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庄周无忌119（1 / 2）

微风吹拂，无敌铁种号绕过圣地娜伽摇篮湾，准备驶入神圣海岸。

塔兰迦楼罗来到站在船头的“理发师”胡拓罗身边。前方隐约可见神圣海岸，上方是荒草遍布的山岭，诡异的石柱从地底冒出，仿佛巨大的白色树干，粗细和高度都是大帆船桅杆的两倍。

塔兰迦楼罗能感受到此处的魔力。“赫尔姆斯作为这里的彩虹使者时，就站在神圣海岸上，”他边回忆边说，“他发誓为我们马克鲁鲁赢得自由，老塔勒便将一顶浮木王冠戴到他头上。‘赫尔姆斯！’马克鲁鲁们高喊，‘赫尔姆斯！伟大的赫尔姆斯！’”

“他们呼喊你的名字时也会一样响亮。”胡拓罗评论。

塔兰迦楼罗点点头，但没“理发师”那么肯定。毕竟，赫尔姆斯还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女儿。

他在恒河湾对属下的船长们这么说过，他们都敦促他尽早下手夺取彩虹使者之位。“赫尔姆斯的儿子死光了，”米尔汗巴都争辩，“而阿莎是女人。你是你兄长的得力助手，必须由你捡起他的剑。”塔兰迦楼罗提醒他们，赫尔姆斯明令他扼守恒河湾，保护好神圣海岸的周围。卡列瓦说，“现在你兄长已死，大人。而您若枯守着这片沼泽，听任彩虹剑落入别人手中，有什么意义呢？”“跛子”拉拉柏布补充道，“大人，不要忘记了我们马克鲁鲁是天道最卑贱的种姓。要不是你兄长镇守彩虹桥之功，我们现在还是只能做人家的奴隶，而没有自己的领地”

赫尔姆斯，天道的彩虹桥使者，镇守天道的守护者这些头衔便能唤醒他心中无限的渴望，但是……

“言语就像风，”塔兰迦楼罗告诉他们，“鼓动船帆的才有用。你们要我去向奥丁大人请求任命我做彩虹使？你们不知道他一直想让他儿子奥多姆做彩虹使吗？”

“理发师”胡拓罗眯起眼睛，“那是哈尔洛大人的海歌号？”“理发师”体格粗壮，罗圈腿，长胳膊，但他的眼神不如年轻时那么锐利了。当年他的飞斧非常精准，人们说他可以用斧子给人刮胡子。

“是海歌号。”看来，就连“读书人”阿米尔汗也离开了他的书本，前来凑热闹了。“还有老不死的怒吼者号和布莱克达斯的夜行者号。”塔兰迦楼罗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尖锐——他是恒河湾马克鲁鲁的总司令，即便对方收起船帆，耷拉着旗帜，他也统统认得出来。“大哥已死，想坐彩虹使的人如雨后春笋啊。”

然后他看到了那艘单桅战舰，暗红色船身细长低矮，船帆漆黑犹如无星的夜空，此刻已然收卷起来。即使停泊中，宁静号仍旧显得无情、残忍而迅捷。船头是一尊黑铁少女像，单臂向外伸展。她腰身细窄，胸脯高傲地挺起，大腿修长匀称，浓密的黑铁长发在脑后飘荡。她的眼睛由珍珠母制成，可她没有嘴巴。

塔兰迦楼罗双手紧握成拳，尽管星星点点的白发已从他头上冒出来，但他一如既往的强壮，拥有公牛般宽阔的胸膛和年轻人的平肚子。

“他来了，”塔兰迦楼罗告诉“理发师”，“收帆，划桨。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管人还是乌鸦都不准离开。”

岸上的人看见了他们的帆，朋友亲人们隔着水面互相吆喝打招呼，但宁静号甲板上形形色色的哑巴和混血杂种一言不发。无敌铁种号渐渐靠近，他不仅目睹了皮肤暗如沥青的黑人，还有矮小多毛、仿佛猿猴般的家伙。一群怪物，塔兰迦楼罗心想。

他们在距离宁静号二十码处抛锚。“放条小船。我要上岸。”桨手们准备的同时，他扣上剑带；长剑悬在一侧腰间，另一边是一把匕首。“理发师”胡拓罗系紧司令官肩头的披风，它由九层金丝织就，缝成海怪标志形状，海怪之臂悬垂至靴。披风下面，他穿着沉重的灰锁甲，内衬黑色熟皮甲。在恒河湾，他不得不日夜穿戴盔甲，腰酸背痛总比肠穿肚烂好。恒河湾沼泽深处住的是魔鬼，只要被他们的毒箭擦破一点皮，几小时之后，就会在号叫中送命，伴随着两腿间止不住的一团团红色与褐色的排泄物。不管谁赢得彩虹使之位，我都要回去解决那些沼泽魔鬼。

塔兰迦楼罗戴上一顶高耸的黑色战盔，铁盔打制成海怪形状，海怪之臂环绕脸颊，在下巴底下相连。小船准备好了。“我把箱子交给你保管，”他一边吩咐纽特一边跨过船沿，“不得有误。”这些箱子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