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教我(2 / 2)
然而,众人口中绝情的盛相此时哭的无声,泪珠子恍若不要钱似的掉。贺牗怔愣后便略显慌乱起身,右手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反复复,很是手足无措模样。最后下定决心般再次抬手轻轻抚住盛鸿祯后脑勺带向自己,二人额头相贴,对方的每一次呼吸都灼热的在撩拨心弦。
“莫怕。”
斟酌片刻,贺牗只短短说了两个字。
从始至终,对于贺牗的动作,盛鸿祯都是难得顺从。他渐渐止了泪,开始说起一些有的没的。
“那日围观诗会,便想起你我还是少年郎的时光。层层误会,迟了十余年。”
顿了顿,盛鸿祯抬眸望着贺牗,极其痛楚道:“儆言,得知你死讯的那刻,我便十分后悔。”
后悔什么,不言而喻。
既然提及陈年往事,贺牗也将当时心境都一股脑儿说出来。
“当年春闱,所有人都在打赌我们俩谁的才学更胜一筹,谁才是最年轻的状元郎。我便将殿试文章写的差些,好叫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败兴而归。”
说到这,贺牗苦笑,“可儆言哪里知晓,你们官员也凑了下赌注的热闹。更不知道明湛压了儆言更胜一筹。”
二人贴的极近,像亲昵耳语。忽听得门前一声轻咳,有人调笑道:“原是我来的不巧。”
气氛消散,贺牗闹了个满脸通红,同盛鸿祯分开,视线看过去,原来是老熟人了。
司然一改往日歌妓装扮,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女眷衣裳,身边还有个小厮撑伞。她并不惊讶已经死了的贺牗居然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辞别的。多谢盛相和贺大人照拂。陛下平反了我父亲的案子,赏了田宅银两。”
比起贺牗的羞赧,盛鸿祯甚是欣慰道:“如此甚好。”
司然带着笑意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只是我的家人再也回不来了。”
家中那么多人,皆因父亲的“贪污税银”身亡,只是顾党私铸币一事被父亲抓住了把柄而已。
“望陆姑娘今后顺遂。”
贺牗俯身作揖,恭送友人。
司然看了看二人,复笑的明朗,“还未恭喜贺大人,告辞。”
望着司然远去的身影,盛鸿祯侧目,“原是他人都知晓,只瞒着我罢了。”
“知晓的只有陛下和六出以及随州知州他们,儆言是真不知陆姑娘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