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字字珠玑52（2 / 2）

“范文正公曾有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楼某虽不如范文正公远甚，但自问上不愧天，下不愧地，这首诗写的都是楼某心中所想，若王抚台执意认为此诗有反意，楼某无非是一死而已！”

“有道是‘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跟护花’，我楼明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死了也不过就是一片叶子落入沉泥罢了，但死了一个楼明就能滋养千千万万个楼明！在场这么多人，楼某相信‘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若干年后，史官的笔必能还楼某一个公道！”

这话可是相当振聋发聩！楼明说的话，有些就是当下实情，这些官员也不是不知，只是麻木已久。

但更多的内容，是楼明从后世的视角说的，可谓是字字珠玑！这哪里像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举子能够说出来的话？很多人心底都不由地涌现出一种“未出茅庐、已定天下三分”的惊叹。

一时间，整个公堂都静了下来，就连马祥宁都听的呆住了。

“好！好一个‘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短暂的沉默之后却是王以禄站起来说话了。

王以禄之前借范崇的案子通过自己的嘴将王世兴重病的消息写入案卷，并把消息传的满城都是，今天又借郭庄击鼓鸣冤通过楼明的嘴将王世兴垂危的消息又再次录入案卷。对他而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过几天王世兴顺理成章地‘死’了，谁也不会怀疑！

而楼明对他来说就是个小喽啰，死不死其实无关紧要，但毕竟在外人眼中，他王以禄可是对楼明恨之入骨，马祥宁送上门的机会自己就这样揭过，怕是会引人怀疑，所以他借郭庄击鼓鸣冤顺水推舟给楼明布了一道杀局。

有道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在王以禄看来，楼明好歹是个解元，能写出这首诗并不奇怪，很可能就是杜工部的诗集看多了，一时心神激荡，方才‘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写下了这么一首诗。

但楼明贫农出生，一介书生，见识毕竟有限，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若是要让他解释这首诗，他必定说不出个是非，届时就可以顺理成章以讥诽朝廷为由将他拿下。

没成想楼明竟说出这么一番有见地的话！这倒是出乎王以禄乃至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在楼明这番话下，马祥宁的构陷倒显得有些可笑。

王以禄这样想着，于是他又抬眼看了看堂下坐着的众官吏，道：“楼明刚刚所说的，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