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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余粥听见男人声音依旧低沉磁性,语气却带了些羞涩:“太舒服了。”

“舒服还不好?”余粥莞尔道:“我帮你多按按头皮,会长头发。”

姜烈渊虽然坐姿僵硬,但也没拒绝,任那十根白玉似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墨发中,罢了小声道了句谢。

“我觉得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先把自己收拾清爽。”余粥顺势给他捏了捏后颈,“自己清爽了,心情就会好;心情一好,做事情才清醒。”

姜烈渊默默听着,余粥将他头发重新盘好,再用簪子固定。

他绕道姜烈渊面前微微屈膝,将碎发别到姜烈渊耳后,满意道:“完美!”

浓眉之下的那双眼眸与他对视,他发现姜烈渊英俊得出奇。

不是娱乐圈现在流行的阴柔之美,是堂堂正正的英气,恍若烈日之下在草原中策马奔腾的将军,小麦肤色,鼻梁高挺,嘴唇丰.满,一抬眼皮便容纳了世间所有的火热,黑白清澈。

姜烈渊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咳嗽了一声。

“啊抱歉。”余粥回过神儿尬笑道,突然想起什么:“今天顺便去给你买套衣服吧,我也买一套。”

姜烈渊囊中羞涩,找借口婉拒;余粥耸了耸肩。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

乌镇的小路窄而长,他们走过弯弯的石拱桥,坐上摇摇晃晃的乌篷船,再穿过白墙之间的青石板。

一路上他们没怎么说话,但余粥意外地觉得这样的氛围很舒服。

当他抬头看向姜烈渊时,姜烈渊也垂目去望他,二人相视一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这几天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了,姜烈渊是话少的人,余粥也不用绞尽脑汁打破沉默的尴尬。

一深一浅身影就这样慢慢地走着,爽朗的秋风拂面,余粥心下很快活。

走到集市时刚巧早饭出摊,他们随便去了家面馆。

面馆老板热情地推荐他家的招牌:“二位要不要尝尝我家的鸡丝拌粉,我们是正宗的豫章口味,刚出锅的!”

“你吃吗?”余粥道。

“我都可以。”姜烈渊说。

“那就吃吧!”老板笑呵呵。

两碗拌粉一会儿就上桌了,红漆黑底的木碗,米粉不粗不细,原本洁白的颜色已经被调料染得红彤彤的。

水煮鸡肉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盖在米粉上,各色榨菜看得人颇有食欲。

“趁热吃吧。”

余粥学着姜烈渊的样子将米粉与酱料拌匀,榨菜和青椒碎与红彤彤的小米辣五彩缤纷,再倒入一小碟花生米。

筷子挑起来,光是看就让人口水直流。

姜烈渊也好久没吃南昌拌粉了,这家味道正宗,鲜辣咸香刺激着味蕾,用香油拌过的鸡肉条松软,完美地综合了过重的酱料。

配合上油炸花生米,岂一个“爽”字了得?!

当他一碗都快吃完时,才发现坐在对面的余粥筷子都没怎么动。

“你怎么不吃?”

余粥抬头,眼里闪着水光,嘴唇像是涂上了烈焰口红,鼻尖通红倒吸凉气道:“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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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能吃辣,但不能吃这么辣。

这让他想起吃老爸做的变态辣鸡翅,从牙齿接触到酥脆的表皮那一刻,口水就开始疯狂分泌了。

那时候在家还能含着冰块儿来救场,现在手边又没喝的又没冰块,他只能红着眼圈斯哈凉气。

姜烈渊飞速起身去端过来什么,余粥接过碗猛地灌下去,薄荷的清凉和淡淡的甜味抚平了辣的痛感。虽然没有直接嚼冰块儿解辣及时,但也好很多。

“呼,得救了。”余粥嗓子都被辣沙哑了。

他余光瞥见老板得意洋洋的表情,算是知道了,这饮料一样的解辣甜水是专门备给他这样的人呢。

“你不觉得辣吗?”余粥惊愕姜烈渊竟然都吃完了。

姜烈渊想了想,道:“辣。”

“不过我习惯了。”他看着桌子道:“以前在特别冷的地方,没有御寒衣物,我就靠嚼干辣椒来发汗保暖,不然就会被冻死。”

