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认 罪（2 / 2）
“再睡会吧！”杨阳轻声说道，“我就在这，一直陪着你。“
楚欣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杨阳腹部，沉沉的睡去了。
杨阳其实挺羡慕楚欣的。
自杨阳记事起，杨母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好好学习”，杨母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杨阳从类没有吃过母亲做的饭。一直以来，都是家里的阿姨变着法的做饭，所以杨阳真的很羡慕楚欣。
杨阳成立工作室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开始自食其力，自己生活，自己做饭，杨阳下定决心，如果以后自己有孩子了，一定会让孩子知道家的味道是什么。
当楚欣再睁开眼睛时，有些恍惚，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看见了正在厨房忙碌的杨阳，她抚着自己的额头，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是，她做噩梦了，然后给阳阳打电话了，然后在杨阳的陪伴下，她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很沉。
这是自从她妈妈出事以后，她算睡得安心的一晚了。
“你醒了？”
“嗯，昨天晚上谢谢你，又麻烦你跑了一趟。”楚欣起身去厨房帮忙。
“怎么跟我这么客气！我们两个还用的着说这么客气的话嘛！”杨阳调侃着。
“不管怎么样，真的要谢谢你，”楚欣说的很认真，“对了，我妈的案子你准备怎么打？”
其实，杨阳更喜欢晚上的楚欣，晚上的楚欣会卸下坚强的伪装，白天的楚欣，真的是理智又励志，永远不知疲倦，永远清醒又自知。
“还是我说的那样，第一，被害者是谁？第二，杀人动机是什么？只要这两个没有准确的证据，我们应该还是有时间的，王澎已经去查了，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杨阳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细心调制的咖啡放到了楚欣面前。
“我想……”楚欣刚想说什么，门铃就响了起来。
是谁，这么早敲门！
楚欣和杨阳面面相觑。
楚玲起身去开门。
出现在在楚欣和杨阳面前的正是民警小吴。
“您好，楚欣小姐，我们之前见过。”
“您好，吴警官。”楚欣有些吃惊，回头看了杨阳一眼。
“我能进去聊聊吗？”小吴注意到屋里的杨阳了，但他现在是在工作，没必要回避太多。
“当然，请进。”
杨阳为落座的吴警官，倒了一杯水。
“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些你父亲的事情。”吴警官直奔主题。
“我父亲？”楚欣有些吃惊，“这件事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昨天你母亲楚玲已经亲口承认，她杀了人，被害人正是你的父亲——赵军！”
“不可能！”楚欣猛地站起身来，“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楚欣言语中是坚决。
杨阳拉着楚欣的胳膊，示意她坐下，不要惊慌，一切还有他。
“楚欣小姐，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父亲和你母亲之间的事情，希望你据实告知。”
“吴警官，您好，我是楚玲女士的律师，我叫杨阳，也是楚欣的同学。”杨阳很自然的和吴警官做了自我介绍。
其实听到楚玲认罪的消息，杨阳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心里有诸多疑问，前天他去看楚玲的时候，楚玲还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才过了两天，楚玲怎么会变卦，这件事一定是另有隐情。
杨阳的职业素养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面前楚欣的失态，让杨阳却心疼不已。
“那刚好，你也听听，就知道这样官司怎么打了，不过，你应该没有什么胜算了。”
小吴对这个杨阳是有所耳闻的，听说杨阳还有一个搭档，只是很少露面，杨阳在明，搭档在暗，两人都不畏强权，很正直，以至于两人还获得了“黑白包拯”的外号呢！
楚欣似乎也意思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喝了口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
“我爸爸和我妈妈感情很好，他们离婚也只是因为我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怕照顾不好我们，才硬要和我妈离婚的，我爸和我妈离婚是迫不得已，我爸爸是希望我妈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如果能碰上在对我妈好的人可以安心的接受，但如果没碰到，我爸工作结束回来，还是会和我妈复婚的。”
“你爸去哪工作了？”
“去了国外，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父亲有暴力倾向吗？或者说，他打过你的母亲吗？”
