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临安伯17(2 / 2)

“是,阁主,”

两日后,云梦长津

“唉,老乡,这里咋那么热闹?”

“蒯家二小姐抛绣球招亲呢!很多名门贵族的公子都去了,可不就是热闹。”

“那可不,蒯家可是名门世家,当得起这好热闹。”

“就是,就是。”

青衣白净的少年手持竹扇,温润如玉,只一眼瞧着让人很是欢喜。少年墨色颊间长发用水绿色发带挽起,见人就是三分笑,小小一个,还牵着高头大马,就好生觉得可爱。

少年背着一只包袱,逢人便是笑嘻嘻的问路。街上热闹,外来的世家公子早就提前到了蒯家附近的客栈里,更有甚者借着门路,留宿蒯家。

小少年和路边的大爷问好路,温和同人家拜别。这小少年溜达着,就到了蒯家。温遥清打扮得就像个无知的温润少年,外人眼里,反倒一眼就看见温遥清与寻常人家不一般的气质,而不是简单的衣袍。

她将收到的请柬递给门外的侍卫,侍卫打量了一番温遥清。虽是好奇招亲的请柬为什么会在一个衣袍简单的少年身上,请柬上就明白写的就是少年的名字——温初清。

“请。”侍卫将一枚刻有‘蒯’字的玉佩交由温遥清,少年微微躬身,将马绳递给旁边候着小厮,一点不顾一同到来的大家公子眼光,进了蒯府。

一秀丽的粉衣丫鬟出声接引:“请小公子随奴来。”

温遥清谦和,道:“姑娘有劳了。”

“不敢当。”粉腮杏脸的丫鬟回以一礼,心里默默记下这好看的小公子。

园中纤纤白雪翩然落下,打了芭蕉,停在青竹上。暖泉过了林间,跳下落石,伶仃作响。廊间的雕梁画栋,无一不美,巧夺天工。离了进进各色庭院,温遥清到了一彩灯盏盏的绣楼下。绣楼前都是世家公子们,贵气翩翩,温遥清却很好融入其中。

“小公子,敢问您是哪来?”一身宝蓝墨藤纹云锦袍,手中一柄金丝百宝折扇,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舒眉浅笑看着比自己矮的温遥清。

温遥清拱手行礼,温润一笑道:“在下来自曲墨,敢问公子是哪方人士?”

“范阳卢氏。”这俊美的贵公子丝毫没觉得曲墨较为偏僻的地方,依旧乐呵呵和温遥清聊天:“曲墨有意思吗?”

“曲墨的花很美,山清水秀。汤粉很好吃,野茶也很不错。”温遥清这两年都在桃墨村,基本不出村子。

“冬天下雪吗?”

“很暖和,白日穿春衫在外游玩,倒也很不错。”

卢公子高兴揽着温遥清的小身板,大气说:“老弟呀,你还是太矮,多吃点饭就好。”

温遥清不明所以,拍拍卢公子的背,配合说:“卢公子年岁多少?看着可比在下年纪大得多。”

“哈哈,我?我已经加冠三年,老弟多大?”

“老哥,在下未满十五,您说得极是,老弟确实得多吃点。哈哈。”

卢公子悄咪咪左顾右盼,悄声说:“小弟跟老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是凑热闹?”

温遥清面不改色说谎:“听闻蒯家二小姐美貌,今来只是见识一番。”她刚来长津,哪听说过蒯家小姐样貌。

“小弟知道老哥家世不俗,怎么会是来凑热闹的?”

卢公子打开折扇挡住两人,鬼鬼祟祟问:“我知道曲墨没什么大世家,姓温的世家出名寥寥无几。老哥先问你,老弟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才来这里?”

“怎么说?”温遥清看得出来这位卢公子并不在乎门第,这么问定是有什么变数。

“老弟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这么一问就是这其中有关系。”

温遥清了然,半真半假道:“在曲墨做一个小师爷,小官而已,家师和蒯府家主有点交情才叫我来做人情。”

“说是上京的临安伯也要来,虽然一个爵位比不上大世家,这人手段臭名昭著。远在幽州也……啧啧啧,一言难尽。”卢公子说到临安伯严南锦,那脸色难看得不行。

谈及严南锦,温遥清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卢公子仔细观察温遥清的脸色,又增加了一个被恶心到的人,心里稍稍被安慰了一下。

这样的安慰很快被冲散,话里谈论的人屏退身边的侍从,他还不忘摸了一把带路的丫鬟的俏丽脸蛋。其他人都是大户人家出身,都把身边的随处留在蒯府外,这人嚣张到极点,带着侍从入了蒯府。

严南锦一身螺子黛云纹织金锦披风,内着京元缕金织金锦长袍,交领碎金点点。黑发束起以碧珠玉冠之上,区别于方见越的俊美随性不失规矩。严南锦是那种肆意妄为、放荡不羁的俊俏,同样的玄色衣袍穿在严南锦身上,更加没有正气,而是胡作非为。腰间配着锋利的有着繁复花纹剑柄的宝剑,左手大拇指带着翡翠扳指。

他和温遥清见人就是温和的笑不同,严南锦是带着慵懒和恶劣的笑。他漫不经心摩挲手里的扳指,随意和认识的公子哥点头。卢公子面无表情朝严南锦点头,严南锦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盯着小矮子温遥清看了半响。

温遥清瞧着就是个眉清目朗的少年郎,只是对于没见过她本相的人来说。她只是在原来的脸上改去女子特有的柔和,增加如洛泽那般的少年的阳光。她平静回敬严南锦的目光,温遥清压根不在乎是否被严南锦认出来。

严南锦收回直勾勾的眼神,懒洋洋和温遥清道:“哟,好久不见啊,小温大人。”

“临安伯,好久不见。”温遥清维持着以往的笑说。

“还没十五哪?”严南锦伸手要搭在温遥清的身上,“长大了不少嘛?”

卢公子把小矮子往他身后推,温遥清也顺势往后躲。

“严护军,吉时要到了,你走吧。”卢公子随便寻了个借口,把人打发走。

严南锦到底也不会和范阳卢氏乱来,摊摊手,慢条斯理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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