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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颜的家人来了,过来看看。”伊赛尔教授和格拉夫教授快步从电梯口走过来,冲卡米尔点了点头“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吗?”

“还没来得及,他们坚持要先来医院。”卡米尔摇头“我一会打电话去酒店订房间。”

“好,你办事我放心。”伊赛尔教授走到玻璃窗面前,开口对喻玲莎和童楚利问好“我是颜的老师,这位是她的主治医生,颜的情况很稳定,相信她不久就会醒来。”

“那您一定就是伊赛尔教授了,感谢您对我家子衿的照顾。”喻玲莎收拾好情绪拉着童楚利致谢“有劳医生费心。”

“我想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问,所以带了一个翻译过来,请随我们到办公室。”伊赛尔教授看了看病床上的颜子衿,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童先生,没有一起过来?”

“他明天还有一场比赛,我们暂时没有告诉他。”喻玲莎欲言又止的扭头看了一眼颜子衿“等喻笙比赛一结束我就会告诉他。”

伊赛尔教授朝格拉夫教授无奈的笑了笑才领着一群人朝办公室走。

“我的学生已经为各位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童小姐怀有身孕,情绪请不要过度起伏,颜肯定会醒过来的。”伊赛尔教授将一群人送到门口,朝卡米尔招了招手“送颜的家人去酒店吧。”

格拉夫教授坐在沙发上望向走过来的伊赛尔教授“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没法从死神手里夺下她了。”

“嘿!老伙计!”伊赛尔教授连忙打断他的话“感谢你把她抢了回来才免去了一群爱她的人伤心难过。”

“颜的数据很稳定,我相信不久就会醒来的。”格拉夫教授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后站起身来“好了,我该去病房了,你还是随我一起去?”

“今天就不去了,实验室开始了一个新项目,我得回去盯着才行。”伊赛尔教授摆了摆手“颜交给你我很放心。”

格拉夫教授利落的换好了衣服“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便。”说话间便带着夹板走出去了。

2月26日凌晨两点,童喻笙比预想中来得晚了几天,但满脸的倦容和稀疏的胡渣也足以证明他这一路的风尘仆仆,机场大厅十分空旷,他手里拖着比赛用的行李箱坐上车径直往医院去,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也并不能使他的心平静下来,他紧紧的握住兜里的金牌,紧张的心狂跳不止。

“不好意思先生,医院这个时间是不接受探望的。”值班的护士为难的拦住他“请您明天预约后等待结果。”

童喻笙刚走出医院就遇见了从停车场过来的卡米尔,卡米尔有些惊讶的看向他“童先生?”

“你好,卡米尔导师。”童喻笙惊喜的回应到“子衿她还好吗?”

卡米尔点头致意看向他身后的行李箱“噢,还没有恭喜你夺冠。”她手里小心翼翼的提着个打包袋“颜她还睡着,情况是稳定的。”

“我想去看看她,方便吗?”童喻笙眼睛里有些许红血丝,满脸的疲惫神色“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的。”

卡米尔冲他笑着摇了摇头“童先生。”她引导着他往医院内走“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颜应该不想看到你这样。”卡米尔从包里掏了工作证取了咖啡和吃食递给值班护士后才领着他往电梯走“这段时间我总是睡不踏实,晚上就会来医院看看颜。”

童喻笙点头跟上她的步伐“谢谢。”

卡米尔按了电梯回头看他“童先生,颜也是我们的家人。”她抬手拦了电梯门“我心中有些疑惑,希望稍后你能帮我解答一下。”

“一定。”童喻笙点头应是,电梯很快就到了,与楼下的安静不同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里都有医生在,童喻笙有些恍惚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颜的主治医生要求他们24小时轮流值班。”她拒绝了他的帮忙,示意他坐在椅子上等候,自己挨个去送东西。

童喻笙坐在走廊上,时不时有人从办公室出来打量着他,就在他如坐针毡的时候卡米尔回来了“走吧,一起去颜主治医生那。”

“我听说颜男朋友来了。”刚准备敲门,格拉夫教授便从里面拉开了门一脸笑意的将两人迎了进去“你好,童先生,格拉夫。”

“您好,格拉夫教授。”童喻笙连忙有力的握住了面前人伸过来手“感谢您这段时间对子衿的照顾。”

“孩子,我把颜当自己的孩子。”格拉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着“我和伊赛尔的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医学事业,后来颜从中国来了。”他邀请童喻笙坐到沙发上“那个小小的女孩一转眼就长大了,后来听说她交了男朋友,一直未与你见上面,今天终于见到了。”

“应该早些来拜访教授的。”童喻笙接过卡米尔递过来的咖啡,礼貌的致谢“还没感谢教授让子衿带给我的药。”

“童先生,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我给你讲讲颜的事吧。”格拉夫教授推了推眼镜,面上依旧挂着慈爱的笑“记得我第一次见颜是卡米尔邀请她随医院的实习生去福利院做义工,她对那些自闭症的孩子真是温柔啊!”格拉夫教授仰起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回程路上她依偎在卡米尔边上睡着了,却是哭着惊醒过来的,那会我才想起伊赛尔告诉我她半年前刚刚经历过大地震。”

“初到波士顿的时候她身体不太好,听卡米尔说她时常从梦中惊醒,是我给她开的药。”格拉夫教授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童喻笙继续说“她骨子里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孩子,相处久了医院的大家都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疼爱,后来在一次交谈中我问起她关于学习方向的规划,她笑着对我说因为有个人想要照顾所以选了呼吸类,我想你明白她的意思吧。”

童喻笙点头没有说话,格拉夫教授朝远处的卡米尔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我总想着你要是来,便想与你确定一下心中疑惑的事。”

“教授请问。”童喻笙的指关节被握得有些泛白,面色并不太好看

“你为什么要伤害颜呢?”格拉夫教授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她为什么要在手术前急匆匆的回去我不知道,可回来的时候满脸的失魂落魄却是能看出来的。”

童喻笙沉默了一会才红了眼睛抬起头来“是我不好。”

格拉夫教授看了他许久又侧脸看向一边的卡米尔“童先生难得来一趟,你带他去见见颜吧。”说着话,格拉夫教授站起身来背对着两人摆了摆手“童先生见过之后就早些回去吧。”

童喻笙还想说些什么,卡米尔却冲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无奈的致意告别后才随着卡米尔往走廊尽头走,偌大的病房内仅有一张病床,被仪器围着的人只露了半张脸出来,他隔着玻璃远远的望过去许久未动“教授说,颜这几日的状况比之前好了些,相信很快就能醒来。”

“抱歉,失态了。”童喻笙抹了抹眼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没想过……”

卡米尔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想颜她是不愿看到你这样的。”她望着氧气罩下的那张脸笑着对童喻笙说“在密西加沙那年她说过与你虽不同路但是终归会同归,我想她肯定是盼着你好的,所以你不要让她失望呢。”

童喻笙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玻璃窗外望着里面的人,是呀!殊途也可以同归呀!自己当初那般坚定的握了她的手为何要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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