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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衣服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僵硬和柔软的差别。

“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

傅淮安掌心的移动显然对于陈安安受伤的位置还是有些心知肚明。

陈安安能够感觉到他指点的位置非常准确,心知肚明傅淮安恐怕是故意欺负自己。

咬着嘴唇不吭声了。

结果下一秒傅淮安手指用力的程度让陈安安瞬间破功。

“啊……”

陈安安的身体直接朝前移动,想要躲避傅淮安的手指。

“真的疼。”

结果就是傅淮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稳定的持续在受伤的肌肉上面活动。

陈安安连躲避都没有机会躲避。

承受着这一股强大的力量,肩膀受伤的地方又酸又疼。

感觉自己从头疼到脚连骨头缝里都在疼。

“傅淮安,你……住手。”

到最后一向坚强的陈安安是真的哭了。

不是嚎啕大哭,但是哭得一脸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了,好了,我轻一点,我轻一点。”

陈安安的哭声不像村里的那些女人哭的毫无形象,哭的披头散发。

这种声音对于傅淮安来说,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女人太会哭了,连哭都让人觉得舍不得下手。

可是就算是辣手翠花,这会儿也得把受伤的肌肉揉开。

不然这个女人下山之后会疼的更厉害,起码几天之内这个肩膀都别想动。

傅淮安听她哭的凄惨,稍稍停顿了一下。

松开了她的肩膀。

声音软了下来。

“我是为了你好。你就忍一忍。”

陈安安听了这话含糊不清的回应了一个嗯。

足足按了有半个小时,陈安安的哭声才算是停了。

陈安安哪知道院子里不少人都在那里面面相觑,很多年轻的同志都面红耳赤。

都不知道队长和队长媳妇儿在里面干什么,但是这声音听的人有点儿血脉喷张。

“这个任务还有收尾工作没有做完,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去。”

傅淮安选择有所保留的交代了一番。

同时算是分散陈安安的注意力。

陈安安总算是活了过来。

傅淮安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红着脸直接转身走出院子,不敢看队长一眼。

傅淮安被所有人的目光弄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可是很快,山下接应的队伍已经来了。

陈安安是直接被送回了队里。

下山的路上,陈安安都不得不佩服,傅淮安不是医生,但是这治跌打的法子还是蛮管用的。

起码她这个病人误打误撞也算是好了半分。

她回到队里的时候,翠芬嫂子他们其实也都回来了。

陈安安见到翠芬嫂子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解释一下怎么失踪。

结果没想到翠芬嫂子见到她一点儿都不惊讶,反而满脸的笑容。

“你呀,也算因祸得福,把人送到了医院还能碰上傅队长正好带你去串亲戚。

就是你走的时候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那天晚上把我们给吓坏了,满大街的去找你。

李梅差一点儿急的从病床上跳下来去找你。

对了傅队长和你不都是几千里外村儿里的吗?

怎么在这里还有亲戚啊?是傅队长啥亲戚啊?”

陈安安从这番话里立刻挑出了重点,显然是傅淮安派人在医院里报了个信儿。

稳定了医院里这些人的心,不然的话她被人抓走。

这事儿可大可小,传回队里搞不好会引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傅淮安他们所做的这种事情不能曝光。

才用了一个串亲戚的借口。

“是我远房的一个表哥。

没想到小傅在这里碰到了,所以就带我去见了见。”

陈安安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个撒谎专家,这谎话是张嘴就来。

这年头儿可休息不起,自己是个穷人,还指望着那点儿工资过活。

陈安安倒在炕上那是倒头就睡,这两天除了担惊受怕,就是忍辱负重。还得顺带演戏做戏。

根本没有时间好好休息,总算是回到家里算是心安了。

傅淮安大半夜的时候才回到家里。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追捕三虎的任务就不是他的范围之内。

他这个队长自然是回到了家里。

半夜敲门的时候,陈安安居然连点儿反应都没有。

傅淮安略微有点儿担心,直接翻墙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他来到了陈安安睡的主屋。

屋子里拉着窗帘,看不清楚里面是啥情况,但是出于对陈安安的担心,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上去敲了敲窗户。

里面传来陈安安模糊的一个声音,嗯了一声,但是再也没有动静。

傅淮安心里一沉,用手一推门,发觉门从里面被拴上了,只好找了一把匕首,把里面的插销拨开。

进入屋子里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和他今天早上在陈安安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傅淮安没心思去想其他。

直接在黑暗当中倾听屋子里。

能够听到陈安安的呼吸声,可是呼吸并不平稳,反而是急促而又有些不安宁。

傅淮安慢慢的摸了进去。如果他没听错,屋子里并没有听到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等到他打开灯,果然炕上只有陈安安一个人。

屋子里并没有人。

傅淮安把屋子里的角落都检查了一遍,这才回头去看陈安安。

发觉陈安安像是虾米一样缩成了一团儿,身上紧紧的裹着被子。

傅淮安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陈安安应该是累着了,估计是睡得太沉。

看了一眼都不还突然愣住,自己拉开灯,正常人的反应也应该醒过来。

可是陈安安不一样,陈安为难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并没有察觉屋子里多了个人。

傅淮安两步,三步冲到了炕上,一把掀开了陈安安的被子。

“陈安安,陈安安!”

陈安安里面穿着秋衣秋裤身体缩成了一团儿,双手抱着胳膊,用没受伤的一侧侧躺着。

紧闭着眼睛,面色微微泛红。

傅淮安没有看到被子里藏着其他人,总算是放下心来,用手摸了摸陈安安的额头,脸一下子变色。

额头滚烫,很明显陈安安发烧了。

整整一夜,陈安安觉得自己一会儿是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一会儿又像是在火堆上被人炙烤,热的她痛苦呻吟。

迷迷糊糊当中察觉有人给自己灌下去水,那温热的水让她有一种能够活下去的感觉。

似乎嘴里还被塞进去了什么东西,非常苦。

但是随着水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去。

就这样在各种水深火热当中,陈安安终于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同时察觉到自己额头上有温热的湿毛巾擦过。

四目相对。

陈安安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傅淮安?”

傅淮安见到陈安安清醒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冷硬又严肃的表情,有一种冰山融化的感觉。

“你醒了?”

陈安安看看四周,又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湿毛巾,毛巾因为湿水滴甚至滴在了自己的脸上。

傅淮安看到水滴在了她的脸上,急忙用毛巾把水滴擦去,同时把毛巾收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陈安安用手撑着想坐起来,这才发觉自己浑身无力。

傅淮安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动,你昨天晚上发烧了,烧了一夜,迷迷糊糊。”

陈安安叹了口气。

“给你喝了药。咱们这里离医院太远了,卫生队只有止疼片儿和退烧药,所以两种都给你喝了。”

傅淮安声音有些沙哑,把湿毛巾拧出来,给陈安安手臂和脸上重新擦了一遍。

陈安安能够感觉到他给自己擦脸的动作。

非常轻柔,而且居然很熟练。

“可渴吗?我给你再倒点儿水喝,或者你饿了?我已经煮了粥。”

傅淮安把毛巾扔到洗脸盆儿里,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缸。

单手很轻松的把陈安安扶起来,陈安安浑身无力只能靠在他的肩头。

就着手里的茶缸喝了几口。

不知道是因为身上酸软,还是因为喝水过于急切,呛到了气管儿里,陈安安咳嗽了起来。

傅淮安急忙把人揽在自己怀里,一只手伸到后背轻轻的给她拍打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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