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师父（1 / 2）

雨停后，王业给老太太留了三十文钱，准备动身了。

“拒北关有军队把守，出关怕被抓，我打算翻过芒砀山。”王业和小杨柳商议道。

“那么高的山想翻过去，咱们得准备御寒的衣服和吃食。”

“老人家，这附近哪里有集市啊？”

“往西走过两个村，有一个叫火神庙嘞村，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都有集市嘞。”

告别老太太，两人赶往火神庙村，一路无事，他们找到火神庙里，打算借住在里面等集市开始。

“可以，但每日只能睡到五更，不可阻碍了香客上香。”此处的住持道。

两人便在神像左侧铺好草席，王业卸下盔甲，在旁边蒲团上打坐听道藏，小杨柳和衣而眠。

入夜后，打更人敲着锣，报着更点。街上传来蛐蛐的叫声，王业听着道藏，慢慢进入冥想的状态，此时突然有别的诵经声传来，距离不远，似乎就在火神庙旁边。

“谁会在这个时间读经，是庙里的住持？还是他的徒弟？”王业琢磨了一会，听着不像白天遇见的人，便有了些警惕。

读经的声音抑扬顿挫，毫不间断，一直从二更天读到三更半，王业越听越烦，这种声音极有穿透性，听起来还有种乱人心神的感觉，“王业，有妖气！”李景泰提醒道。

“妖气！”王业瞬间一个激灵，拿着螺纹钢慢慢跳上了房梁，然后从房梁的窗户一个鲤鱼打挺跳上房顶，然后展开了望气术。

只见念经声传来的方向，飘起一股诡异扭曲的气息，“这就是书里写的妖气！”王业翻身跳上离这妖精最近的房顶，向下看去，只看到一个书生摸样的人，背着手在街道上背着经史子集，“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

“这是什么妖怪？”王业看了半天，他的望气术还无法看透化形妖物的真身，“我就住这一天，就觉得这么烦，这周围的人怎么忍受他的？”

王业心烦意乱，左手拿起来一方瓦片就按在了自己的肉上，随着瓦片被肉体吞噬献祭给老天爷，王业的手心长出了无数尖锐的石头片，王业对准那只妖物激射而出，那妖物侧目瞟见飞射而来的石头片，身体诡异地如同栅栏般散开，石头片全部射空了。

“这位后生，是来听我讲学的吗？”那妖物满脸堆笑，嘴都裂到了耳根，露出宛如麻将牌的两颗大门牙。

“后生？谁是你后生？你也配叫别人后生？”王业坐在房梁上望着他。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那妖怪也不生气，摇头晃脑地拽着文，然后抚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你这后生不识抬举，不来拜见我老先生，还出口诋毁，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王业冷哼一声：“我孺子不可教？那你算什么？半夜三更扰民？牲口都知道晚上要睡觉，你连牲口都不如。”王业毫不在乎，“我有点好奇你是什么牲口变的了，留声机？”

“老先生我岂能是鸡？真是岂有此理，不可教也，不可教也！”那妖怪不再争论，一边大声念着经，一边往墙后跑去。

“往哪跑！”王业又抓起几枚石子献祭给王业，疼痛感再次从胸口传入左手手心，然后随着痛感消失石子如雨点般激射而出，那妖怪再次使出那神通躲过。

王业追了那妖怪半天，竟然追不上，又没带柴刀，正愁不知道该如何画神行符时，突然想起来那三枚缝衣椎，王业取出来一只，飞快刻上神行符，大腿瞬间失去负重感，几秒钟的时间就追上了那妖怪，王业伸手去抓，那妖怪再次使用这神通，变成如同百叶窗一样，窄的一面飞快旋转，王业的手如同被搅入电风扇一样，瞬间被划开了几道伤口。

“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那妖怪噘着嘴说道。

王业感觉受到了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侮辱，气不打一处来，这妖怪毫不恋战转身继续逃跑，王业有点累了，这妖怪虽然烦人，但确实不害人，速度极快，连自己使用神行符都才勉强能追上，而且神通很奇葩，要是能收到自己手下，说不定能当个帮手，但前提是能抓住他。

“站住，不然我用五雷法轰杀你！”王业献祭了几枚铜钱，速度骤然提升，追上了那妖怪。

“子曰：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妖怪止住了身形，“上天有好生之德，君子......”

“闭嘴！”王业手中电流闪烁，妖怪看了很害怕，但是抽搐着堆出来一个笑脸。

“先告诉我，你是什么变的？”王业道。

“我乃是圣人之言，万世师表。”那妖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