听到吴警官这样的问题，隐忍的楚欣，突然爆发了出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很多，“没有，我爸没有暴力倾向，他更不会打我妈，他们两个人相敬如宾，相爱有加，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吴警官被楚欣突然的大声吓了一大跳，可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有问题。
不仅是楚玲和赵军有问题，这楚欣也有问题。
杨阳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欣，或者说，他认识楚欣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见过楚欣的父亲，也并没有听楚欣提起过她的父亲，可楚欣现在的反映，却让杨阳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杨阳和吴警官的感觉一样，赵军和楚玲有问题，至于楚欣，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对楚欣独特的感情迷惑了他的双眼。
算了，再等等，王澎应该很快就有头绪了。
说完这些，楚欣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所有水。
“对不起，吴警官，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想先休息了！”楚欣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既然这样，那我改天再来。”吴警官知道今天问不出什么了，不过，看楚欣的表现，事情应该不是她说的那样简单。
送走了吴警官，楚欣有些魂不守舍的靠在沙发上。
杨阳为楚欣重新端来一杯水，“欣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杨阳此刻也是满肚子的疑问，楚玲到底为什么要承认杀人？被害者真的是楚欣的父亲赵军吗？赵军真的有暴力倾向吗？两个人如果真的那么相爱，为什么还要离婚呢？为什么楚欣听倒了赵军的事情变得这样敏感和反常呢？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欣到底在藏着什么秘密？
良久，楚欣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那样一动不动的靠着。
“我知道，阿姨和叔叔之间肯定有很多你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事，但是现在关系到阿姨的生死，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把你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我，这样，我才能救阿姨出来，你明白吗？”杨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急还是心疼，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想替楚欣分担，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楚欣。
“杨阳，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父母关系真的很好，“停了一会，楚欣继续说道：”我想自己待一会，我晚点找你，好吗？”
杨阳没有在说什么，黯然的离开了楚欣家。
即使杨阳心里有多少疑惑，也抵不上他下意识的想对楚欣好，许是很久以前，又或者是楚欣的母亲出事以后，他对楚欣的保护欲越发的强烈，尤其是晚上，楚欣做噩梦以后，他陪在楚欣身边时，他突然想一直陪在楚欣身边。
想到这里，杨阳苦笑一声，这白天的楚欣和晚上的楚欣完全是两个样子，白天的楚欣坚强有主见，晚上的楚欣完全就是一个胆小怯懦需要人保护的一个人，“我更喜欢晚上的她。”杨阳自言自语道。
“怎么，你也被赶出来了？”吴警官调侃杨阳。
“您怎么还在这？”杨阳很惊讶。
杨阳对警察一点也不排斥，杨阳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梦，他是有良知的人，虽然他不是警察，但他觉得，他所干的事情和警察所干的事情是同一性质的，那就是他们都在匡扶正义。
“我从楚欣那里出来以后，就去了她们隔壁家，问问情况，干我们这行，做什么都是要讲究证据的，虽然楚玲现在认罪了，但我们还是要找到定她罪的证据。”
“有什么发现吗？”
吴警官摇摇头，“你说真的是很奇怪，这楚玲说赵军家暴她，她才离的婚，但楚欣却说没有，我问了他们邻居，他们也都说没有发现赵军有家暴的情况，真的是太奇怪了！”
“欸，你从楚欣那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吴警官不死心的追问。
“没有，”杨阳回答的斩钉截铁，“我现在就去见我的当事人，再详细问问情况吧。”
看着杨阳远去的背影，吴警官感慨，“爱情真的能让人丧失理智啊！”
随着吴警官和杨阳的离开，谁也没注意到，楚欣扎着低马尾，带着棒球帽，带着眼镜和口罩离开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