余粥欲言又止,姜烈渊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

“没事,今年冬天你不会再挨冻了。”余粥一阵心疼。

姜烈渊不知道余粥又误会了什么,反正在极寒的环境下打丧尸挺不容易的,要蹲在冰坨坨后面等好久。

那时候的保暖措施就两个法子,一是嚼辣椒,二是战斗热身。

两个方法姜烈渊都不喜欢。

吃完爽口开胃的鸡丝拌粉后二人出了一身的汗,钻出面铺时凉爽的清风拂面,拭去了他们一身燥热。

“我们要买锅,盐巴和醋,农具…对了再买些种子怎么样?”余粥掰着手指盘点道。

“嗯,都听你的。”姜烈渊没有任何意见,余粥觉得自己像是带了个小朋友出来玩。

“你喜欢吃什么,咱们就买什么种子。”

姜烈渊想了想,道:“土豆。”

土豆一般是用块茎催芽繁殖,用种子成功的几率很小,但余粥愿意试一试。

太阳一点点爬出云层,接近晌午的集市人也越来越多,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路两边都是小摊小贩,热闹非凡。

余粥突然想起以前老爸老妈带自己去过的跳蚤市场,一星期只有周日才出摊,里面卖衣服的卖自家种的蔬菜什么的应有尽有。

而他最喜欢就是买片刚烤出来的孜然锅巴,边啃着锅巴边去逗笼子里小狗。

他回头望了望姜烈渊,姜烈渊也看了看他,手里拎着很多东西。

虽然很多都不一样了,但至少现在还不错。

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去买种子时老板娘大力推荐来自西域商队的葡萄种子。

“葡萄知道吗,你们肯定很少见吧,就是圆球似的小甜水,可好吃啦!”披着淡青色苏绣的老板娘眼前亮晶晶的。

这个时代背景并不是没有葡萄,只不过很少见,特别是在江南烟雨之地。

“买。”姜烈渊掏钱。

今天买的所有东西都是他抢着付钱,余粥扯了扯他袖口道:“你记好账,回去我跟你平摊。”

“别这么见外。”姜烈渊道。

他知道姜烈渊身上也没多少钱,本来想着今天自己出钱他出力就行,谁知这下弄的余粥过意不去了。

“诶您的种子,拿好。”老板娘神秘地眨眨眼:“如果真种出来了葡萄那不得赚死,咱们乌镇都要发财了哈哈哈!”

一瞬间余粥觉得自己被寄予了“脱贫攻坚”的厚望。

不过首先,要先把自己的“贫”给脱了吧。

“咱们还不回去吗?”姜烈渊右手拎着三个布包,左手拿着口锅。

“来都来了,去布料店看看嘛,万一有合适的呢?”余粥软下声音,期待地看着他。

姜烈渊没意见,反正来都来了,而且人家夫郎长得这么好看,爱美也是天性。

只不过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钱还够不够给他买布匹。

他平日里和朋友出门都会抢着买单,更何况余粥还是他名义上的成亲对象儿,让人家花钱多丢人。

虽然形容不当,但姜烈渊可不想当吃软饭的男人。

余粥进去东看看西瞧瞧,与卖布匹的阿婆相谈甚欢。

姜烈渊则坐在小马扎上歇脚。

块头这么大却只能屈身于小马扎,确实有点可怜。

他刚准备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微风拂面,姜烈渊一睁眼,就瞧见张深蓝色的布匹在自己身上比划。

“喏,这个颜色多适合你。”余粥眉眼弯弯:“你站起来量个尺寸呗。”

姜烈渊有点惊讶,推脱道:“我就不用了,你挑你自己的。”

余粥一脸“我就知道你这样说”的表情,扯着姜烈渊起身,店里的阿婆见缝插针上去给他量肩宽,嘟囔道:“哎呦小伙子蹲下点。”

“我自己的也挑好了。”他随着余粥的手指望过去,是卷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的靓青色,宛如雨后修竹般那样亮眼。

“嗯很适合你,但我就……”

“钱我已经给阿婆了,五天后来拿衣服。”余粥打断他,双手背在身后颠了颠脚尖,嘴角扬起:“今天你花了这么多钱,送你件衣服是应该的。”

他学着姜烈渊的台词玩笑道:“别这么见外哦。”

姜烈渊生得明明英俊,却不爱收拾自己。

他这幅模样不需要过多打扮,只需要梳个头穿一件得体的衣服,那往树下一站不知道多养眼。

姜烈渊错开了视线,嘴巴张了闭,半天吭道:“……那就谢谢你了。”

虽然看不出来脸红,但余粥总觉得他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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