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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潘玉龙说的狗屁话刺激到了余粥,什么自己去酒楼不想见到他之类的。

“我去酒楼是有工作在身,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他安慰道。

“我、我知道,我相信你。”余粥抽噎道,挤出个比哭更难看的笑。

看余粥表情越来越悲伤了,肩膀一耸一耸好可怜,姜烈渊摸不着头脑。

啊,他睁开眼睛。

难不成是因为……

余粥已经大脑混沌,在心里将杀手刺客逃犯等身份都给姜烈渊套了一遍,他那起杀意的样子简直太凶残。

那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他不会哪天一不开心把自己嘎了吧。

就在胡思乱想之时,他脸上微微一痒,一股热气靠近。

姜烈渊单膝跪地蹲在凳子旁,用带茧的大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晶莹。

余粥瞳孔骤缩,却听见男人叹了口气,用最温柔的语气缓缓道:“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离开忽明忽暗的火光,姜烈渊的面容正常多了,被月色笼罩层薄纱,眉宇间英气不可挡,气宇轩昂。

“没、没有,我不怕。”余粥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不,是已经哭出来了。

姜烈渊觉得这夫郎人好玩,用他以为很幽默的方式缓解尴尬道:“真的?那你离我近一点。”

作者有话说:

姜ooc版:真的?那你亲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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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投喂的营养液和雷,

因为要苟榜单的原因,所以在24号前是隔日更哒,

欢迎大家评论区点菜喔,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余粥和老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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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幽黑深邃,仿佛死海;

强有力的手臂肌肉隆起,线条流畅,手背处的青筋突起。

他就这样淡然地掌控着潘玉龙的生死,仿佛手中掐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蝼蚁。

余粥承认自己被吓着了。

一个凳子能有多大点面积,姜烈渊单膝跪地蹲在他旁边,余粥躲也躲不了。

尽管他相信姜烈渊是好人,却还是忍不住背后发凉。

姜烈渊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在余粥脑子里却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番。

什么尊严,难道为了尊严连活命也不要了吗?!

余粥心中悲切万分,张开双手搂住姜烈渊脖颈,颤声道:“我错了,夫君。”

姜烈渊:“……”

反正狗血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霸道王爷的泼辣小娇妻》,里面女主在男主生气时使出“亲亲抱抱举高高”攻击,男主就会消灭怒气。

尽管姜烈渊可能压根儿不喜欢自己,反正认错保命再说。

一股桂花香贴上自己,姜烈渊无语凝噎。

他疑惑万分:“你错哪了?”

自己做了啥,他又做了啥,好端端地认错干啥?

余粥身体一震,脑子飞速运转,倒吸凉气,眼圈发热道:“我眼泪不应该离开眼眶,吓着你了。”

姜烈渊:“???”

两人一个蹲着一个抱着,姿势诡异宛如广场上的雕塑。

余粥想,他怎么还不动我胳膊麻了;

姜烈渊想,他怎么还不松手我膝盖麻了。

最后,竟是二人默契地同时变换姿势,都松了一口气。

气氛越发尴尬了。

香酥鸡丁里放了花椒,鲜香麻辣弥漫在空气中。

“你……其实不必喊我夫君。”姜烈渊憋红了脸道,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绝对是自己吓着余粥了。

余粥微怔,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月光透过门窗,洒在余粥素色的衣角上,仿佛给他打了层神圣的光晕。

姜烈渊望着这个俊美到宛如画中的人儿,也是心中一团乱麻,心情复杂。

“我…”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视线慌乱相撞。

便是这惊鸿一瞥,让余粥看清了姜烈渊的眸子其实很明亮,这哪里像坏人?

他既然救了自己,又怎会伤害自己?

自己刚才真的是蠢爆了。

透过冷茶汤的反光,余粥瞥见自己这幅受气小媳妇模样,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扑哧一声被自己逗笑了。

姜烈渊见他笑,也莫名其妙跟着想笑。

两人气氛一会尴尬地不得了,一会儿又奇奇怪怪地对视傻笑,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神经病。

这一笑打破了河面上的薄冰,气氛缓和,余粥也第一次见姜烈渊脸上出现面瘫之外的其他表情。

原来这个人也会上扬嘴角,弯着眉眼啊。

“你先说。”姜烈渊坐在他对面。

“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余粥道。

“行,那我先说。”姜烈渊抿了抿嘴道:“我之前的工作都是跟死人打交道,这群死人很凶残……你听说过僵尸吗?”

