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来一局跳棋38（1 / 2）

“阿尔尼的轰炸机基地附近有乔利集团隐藏的度假区。通过魔法机关进入，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塞尔莎敲了敲桌子，说，“地上或者地下。情报来源我不能说，但是保真……谁知道这些有钱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躲着记者吗？”

“OIA的据点必须给拔掉，可如果伤到他们这种人，后果就像是放烟花，会响个不停。我不介意和特莱亚人扯皮，但我们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罗维德点点头，用含混的声音说，“我们的行动需要细心和耐心，不能像吟唱者那样用大炮炸就完了。”

“大范围覆盖后的精确识别？你说的是这个吗？”塞尔莎好奇地问。

“这倒也是一种选择。”艾特利恩突然开口，“但‘精确识别’？我不认为现在有任何魔法能做到这点。我的想法是：掐断他们的所有信息通道，放舰载机对地面进行打击，或者上重炮攻击。总之要把机场连同上面的战斗机与空艇全都摧毁。”

“能飞到那里是没问题，关键是能否突防。这可是能起降轰炸空艇的机场，防备比那个港口强多了。”塞尔莎咳嗽了一声，“我建议用瞬移法术，直接挪走他们的空艇和飞机，让它们都喂鱼去，我想这需要……”

“很好，我们做到这个需要付出更多的能源。”艾特利恩赶紧打断她。

“我以为水银号的动力是永久的。好像所有人都这么告诉我。”

“我们的火炮和武器不是。它们最多只能承受换激光炮。过度地使用魔法，也会让我们自己的空艇受损。而且你忘了可怜的幻影，她必须跟着我们——她只是四级空艇。”

“不，你指的是在整个地区用超大的魔法罩子施加影响？我所设想的是精确地进行转换——能精确到他们指挥官桌上的文件。我们可以定位到需要的每一个能量粒子上。”

“上一个这样想的人是乌弗里克，但他很快就发现这行不通。”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实践，就在推算中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完成这种魔法用的太阳石会在物质转换之前耗尽。可他那个时代还没有人工太阳石，也没有圣达拉娜主炮！”

“圣达拉娜主炮没有俯角。”

“那么就平行散放出魔法载体，像放箭那样。我擅长这个。”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无法保证瞬移是永久性的，这些飞机和空艇……不一定会一直呆在湖里。”

“如果它们在瞬移过程中就变成了破烂，这岂不更好？”

布斯莱特清了清嗓子，难以置信地问：“所以，你们两个探讨的事情，就是……用我们口径最大的圣达拉娜主炮进行一个大型瞬移魔法，就像马戏团里那样？”

“显然。”塞尔莎非常正式地说。她必须努力让大家意识到她没有开玩笑。

“那么机场呢？”

“当然是。”罗维德笑了一声，“利用他们瞬移的间隔期炸成大坑，越快越好。”

四月十五日早晨，水银号升起了蓝船旗并打开折叠飞行甲板。简妮丝率领的机组已经准备顺风起飞。奥莉妮亚站在甲板上，她刚刚和维修班一起检查新换上的连接设施。在她还半跪在地上的时候，水银的机库通道大门打开了，飞行甲板如同城门前的吊桥一样被缓缓拉起。它随着一阵氤氲的白色蒸汽，严丝合缝地合在了机库大门外面。水银的舰载机被依次推了出来，魔导引擎发出熟悉的闷响。简妮丝的银蓝飞机逐渐沐浴在从大门外吹来的丝丝云雾中，然后展开了机翼，螺旋桨高速旋转起来。这段程序在奥莉妮亚眼中已经十分寻常，于是她仍旧埋着头做自己的事情。

打断她注意力的是另一件事。湖岸那边忽然传来打雷一样的响声，空艇甚至也微微震动了一下。她壮着胆子扣上头盔跑到机库门口，探头张望了一眼——然后就被欧温德，“欧文”班长，拽了回去。欧文气得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命了吗？没系上安全绳就这么探头探脑的？”

“班长，可是那边——”

“吟唱者编队干的。”他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也要开始动手了。奥莉，他们要起飞了。”

说话之间，舰载机联队已经像鱼一样朝着外面轻盈地飞了出去。乘着这一阵气流稳定的时候，舰载机一口气全飞走了。

他们做完了最后一部分检查，忽然，一阵乱流朝着水银号扑了过来。空艇立即颠簸了一下。奥莉妮亚扒着机库地板才没有被甩飞，但她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西北方向的冲天黑烟，还有越来越多的闪光。这些闪烁的斑点不是太阳照在湖面上的粼粼波光，而是空艇对岸打击时造成的剧烈爆炸。舰载机因为是顺南风飞行，所以要兜一个圈子，而巴罗机直接往岸边飞去。

“这是第一轮攻击。”欧文说，“现在你去主炮那边待命吧。”

拉森迪克、蒙瑞和伊伦都在各自的战位上，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像其他人一样读秒。副长刚刚命令水银号全体艇员随时待命，但不要有任何贸然行动。特别是不许去空艇顶端的观测台。水银号的轮机舱突然变得更加灼烫，一股滚烫的能量流从人工太阳石之中被抽了出来，顺着红热的舱壁，艇员们能追踪到它最终的去向——圣达拉娜主炮。源源不断的、金银交织的光在炮口处聚集起来。这是蒙瑞参与改装主炮聚能开关之后的效果。拉森迪克站在炮塔下，作为炮手和见习魔法师，他需要准确地把太阳石能量单位换算成通用热量单位，等到这门巨炮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时通知炮术长索尔丁。拉森迪克接到这个任务后就把伊伦拉了过去：他大声地报数，伊伦迅速地按照公式把它换算出来。

“1000……2000……4000……”拉森迪克报出了最后的数字，“6000！”

“590！”伊伦稍后便对传声筒大声喊道。

从那边传来了明确而果断的指令：“射击！”

突然之间，天和地几乎是在一瞬间融化在穹顶一样的白金色强光中。他们看着地面上那个巨大的半圆形光球，比之前看到吟唱者号的炮火闪光强烈、刺眼得多。它又突然崩散开来，接着组合，然后继续崩散——地面上的所有空艇，飞机，建筑，都反复地被打回了“微粒”状态。这团光逐渐扩展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然后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首先是一些战斗机凭空消失了，它们有的彻底没了踪影，有的至少还留了个影子。较远的一些教练机只被波及到了一部分，于是它们就变得“身首异处”。运输空艇在被反复重组的过程中以微粒形式瞬移了，但有一艘就像小孩揉搓橡皮泥那样被“揉”成了扭曲的形状，歪倒在地上。在拉森迪克看来，它就像是一条被开膛破肚或者被肢解的鱼。蒙瑞指出有一些飞机甚至被捏回了零件状态，运输空艇则被扭曲得非常不正常。在最后、但并非是最强烈的那次闪光之后，所有的飞机都消失了。地面上只留了运输空艇的焦黑船壳。

“战——斗警报！各就各位！”

索尔丁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大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