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铜线花 (七)小虎子汪汪66(2 / 2)

远处的沙枣林子里,传来猫头鹰凄厉的叫声。

老病号颤抖了一下,他想起了简文教的说法。

终于,那人走下了了望棚,进了小窝棚。

五人从田埂上,匍匐爬过。大家就着融融的月色,蹲着、趴着,悄无声息,手脚麻利,飞快挑瓜摘瓜。

老病号使劲揪着一个碗口大的甜瓜,可瓜藤太牢,便用牙去咬。

“呸呸呸!妈的,苦死了!”他忘了顾忌,连连吐着口水。

“汪,汪汪汪——”,黑狗汪汪汪地叫起来,身上铁链被拖得“哗啦啦”地,直响。

大家一怔,埋怨地望着老病号,他吓呆了,缩成一团。

“你们把两个麻袋拖走,爬着出去,快点!”张克豪当机立断,小声吩咐着。

四人折腾着两大半袋瓜,艰难地爬进灌木丛。

张克豪慢慢地,从容站起来。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狗叫声,一盏昏黄的马灯迅速向这边,移动着。

张克豪悠闲地迎上去,手里提着两盘兔夹子。

“干啥的?”男人喝问,十分健壮,山东口音。

“我嘛,下兔夹子的!”XJ腔的普通话,张克豪扬了扬手里的两个兔夹子。

“刚才。是啥声音?这么晚了下啥兔夹子?”来人的声音还是很凶。

“唉,同志你说倒霉不倒霉?一只大蚊子硬生生地撞进我嘴里,恶心得我呸了几口。哦,老乡,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维族人,哈马斯喜欢在夜里下兔夹子,命中率高。有时候,下一双能逮四个呢!哎,同志你不知道,刚才我正要在沙包里埋兔夹子呢,突然,从红柳丛里窜出一条娃娃蛇,嘿,那三角形的脑袋有这么大,尾巴又这么长,肚皮雪白雪白的,吓死个人了!”张克豪说得有声有色,还不时比划着。

那人半信半疑地看看他:“我看你,不太像维族人呀!”

“嘿嘿,我嘛,是二钻子嘛!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张克豪满不在乎笑道。

“哦,天不早了,快回去吧。被娃娃蛇咬伤,可了不得!”那人温和地。

“好,今夜我就不下兔夹子了。再见,同志!”张可豪挥挥手,神态自若,转身向夜幕下的公路走去。

“就这么,我从大公路大摇大摆,从大公路上,回来了!”张可豪无不得意。

“那他们呢?其他四个人和瓜咋办了?”只穿条大裤衩的菜包子从床上坐起急切地问,一身白囊囊的肉波跟着颤动。

“这个,无可奉告!”

“唉——”遗憾的七个人,同声发出。

没过多久,四个人悄没声息,从半掩的门溜进来,每个人,两手空空。

昏黄的墨水瓶小油灯下,屋里人,失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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