕了几个来回,努力稳着几欲急促的呼吸,“睡”的安稳。

  刚才看日头,想来已经晌午,他不知盛鸿祯怎地在他家中,只是念及对方因为木法沙的死便没有半分犹豫的怀疑他,原本在火中消散的别扭就又回来了,且更加招惹不得。

  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动静,带着伤口睡的没心没肺,湿了水的衣裳已经被换下来,发丝顺着软枕倾泻,像晕了水的墨汁。

  盛鸿祯也不坐着,这般低头看了半晌,难得的陷入沉思,待贺牗脚踝上的药膏估摸着干了,才替他盖上被子。又站了片刻,终于转身离去。

  等脚步声彻底远去,贺牗复睁眼百无聊赖地盯着床帐,心里无端念叨。

  看,这人就是如此的冷心薄情,那些年轻时的风花雪月全然不顾,就算舍身相救,也不能搏得他情绪有多少波动。

  可念叨归念叨,贺牗渐渐地又觉得自己可笑。他又希望盛鸿祯摆出什么姿态来呢?痛哭流涕谢他救命之恩?还是因此不再疑心嫌弃他?

  但贺牗清清楚楚,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玉喜被支走,六出一个人忙的不可开交,好容易将药熬好了,正愁如何给贺牗喂下去,结果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就是木木的不知在想什么。

  “家主醒了就把药喝了罢。”

  六出松了口气,刚把药碗端到床前的小木几上,就听主人家问:“我刚才看见你同盛相站在门前说话?”

  平日里,贺牗都是“相公”的叫,今天突然转了性,倒规规矩矩喊了“盛相”。六出搅着散发苦味的药汁,扶着他肩膀坐起来。

  “叫我好好照看你,他去歇息片刻。”

  药还没喝到嘴里,贺牗就要被苦的掉眼泪,好在他年少时也没少喝,只皱了皱眉头,就用没受伤的手接过来一口气饮尽。

  浓烈的苦延着舌根一路蔓延,说话都冒着药味儿。贺牗又喝了杯茶清口,想到盛鸿祯,还是不放心问:“早间受了惊,少不得做噩梦,你去给他房里点些助眠的香料。”

  六出端着空碗无奈道:“盛相歇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呢。”

  贺牗满脸惊愕,“怎么歇在那里?”

  天气虽然暖和,可睡着时极其容易着凉,还是不可马虎,躺椅坚硬,在上面睡上一觉必定腰酸背痛,哪能叫歇息?

  “说他只是客人,不能过于随意,执意歇在躺椅上。半个时辰前就叫玉喜去找可租赁的房子去了,约摸下午便不再继续叨扰。”六出将盛相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同时疑惑这人还是淡淡模样,也不知看没看到柜子里的东西。

  第40章 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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