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村邪童与天降异石（2 / 2）

墨光斗坐在大石上歇脚，一只大鸟飞来，看着儿子跟大鸟一唱一和的，象在相互问候，他不由笑问：“那鸟说的什么？”

“又要下雨了！”墨翟望着远去的鸟，随口回道。

墨光斗瞧着大大的日头，疑惑地问：“大鸟告诉你的？不要信口乱说！”

“还是一场大雨，那鸟说，等会儿还有鸟来报信。”墨翟看向墨光斗认真地说。

“把那玉石再给我瞧瞧，你今天真是邪性得很！”墨光斗伸着手说。

接过墨玉冲向阳光，墨光斗贴到眼前仔细盯了一会，隐约看见中间像有个枣核，似乎还闪了一下。他背向日头将玉石拿衣襟罩住，在暗处玉石竟散发出淡淡的绿光。

墨光斗忽然想起陨铁坠山那一年，他跟老婆在仙来峰，曾遇到一件怪事。那天在山里，忽然怪风乱吹，云雾弥漫山谷。迷雾之中，他跟老婆就曾看到一道绿光，后来山谷里突然暴响的闷雷，将他们震晕。

再想到墨翟出生那年春天，自家老屋旁半边干枯多年的老槐树，枯枝上竟发出新芽，重新长得枝繁叶茂。

当年不止宋都来人寻访，操着鲁、越等国方言之人，也常出没在附近村庄。为争抢异常幼儿，据传有两户人家遭灭门。得不到之国，不惜毁之。

瞧着突然通了鸟语的墨翟，墨光斗心里是又惊又喜，消息绝不能传扬出去。本来儿子就天生异瞳，一个瞳仁黄褐色，一个瞳仁墨绿色。村里人觉着不祥，小孩们都不找他玩。

背起墨翟跑向两位徒弟，墨光斗招呼道：“有东西早被人捡去，别瞎耽误功夫了。得空去河里捞鱼，比在这翻腾强，赶紧回了。”

小徒弟听了，拍拍身上的土往下走。

大徒弟似乎还不甘心，嚷嚷道：“土里翻遍，我在石头缝里找找，你们先回。”

“别做发财梦了，没准一会儿又下雨呢，走了！”墨光斗催促着。

墨光斗与小徒弟走出老远，大徒弟才气喘吁吁地跑着跟上来。

“跑啥啊，师兄，是不是找到宝贝了？”小徒弟取笑道。

“天上飞过几只大鸟，追着往我头上拉屎，真是倒霉！”大徒弟说。

几人赶到河边的石坝前，将几根木头拖上岸，没等穿好鞋，就觉一股冷风自山谷吹来，高处的树木随之摇摆。大家抬头北望，只见远天乌云滚滚往南而来，看着要下大雨。马上将木头抬回村显然来不及，师徒三人拿草绳将其捆在一处，堆在河边。

墨光斗看看天，感觉这场雨怕是小不了，木头离河不远恐有被水冲走的危险。师徒三人正打算搬些大石将木头压住，就见一群群的大鸟从山里飞来。

大雨将至，鸟群飞往山林躲避才对。

墨光斗望着河滩上，聚在他们周围黑压压的鸟群，甚感不祥。他抱起墨翟小声问：“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

墨翟指着鸟群，说：“鸟儿们都在吵吵，大雨，山洪！”

“它们真是来报信的？”墨光斗惊诧地问。

“今夜里山洪暴发，咱村要被水淹。”墨翟看着鸟群说。

墨光斗瞥见大徒弟悄悄捡石头，欲扔向鸟群，赶忙制止，他招呼两徒弟赶紧回村。

小徒弟问：“这几根木头离河这近，咱就不管啦？下大雨给冲走咋办？”

“搬哪都不保险，今晚发大水，咱村都要被淹！”墨光斗脱口而出。

“你咋知道，师傅凭啥说，要发洪水？”两个徒弟立刻凑到墨光斗身前。

墨光斗愣了下，指指天，“你们看这黑云压顶，绝对是一场大雨。”自感解释的毫无说服力，他压低声音又说，“不许对外人讲，鸟群报信说，今晚暴发山洪，要淹咱村！”

两徒弟看看师傅，又瞧瞧墨翟，不解地问：“暴发山洪，也不对外人说？”

面对如此严峻的态势，墨光斗对两徒弟叮嘱说：“凭空说发大水，也没人信。一旦大雨下起来，晚上你俩都别睡觉，随时注意外边的动静，情况不妙赶紧招呼家里人往山上跑。山洪的事，我去找咱村的里正说。”

墨翟跑向鸟群怪叫一通，鸟群立刻喳喳叫起来，像似给予回应。随着墨翟挥舞胳膊，群鸟立即飞起，围着他盘旋几圈便飞走了。

师徒几个紧着往村里赶。两个徒弟跟在墨光斗身后，彼此对眼瞧着，都不由指向墨翟，感觉这小师弟今天有些邪性。

四人刚进村，瓢泼大雨就倾泻而下。天幕似漏了般，暴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天黑后才渐小。就着雨小的空挡，墨光斗赶往里正家，提醒说大雨若持续，很可能暴发山洪。

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大雨，村中里正感觉墨光斗警示的在理，立刻冒着小雨，在街里敲锣吆喝，要村民晚上不要睡觉，时刻注意雨情。

不久大雨又至，各家屋里开始进水，很快街上的水就有齐腰深。里正敲锣招呼村民赶紧撤离，大家扶老携幼，冒雨往高岗上去。

大雨下到半夜方停。黑夜里的人们躲在高岗上，虽看不见山洪冲击村庄的情形，但能听到洪水冲出山谷的骇人声响。

挨过惊恐的一夜，天亮之后，人们发现村子已被山洪冲的七零八落，许多房舍毁坏。好在人都及时撤离，没有伤亡。村民都感念墨光斗，及时提醒发大水。

经过个把月的清理修缮，村子才逐渐恢复以往的面貌。关于墨翟通鸟语的话，仍在村里慢慢传开，墨光斗一见陌生人进村，心就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