余粥点点头道:“原来你是道士。”

不,是烤鸭穿书局公认的“丧尸粉碎机”。

姜烈渊挠挠头道:“这么说也可以。反正,我不太擅长跟活人打交道,我的意思你懂吗?今天吓着你了,对不起。”

“该对不起的人是我,”余粥掀起眼皮,素白的手指绞着衣角,眸似点漆:“你救了我两次。”

“那个酒糟鼻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姜烈渊深吸一口道:“第二就是……”

他想说“我没有嫌弃你但也对你没有那个感情,不如咱们当拜把子兄弟吧。”

可是当他望见余粥那清瘦的身板与美得雌雄莫辨的脸,眼眶还泛红,眸中似有水光。

姜烈渊忽然不忍心说这话了。

夫郎这个身份人尽可欺,余粥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自己说这话也太残忍了。

不着急这几天说这话。

姜烈渊张了张嘴,继续道:“你如果不习惯叫我夫君的话,就不要勉强。”

余粥盯着他那带着茧子的手指出神,倏然莞尔道:“阿渊。”

声似玉珏碰撞,又宛如泉水叮铃般空灵。

余粥的声音本就好听,喊出“阿渊”这两个字时,姜烈渊突然感到胸口一跳,鬼斧神差道:“我在。”

余粥好笑道:“我知道你在啊。”

“啊,嗯。”姜烈渊错开视线。

“我买了两床垫子,”余粥道:“以后咱们轮流睡稻草上吧,不能让你一个人吃苦。”

“好。”姜烈渊觉得屋中的桂花香越发浓郁。

“总得来说,幸好有你。”余粥低声呢喃。

如果不是姜烈渊,可能自己刚穿书就死了。

虽然不知道姜烈渊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以前要自.杀,但在余粥心里,已经把姜烈渊默默列为重视的人了。

余粥当晚睡得稻草床,虽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解开误会后心里格外踏实。

清晨他和姜烈渊醒的都早,见姜烈渊睡眼惺忪的模样,与平日里的严肃大相径庭,余粥忍俊不禁道:“早,阿渊。”

姜烈渊听到这个称呼后立马清醒,红着脸吭吧半天道:“早,阿、阿……”

“阿粥”属实太奇怪,余粥起身整理床铺道:“喊我全名就行。”

“好。”姜烈渊如释重负。

“早饭怎么解决?”余粥叠好被子,叉腰道:“家里没剩什么吃的了,我今天去集市买口锅,以后咱们可以自己做饭了。”

“你今天要去集市?”姜烈渊穿好里衣起身,低头看他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今天不去工作了?”余粥揶揄道。

“嗯,陪你去集市。”姜烈渊望了望舒服的床铺:“这两天家里都是你在收拾,我都没出什么力。”

阳光照进来,里衣中那副健壮的身躯若隐若现,薄软的布料勾勒着那人发达的肱二头肌。

余粥心想也行,他出力我出钱,省得再拖板车了。

“那早饭咱们去集市上吃,等你梳完头发咱们就走……”余粥嘴角抽搐:“你在干什么?”

“啊?我梳好了。”姜烈渊用树枝将头发固定成髻,凌乱的碎发又盖住了他的眉眼。

“不行,为什么不把眼睛露出来。”余粥无奈道:“桌子上不是有发油吗,你先把头发梳通啊。”

见姜烈渊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余粥轻叹了声气,走过去把凳子拉开道:“坐。”

姜烈渊犹豫了几秒,乖乖坐下。

余粥站在他身后,倒出木樨花发油,在掌心抹匀,随后以手指代替梳子,慢慢插进姜烈渊的发丝中。

浓郁的花香在小屋中弥漫开,他触碰姜烈渊头皮时,感受到这人哆嗦了一下,余粥顿了顿,道:“我指甲划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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