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剪羊毛 （八）暮浓花更香163（1 / 2）

（八）暮浓花更香

“南干大渠之前，我看到这样的景色，尽管不常见，但，也绝非见不到，顶多会瞟一眼，会联想一下晚霞、彩云、乌云、薄暮这样的词！嘿嘿，南干大渠之后嘛，”他坦然笑道，轻轻扳过她的头，使她面对自己，她的鬓发擦着他的脸，痒酥酥的，她的染了淡红胭脂似的美丽脸庞离他的鼻子只一个手指的距离，他的嘴，麻酥酥的，“再碰见这样的景致，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霞像人间小河，那暮云就是小河中的汀州——”

“你，还记得——”王眉娥的脸顿感火烧火燎，垂下了眼帘。

“怎能忘了？眉眉，你，就是那美丽的天上人间小河；而我，就是那永远守候、环绕天上人间小河的汀州——”

张克豪说着，将自己冒火的唇，深深压上了她湿热的唇，她一阵眩晕，醉酒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坏蛋，哦不，大好蛋！喘不上气了，人家气喘不上来了！”

他才移开嘴，片刻，又封住了她的唇。

“唔，好香啊——”她突然推开他的脸，鼻翼使劲翕动着，“好香的沙枣花呀，一阵阵的，简直直往鼻孔里钻！那片沙枣林离咱们起码得半公里吧？早上、中午路过那里时，也闻到阵阵花香，但是，好像不如现在浓烈！”

“沙枣花当然香啊！我刚才来时，路过那片林子，一树一树的沙枣花开得正艳呢！半公里算啥？人家另一个名字就叫七里香嘛！我倒没注意，是不是傍晚比白天更香。也许，现在比白天安静，所以，觉得花香更浓？”

“可能吧，古诗不是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吗？我补充一句，天低人逾近，暮浓花更香！”她说着，挣出他的怀里，跳起来。

“好句，没想到你还出口成章啊！”他大笑赞道，“我可只憋得出半句，花美侬更美！”

“呵呵，多谢夸美！沙枣花，我要！可惜，那些沙枣树大多太高了。你看，那人间小河就剩一小溜，几乎全变成汀州了！别躺了，懒家伙，赶紧起来拔花，拔沙枣花去！红柳花虽然红艳艳的，好看，可是，没一点味道！哪里像沙枣花，不但黄艳艳很漂亮，还香喷喷的！一会儿天黑了，别花没拔上，倒弄一手的沙枣刺！”

“真不想起来啊！眉眉，你还记得咱俩今天以前最后一次接触，是啥时候吗？”他继续舒舒服服地躺着。

“当然记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最后一次接触，是你们拉柴禾长脚出事的第四天，在去俱乐部里吃完晚饭回宿舍路上，你悄悄塞给我一个四角纸牌，是回应我前一天的纸条。当然，第五天，我又悄悄回你一张纸条。真快啊，两多个月前的事了！”她无限感慨。

“你看，咱俩现在，像不像我那个纸牌里，我做的那个梦？”

“哦，怪不得你要提纸牌的事——”她有点害羞地笑了。

“眉眉，我现在，是美梦成真了！在梦里，我想搂你，亲你！只可惜，一伸手，梦醒了！你，你不晓得——”他竟有点不好意思，“当时，半夜醒来时，我，泪流满面——”

闻言，她侧过身面对他，手指轻轻划过他轮廓鲜明的脸、鼻子、嘴、下巴，眼里含泪笑道：“坏蛋，你不晓得，我多少个夜晚睡不着，为你流过多少泪？我们的今天，来得太不容易了！”

他俯身过去，轻轻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颤声道：“眉眉，我知道，你付出的比我多。但，我现在正式向你保证，我的青梅竹马不是你，我的初恋不是你，但，我今天后的余生，哈马斯是你！只有你！”

“我不要你保证，一切都任其自然发展吧！哎，快看，那边，晚霞还没褪尽；这边，月亮就出来了！竟然不是夜幕黑沉沉时，月亮才出来！”

“这有啥奇怪？有时候上午十点多还能看见月亮，有时候下午四五点时就能看见半个月亮印在蓝天呢！”

“你知道的，可真多啊！尽管，伸手还能看见五指，可是，天实在不早了，阿拉再不起来，沙枣花是啥颜色？哈马斯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