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过年 （九）红绸舞131（2 / 2）

台下，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喝彩声。

红绸舞刚完，舞台中央已月牙形般站好了一排脸蛋擦得红扑扑的姑娘，只不过，是红绸舞的那几个姑娘中，又多了几个其他上海姑娘。

“同志们，请欣赏第二个节目，女生合唱《采茶舞曲》，这是现代越剧《雨前曲》中的一首很好听的插曲！”脸上两坨红脸蛋上冒着细汗的简文教，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姑娘们满脸喜色，轻松欢快、清亮悦耳的歌声响彻俱乐部上空：

“溪水清清溪水长，

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

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

妹妹呀，你东山西山采茶忙！

插秧插得喜洋洋，

采茶采得心花放，

插得秧来匀又快啊，

采得茶来满山香，

你追我赶不怕累，

敢与老天争春光！

左采茶来，右采茶，

双手两面一起下，

一手先来一手后；

好比那，两只公鸡争米上又下啊…”

满面春风的姑娘们吴侬软语带点嗲味的欢快歌声，上下翻飞的采茶动作，条条手臂风摆柳似的轻盈，也赢得了台下热烈的掌声。

“同志们，第三个节目，也是最后一个节目：舞蹈《军民联防保边疆》，表演者嘛，大家自己猜，看，他们来了！”简新国做高举鞭子策马向前的动作，飞奔到台中央，神秘地向舞台幕后一指。

然后，简文教又策马飞奔到舞台右侧，和早已靠墙而立，拿着一只紫竹笛横在嘴边的长脚，合奏。他掏出衣袋里一支银亮盖板翠绿琴格的口琴，放在唇边。

顿时，整个俱乐部里，响起一阵时而舒缓柔曼，时而欢快激越的口琴笛子合奏曲——《骑兵进行曲》优美动听旋律。

清亮悦耳的口琴声里，一会儿是军民巡逻队生怕惊飞星空下林中眠鸟轻手轻脚的沙沙脚步声，一会儿又似边防军民一往无前地策马飞奔在国境线上急促如鼓点的马蹄声。

只见，一个手持步枪做端枪状，一个手握一把斧头，两个侧靠一起、一高一低的男子，出场了！

高个子一身黄绿色紧身袄裤、头戴棕咖色海夫绒帽、脚穿驼黄色翻毛皮鞋，显得英武精干机警。矮个子身着蓝白条半旧无领对襟的棉袷袢、头戴灰毛皮帽子、脚穿咖啡色毡筒靴子。

两人腰间皮带上，都挂着一个绿漆军用水壶。他们猫腰侧身，四下里警惕地张望着，夸张地蹑手蹑脚地，从舞台右侧悄悄摸上来。

两人一会儿一手高举步枪、高举斧子，一手勒马，满场跑；一会儿半蹲着，不停地跨越着看不见的鸿沟壕堑。

他俩幽默夸张的动作，一亮相，就把台下的人们逗得大笑，原来是张克豪和老病号表演的军民联防巡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